首頁 > 鬼面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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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慕容殘怒不可遏地盯著項洛陵搭在項洛妍肩上的手,右手快速地抽出枕頭下的長劍,挺劍疾刺--涼颼颼的劍尖抵在頸間,項洛陵再怎樣都沒料到未來姊夫連枕頭下都有武器。他乾笑了幾聲,收回雙手,輕輕推掉架在頸邊的長劍,起身退了兩步,才惡劣地笑了笑,「姊夫,你身上餘毒未清,隨便動真氣可是會加重病情的。」

  慕容殘勉強出劍,實則已後繼無力,但他仍是強撐著,藉著項洛陵推劍之力順勢收劍。

  「滾!不要讓我說第三次。」即使臉色蒼白虛弱,他依舊氣勢逼人。

  見他的臉色更加蒼白,項洛妍生氣地把弟弟推到門口,「下次再找你算帳!」

  「哎呀,親弟弟果然不比相公。」項洛陵一反嘻皮笑臉的模樣,忽然正色道:「幸好你安然無恙,我著實鬆了口氣。」

  「你快走啦!看了就討厭!」來這一套!項洛妍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只得把他往外推。

  「別推、別推,我走就是了。」他朝裡面的人揚揚手,「姊夫,你身強體健的,應該不會被我氣得病況加重、一命歸天--」

  「閉嘴!」

  「姊姊。」項洛陵擋住要被關上的門,臉上滿是戲謔,「半個月後別忘了帶你的心頭肉回家成親。」說完這一句,他總算甘心走人。

  「真是的!」項洛妍對著他的背影輕啐了一句,喚來下人收拾餐具,再送一床新被,才回到慕容殘的身邊。

  慕容殘繃著一張臉,什ど話也不說。

  「還生氣嗎?」她伸手撫上他的額頭,微笑地撥開蓋在他臉上的頭髮。「洛陵就是這種爛個性,但和一些薄情寡義的人比起來,他是個好家人,只不過表達關心的方式往往讓人想揍他一頓。」

  他只哼了一聲,沒答腔。他只知道,他絕不會就這樣算了!項洛陵有膽子挑釁他,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他慕容殘不是任人耍著玩的。

  由那聲冷哼聽來,死性不改的洛陵恐怕要被狠狠的修理一頓了。

  看在弟弟為她擔心、為她的婚禮忙得焦頭爛額的份上,項洛妍決定饒他一次,不跟他算帳,讓她的相公去料理他就好。

  「睡一覺吧,你需要多休息。」她替他蓋上乾淨的被褥,扶他躺下,「我陪你。」

  他的表情因她的溫柔而緩和,見她眼眶周圍略有陰影,他不捨又憐惜地柔聲道:「你也累了,上來陪我一起睡。」

  「晚點御醫會來幫你看診,我跟你一起睡,不就搞不清病人是哪個了?」她微笑著推拒。要是被人撞見,多不好意思啊!

  「那就叫御醫滾出去,我不需要。」他有些不悅地哼道。

  「任性……」她咕噥了句,捏捏他的鼻尖,爬上床偎進他懷裡。

  他皺皺眉,懲罰似地在她粉頰上輕咬了一口,「別把我說得像個小孩。」任性?他不接受這種幼稚的評語。

  「我沒說你像小孩呀!是你自己承認自己是個任性的小孩。」瞧他每次抱著她的模樣,根本就像是小孩子緊摟著心愛的玩具嘛!

  他的響應是再咬一口,跟著改咬為吻,轉攻她敏感的耳垂,細啃輕吻,輾轉舔舐,摟著她纖腰的右手也開始蠢動。

  「喂,臥病中的人,請你安分的睡覺好嗎?」辯不過就這樣!項洛妍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不配合地挪動著身子。

  「不好。」他在她耳邊呵氣,低喃道:「我喜歡吻你……」

  他這是在撒嬌嗎?項洛妍忍不住抿嘴微笑。他帶有一點點耍賴意味的語氣和寫明了「你只屬於我」的佔有表情讓她覺得……好可愛!

  察覺她的不專心,他停下動作,疑惑地盯著她的笑容,「你在笑什ど?」

  「沒……」她止不住笑意,「或者,你想聽實話?」

  「什ど實話?」他微微皺眉,猜想實話大概不會是他想聽的。

  她的纖纖素指按上他皺起的眉心,輕笑道:「你剛剛的樣子好可愛喔!」

  他一怔,連忙別過頭,咳了兩聲,「你在胡說什ど!」

  可愛?!這樣的形容一點也不適合他,他是武林中人人聞之色變的殺手,怎會跟「可愛」這個詞扯上關係,太荒謬了!

  雖是這樣想,他卻覺得臉上微微發熱。

  呵,害躁了!看見他的耳根紅了起來,項洛妍更是不可遏抑地把臉埋在他的胸前悶笑。

  他的臉皮也挺薄的嘛!

  「有什ど好笑的!」

  「好啦,我不笑就是了。」聽出他的尷尬,她馬上裝得一本正經,指指自己,「這樣你滿意了嗎?」

  他盯著她好一會兒,才道:「不許再說話了,睡覺!」說著,他將她攬進懷裡,閉上雙眼。

  惱羞成怒!擰了他的胸口一把,她也合上眼瞼,舒適地浸淫在他溫暖的氣息中,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因為太疲倦了,她完全沒察覺在自己沉睡之後,有一雙溫柔的眼眸始終凝視著她……

  第十章

  在項洛妍的細心照料下,慕容殘復元得很快,看在她眼裡,心中著實喜悅,但她仍有一個小煩惱--慕容殘瞪著項洛妍手上的那碗藥,一臉厭惡之色。

  「喝幾口就好了嘛!」她軟語相勸。

  要他喝下一碗藥出乎意料地困難,他非常討厭這光聞就覺得難喝的藥汁,每次都和她僵持到湯藥涼了,最後不了了之。

  他睨了那棕色的藥汁一眼,「我根本不需要喝這種噁心的藥!」打從八歲之後,他再也不曾喝過一滴藥。

  「喝這一次就好。」她按捺著性子勸哄。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她不會再花力氣做白工,要他喝下這碗藥只是為了讓自己先前好言好語相勸的辛勞有點回報。

  他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意,也察覺她不太高興,可是他實在不想喝下那碗鬼東西!

  慕容殘考慮了一下,微笑道:「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喝。」

  「行。」

  「我要你餵我喝。」他笑得有些邪氣。

  她哪會不曉得他在打什ど歪主意,「好,我餵你喝。」她把碗湊到他嘴邊,打算用湯匙餵他喝,反正他沒明說用什ど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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