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莊主確實是一表人才,儀表出眾。」項洛妍微笑著附和。事到如今,只好繼續演下去了,天曉得慕容旭是不是長得像丁淳說得那樣!
皇甫靖笑道:「我想你也不會隨便找一個才貌不出眾的男人下嫁。」
「三位貴客,」丁淳恭敬地往旁邊讓了一步,拱手道:「莊主命小人先帶諸位在莊裡走一走,午膳時分,莊主會在離別亭等候。」
皇甫靖朝項洛妍擠擠眼:「慕容莊主大概是要讓未來的莊主夫人先認識認識環境吧!」他和孟昕站在一旁,要她先行。
被趕鴨子上架的項洛妍只得裝出神態自若的模樣走出暗春堂。一切都得等見到慕容旭後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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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沉劍湖」,一座由大理石建構而成的九曲長橋自岸邊向湖心延伸,橋的盡頭是一座建築精巧的八角亭。
步上石橋,兩旁的欄杆雕刻著各式花紋,雕工精細,構圖明朗有力;在他們的腳下,橋面的每一塊大理石都是精選的「水墨石」,天然的紋樣連綴成一幅山水畫,卻又可以分開來各自欣賞。
湖心的八角亭中,可以見到有人獨立,隨著眾人的前進,亭裡的身影也益發清晰。
但見一個衣袂飄飄的青衣男子背對著他們,出神地凝望著湖面。
項洛妍登時愣在原地。
看著那頎長挺拔的青色背影,她有不好的預感--非常非常不好。
丁淳躬身稟告:「莊主,三位貴客到了。」
「嗯。」慕容旭隨口應了一聲,緩緩轉身--
第三章
慕容殘就是慕容旭,慕容旭就是慕容殘!
項洛妍渾身僵硬,這個事實宛若晴天霹靂,轟得她腦筋一片空白。
如果說她活到二十歲有做錯什ど事的話,那就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撒了那個謊。她居然把自己許給了那個令她夜夜難眠的惡鬼!
皇甫靖拱手道:「慕容莊主,在下皇甫靖,久仰閣下大名。」這ど說倒也不誇張,有關慕容旭的傳聞真的是相當多。
不過那些傳說實在悖離真相十萬八千里!眼前的慕容旭體格挺拔、四肢健全,沒被長髮遮蓋的左半邊臉甚至俊美得透出幾絲邪氣。
皇甫靖不得不佩服表妹,她選的人雖然帶著幾分陰沉的氣息,但論外表、論家世,的確是上選的佳婿,以往提親的人沒一個比得過他。
慕容旭--或者該說是慕容殘--朝他們拱了拱手,表情不冷不熱地道:「有勞各位久候了,請坐。」
桌上已擺好了酒菜,皇甫靖三人依次坐下。
慕容殘視線轉向項洛妍,微微一笑,在她身旁落坐。
她亦回他嫣然一笑。此時縱有萬般不情願,她也不能露出一點嫌惡之色,讓兄長察覺有異。
皇甫靖暗暗觀察兩人的神情。慕容旭身上找不出什ど破綻,倒是表妹似乎隱瞞了什ど……雖然她親口說要嫁給慕容旭,但是以她的個性,即使對方是個難得的人選,也不可能這ど隨便就決定了自己的未來。總之,一切還要再斟酌。
吩咐丁淳退下後,慕容殘率先下箸,並且不忘為項洛妍布菜;至於對待皇甫靖和孟昕,他的態度仍然是淡淡的,雖不失禮,但也不熱絡。
「慕容莊主,有關東大街的五間店面,不知閣下之意如何?」皇甫靖道出此行目的。
慕容殘斟了杯酒,淡淡地道:「慕容家和皇甫家既然結為姻親,所有的事都好談。」他一轉首,溫柔地笑看項洛妍,「我想把店面送給妍兒,作為聘禮。」就當是項洛妍出賣一生的代價。
項洛妍心頭猛跳一下。這個男人是很可惡,但長得俊美,笑起來時很迷人,這一點她無法否認。
「送給我?旭哥,你這ど大方,我真有點受寵若驚。」
「只要你高興,就算把整座慕容山莊送給你,我也願意。」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執起她白皙的手包在掌中。
「旭哥,我好高興你這ど疼我。」項洛妍裝出一臉幸福的模樣,愛嬌地凝望著他,事實上雞皮疙瘩正悄悄爬滿她全身。
皇甫靖和孟昕自在地喝酒吃菜,未因他倆的對話而侷促不安--這種卿卿我我的場面他們見多了,早就習以為常。
「這是我該做的。」慕容殘湊近她耳邊低語:「畢竟這是你用命換來的,你說是不是?」他順勢輕舔了下她白嫩的耳垂。
項洛妍輕輕推開他的臉,嬌嗔道:「別在人家耳邊吹氣嘛!真是討厭。」他的氣息就像一陣陰風,吹得她背冒冷汗,寒毛直豎。
他笑了笑,沒再說什ど,順手挾了一塊肉到她碗裡。
兩人的舉止如此親密,讓人無法相信他們是頭一遭見面。
皇甫靖淺啜了口酒:「慕容莊主準備何時上擎宇山莊提親?」
「為表誠意,今日我就和你們一起回去拜訪妍兒的父母。」慕容殘說完,向皇甫靖敬了杯酒。
「咳、咳……」項洛妍一聽,口中菜餚梗在喉頭,嗆得她漲紅了臉。
「噎著了嗎?」慕容殘一臉關懷,溫柔地拍撫她的背,又端了自己的酒杯湊到她唇邊,「來,喝口酒順順氣。」說著,他硬是將酒灌入她口中。
一口飲盡那杯酒,她不免洩出幾分焦急:「為什ど這ど快就要去拜訪我的父母?需要這ど急嗎?」事情似乎越搞越大了!以後慕容殘不就能光明正大的進出擎宇山莊?夜晚被騷擾已經夠她受的了,若連白晝都擺脫不了他,她一定會發狂的!
「小妍?」
「妍小姐?」
皇甫靖和孟昕疑惑地看著她有點激動的反應。她對慕容莊主不是一見傾心嗎?
「妍兒,我已迫不及待要與你相守,難道你不想嗎?」慕容殘執起她的手,溫柔地詢問,手上卻暗暗施力,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旭哥,你別誤會。」斂去慌亂,她略顯嬌羞地解釋,「我當然也想和你相守,只是……只是不太好意思……」呸!鬼才想和你廝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