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宋家那幾個兒子,柳庭軒心中的算盤打得辟哩咱啦,想到個只贏不賠的法子。拿起了骰子,他對宋泉微笑道:「籌碼真讓我隨便挑?」
「當然,我說了便算。」宋泉只想雪恥,根本不信自己會再輸一次,因此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如果我贏,你就輸個兒子讓我當贅婿。但如果我輸……」頓了頓,唇邊浮上一抹笑,柳庭軒接著道:「我便嫁個女兒給你兒子算數。」
宋家的兒子個個英俊聰明,宋家的事業又大,他相信女兒不會抱怨自己的安排,這算盤左打右打,他都是合算的。他得意地微微一笑。他玩雙陸的功夫其實是頂尖的,只是他不像宋泉見到人便廝殺,京城沒多少人知道他是個高手。
「就這麼說定!」宋泉見他答應再玩一局,忙不迭的點頭,但看他笑得陰陰的,宋泉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但這時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見宋泉點了頭,柳庭軒拿起骰子擲下,開始了這盤棋局。
這一局究竟誰輸誰贏?
為什麼月老在一旁偷笑?莫不是誰要亂點這鴛鴦譜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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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宋家
宋家水運在京城可說是金字招牌,傳到現在雖是第二代,卻已擁有京城附近一半以上的水運生意。宋泉是個精打細算的生意人,幾個兒子也個個都是狠角色,做起生意來毫不吃虧。
宋泉共有四個兒子,他們不僅天生是做生意的料,更是團結一致,因此宋家的生意從老大宋沂十六歲正式接手後更是蒸蒸日上。近幾年來,宋泉樂得將生意交給他們,自己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兒子們也不負所托,一家子可謂父慈子孝,過得安樂平和。
但是在「那件事」過後,宋家卻一反常態的時時傳來爭吵聲。
「不行,我絕對不答應!憑什麼我就要到柳家當贅婿?我不要!」漲紅著一張俊美的臉,宋泠氣得對父親大叫。
聽見父親居然拿自己兒子當賭注和別人賭雙陸,最後還很丟臉的輸了,弄得京城人盡皆知,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宋泠早就受不了,但最過分的是老頭居然答應柳家,要把他「嫁」過去!
見宋泠激動的模樣,宋沂忍不住為么弟幫腔,「爹,我們家又不愁吃穿,幹什麼一定要老么到別人家當贅婿?這說不過去嘛!」
他一說完,其他兩兄弟雙眼紛紛盯著宋泉,頭點得跟搗蒜一般,十分贊同他的話。
宋家雖沒有金山銀山,但也不差,京城裡的許多鋪子都是宋家的產業,更別說是水運生意,照說是吃三代也不會空才對,何苦要自己兒子到別人家受苦受難,看人臉色過日子?
宋泉聽了宋沂的話,卻眉開眼笑道:「傻孩子,你們日夜苦幹實幹,可我們就是吃不下所有的水運生意,實在就是少了些勢力和關係。現在,你們看看柳家今早教媒人送來的聘金。」
說著,他打開一個錦盒,將裡面的紅紙展開。
「哇!」
見了紅紙上所寫的內容,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歎。
聘金除了幾間位於城內熱鬧地點的店面,驚人的是柳家所有對外的貨運工作,統統轉由宋家承攬,那利潤不知有多少,還有一大筆金銀珠寶和值錢的古董,以及佔地極廣莊園別院、,總之,為了將宋家的男人「娶」進門,看來柳庭軒是卯足了勁兒,提出一份絕對讓人心動的大筆聘金。
見大家驚訝得張著大口的模樣,宋泉更是得意,將那張紅紙放入錦盒內收好,這才轉身對他們道:「跟柳家結為親家,不但可以拓展我們家在城南的勢力,也因為柳家的關係,會有更多人不敢得罪我們,把生意轉到我們家來,你們說,這難道不是一舉兩得的事?」
「爹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理……」宋沂雖見到宋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還是皺眉說出公道話。
「什麼有道理,簡直是大大的有道理!只要搭上柳家這條線,還怕城南的生意搶不過來?爹,你真是聰明,我看你那局棋是故意輸的吧?」老三宋浣對金錢最是錙銖必較,聽了父親的話,不禁點頭贊同。
「你說呢?」宋泉聽了兒子馬屁十足的話,更是得意萬分。
他哪是故意輸的,他根本是輸得一塌糊塗,但現在兒子這麼說,他當然樂得承認自己的確如此打算。
宋泉還想吹噓自己幾句,忽然宋泠鐵青著臉,高喊了聲,「放屁!」
「啊?」其他人一聽見他這樣大叫,不禁住了嘴,驚訝地看著他。
一向溫和的他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舉動,實在太教人訝異了。
「為什麼我就要犧牲,被賣到柳家去?我不要!」一手杈著腰,宋泠氣得七竅生煙,指著這些沒血沒淚的兄長們繼續吼道:「既然這是件這麼好的事,為什麼你們三個人都不舉雙手毛遂自薦?啊?」
他這麼一問,每個人都面面相覷,沒半個人敢說話。
宋泠一臉怒氣,轉身對父親咆哮,「爹,你這樣做分明不公平,如果照順序來,大哥應該先成親,為什麼反而是最小的我先辦親事?這一點我就不服氣!」
「這……」宋泉面對面露青筋的宋泠,掀開茶碗的蓋子,將浮茶撥到一邊,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才道:「你大哥是長子,要繼承家業,我是不可能讓他被人招贅的。一
宋泉雖這樣說,但其實這幾年來他之所以可以逍遙過日子,大半是因為宋沂幫他掌管所有的事業,要是宋沂到別人家當贅婿,他就像胳臂斷了一樣,可就沒那麼輕鬆了,所以他才不會讓宋沂到別人家去,把便宜讓別人占呢!
但宋泠不同,年輕的他除了經驗尚不夠,在商場上也不夠老成,目前只算是幫他大哥的忙,這麼說雖然現實,但是宋家的事業,的確是缺不缺他都無所謂,可是如果能將他弄進柳家,說不定比將他留在家裡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