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羅蘭之家?
那是什麼地方?
這會跟她從前的生活有關嗎?
也許爺爺可以替她解開這個謎。
車輛熙來攘往的紐約街頭,處處是車陣,利奧的車又堵塞在一片混亂的車陣中。
可蕾百無聊賴的抬眼望向車窗外,看著動也不動的車陣。
不意間,一張似曾相識的嬌俏面龐,躍入她的眼簾,讓可蕾莫名的心頭一陣抽緊。
那個開著一輛白色奔馳敞篷車的俏麗女孩,也一同時捕捉到了她的眸光,那女孩迅速的轉過身,興奮異常的對她揮手高叫:「雪璃!噢,老天!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妳。」
「雪璃?」
可蕾怔愣了一下,滿臉困惑。
「我是夏琳,老天,妳在搞什麼鬼?妳不會連我也不記得了吧?」她把雙眉挑得高高的抱怨。
夏琳?夏琳又是誰?
可蕾極力思索,還沒剝離出一個頭緒,利奧前頭的車子已經開遠,而接在利奧後面車子正不耐煩的猛按喇叭催促他們行進,利奧只好把車子繼續往前開。
「記得跟我聯絡,雪璃!千萬別忘了。」那個穿著皮衣的女孩,從那輛拉風的奔馳敞篷車上使勁的向她揮舞著手。
可蕾攀住車窗,略微迷惘的看著那輛仍陷車陣中,離她愈來愈遠,最後模糊成一團白色,和一抹纖細的影像。
雪璃?夏琳?這兩名字,跟她失去的記憶有關聯嗎?
她空白的一段生命,就像一塊膠布,全無一點附著力。
來到萊諾斯山醫院,纏綿病榻的爺爺伸出雙臂,迎著她,佈滿老人斑的臉上,流露出一份實在的滿足感。
可蕾陪著爺爺在萊諾斯山醫院的陽光廳消磨了一個下午,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使祖孫倆更加契合。
只是,她先前在醫院進行的催眠治療,和開著奔馳的女孩,依然緊緊的縈繞在可蕾的腦海。
她決定從爺爺那裡問得一些蛛絲馬跡,拼湊那些亂無頭緒的謎夢。
「爺爺,你知道聖羅蘭之家嗎?」
將坐著輪椅的爺爺推到那面攬景大玻璃前,可蕾蹲在爺爺面前問道。
「聖羅蘭之家?」中風的爺爺行動遲緩的搖搖頭,交握住一把銀把手杖的手,微微的顫抖,「沒有,我沒聽說過,妳問這個幹什麼?可蕾。」
可蕾握住爺爺不住抖顫的手,「是這樣的,爺爺,今天醫師替我作催眠治療,他說我在催眠中曾經提到聖羅蘭之家,我想這或許跟我的童年生活有關。」
「妳是我的孫女,就算妳一直喪失記憶,妳還是我最疼愛的孫女。妳不需要從那些醫師的什麼催眠治療中印證什麼,只要我們祖孫相依,爺爺看到妳有好的歸宿,這樣就衍了。」
老安培經拍可蕾的手背,忽然輕咳了起來,可蕾替他拍順了胸口的氣。老安培拿下掩口的格紋手帕,說道:「好了,爺爺累了,妳送爺爺回病房休息吧。」
「是的,爺爺。」
送爺爺回到病房,可蕾協助特別看護把爺爺送上病床,又為他蓋好了被子,可蕾俯身在爺爺臉頰上親吻了一下,才依依不捨的離開萊諾斯山醫院。
「可蕾小姐,現在去哪裡?」
坐上車後,身為司機兼保鏢的利奧問道。
可蕾迅速的在心中盤算一下。
「去—海沫夜總會。」
「海沫夜總會?」利奧好像有點意外。
「是的,利奧,我們去海沫夜總會看看。」可蕾說。
她要去看看莫凡究竟在搞什麼鬼,這傢伙最近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兮兮的。
既然他投注了那麼多心血和時間在那家夜總會上,她更要去看看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啥膏藥。
第六章
正如可蕾腦中勾勒出的景象,海沫夜總會如一般的夜總會有個超炫的舞台,還有一個可容納上百名男女的巨型舞池。
數千萬美元裝潢的金紅色大廳,猶如凡爾賽皇宮,金碧輝煌得令人目眩神迷。
好個衣香鬟影、笙歌妙舞不輟的金粉世界。
乾冰和起勁爆的舞檯燈光、音響,使可蕾十分的不舒服,她突然有一種想從這裡逃開的衝動—她還是不習慣這種撼人感官的影音刺激,這或許跟她飛機失事時撞擊到腦子所留下的後遺症有關。
「可蕾小姐,妳沒事吧?」
陪在她身邊的利奧眼尖的察覺到她轉白的臉色,及時伸手抶了她一把。
「我……沒事。」可蕾勉強笑笑。
那個安可蕾跑來這裡幹什麼?
金健才轉過身,就看到站在利奧身邊的可蕾。這個該死的利奧,竟然不知會一聲,就帶著老安培的孩子到這裡亂闖,分明是想替莫凡找麻煩。
「真是稀客!可蕾小姐,妳今天來看秀嗎?」
丟下身畔一身兔女郎裝的性感女侍,金健毫不遲疑的迎上前。
「可蕾小姐要見莫先生。」利奧有點無奈,說:「我只好送她過來。」
「見莫先生?現在?」好極了,那個莎紋已經纏了莫凡整個晚上,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偏偏老安培的孫女在這個節骨眼殺來,萬一—「可蕾小姐,莫先生正在忙,我先替妳找個位置坐,等一下再請莫先生過來—」還是先拖延再說。
「我頭有點暈,你給我一個清靜的地方就行了。」暈眩的感覺不住的在腦中作祟,可蕾扶了額,幾分虛弱的說。
金健看看利奧,這西班牙臭小子真是會找碴,沒事就愛給他製造狀況,他肯定是太悠閒了,真是混帳!
「好吧,我帶妳丟莫先生的辦公室。」
進到莫凡的辦公室,入眼的即是優雅的秋香綠系壁紙和碎花窗簾,十分的歐式風格。
「可蕾小姐,妳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這就去請莫先生。」
留下可蕾,金健把門帶上,拖著利奧去一旁算帳。
聰明的金健心裡明白,如果那個像八爪女的莎紋纏著安培不放,那今天肯定有好戲看。
那個蜘蛛女纏功一流,加上她是莫凡的合夥人,又身兼舞台總監的身份,十足的棘手和難纏,平時更是不把莫凡以外的人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