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雪璃裝迷糊。這幫流氓不知幹過多少壞事,她才不跟他們蠻纏下去。
她轉身去開車門,金健先她一步按住車門,擋下她。「安大小姐,妳還是乖乖的跟我們回紐約吧,老安培現在已經中風倒下了,妳這個作孫女的,總不能太絕情吧!」
跟這幫人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好,非常時期就用非常手段,先擺脫這兩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蛋再說。
探手握住皮包裡隨身攜帶的防狼噴霧器,雪璃冷不防轉回身,就要使出最後的絕招--用防狼噴霧器制伏這兩個歹徒,讓他們夾著尾巴逃走。
「小心!」
結果還是高邁眼明手快識破她的技倆,他一掌推開金健,身手敏捷的擒住雪璃的手腕,反拗到她背面,同時把那瓶防狼用的噴霧器打落地面。「啊--」腕上傳來的劇痛,讓雪璃痛得渾身發顫,眼淚汪汪,淚水差點掉下來。
「放開我!你們這兩頭豬。」
「小姐,這套太老舊了,妳還是乖乖的跟我們走吧!」高邁輕輕鬆鬆的把她制伏在手裡,反拗她雙臂,粗重的雙掌如螃蟹的巨螯箝制得她不能動彈。
「混帳!跟你們說了我不是什麼安大小姐,我叫白雪璃,是曙光徵信社的人,你們強行擄走我,就是犯下了綁票罪。」希望這個罪名可以唬倒他們,然後再想辦法溜掉。該死,安可蕾沒告訴她這幫人這麼難纏,居然有辦法找到這裡來,把她逮個正著。
這些傢伙到底想幹什麼?押解她回紐約,補行那場荒謬的婚禮?天呀,這些人是白癡嗎?到現在還搞不清楚那場婚禮只是李代桃僵的鬧劇?真是一群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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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他們真的綁架了她!
天哪,她招惹上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凶神惡煞?這……這還有天理法紀嗎?
鎮定,先瞧瞧這舒適而微微晃動的狹小空間是什麼地方?她努力回想,卻只記得自己被一塊掩上口鼻的白布迷昏,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這些王八蛋真是目無法紀,竟然敢當街綁票,可惡!真是可惡透頂!
而這裡……她順勢往圓形的窗口望去,看到飄浮在空中的一朵棉花榶似的可愛白雲……白雲?我的天呀!自己竟然在……在飛機上?!
驚遄如飛的心彷彿要跳出胸口,雪璃大駭之中,終於搞清楚了自己正在一架私人的專機上,飛行在離地二萬英呎以上的高空。
好極了!這下她真是插翅也難飛了。這幫惡霸成功的綁架了她,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樣的「驚喜」等著她?一場趕鴨子硬上架的荒謬婚禮?她開始真正的後悔不該蹚進這淌渾水裡。
「妳終於醒了,親愛的可蕾小姐。」
一個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從她耳側響起,她轉回頭,瞧見的正是那個惡名昭彰的國際大壞蛋--莫凡。
「我真佩服妳,在這二萬英呎的高空上,竟然還能睡得這麼香甜。」他有意譏諷地道。「妳肯定是個沒有什麼危機意識的甜姐兒,才能睡得口水連天邊。」
說什麼鬼話?分明是他們用迷藥迷昏她,再把她架到飛機上,這死傢伙居然還在那裡說風涼話,真是滿口胡說八道。
她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白眼。
「你們剛犯下了一個嚴重的罪行--綁架一個善良的美國公民。我的律師會教你們吃不完兜著走,你們等著吃官司吧。」她咬著牙,氣憤填膺的就差沒撲上前勒住他脖子,活活將他掐死洩忿。
「還有,你這死傢伙,不要滿口胡言亂語,我睡覺可不會流口水。」她衝著他補充一句,高八度的聲音可以震破人耳膜。
蹙緊眉,捱過她那「魔音穿腦」的恐怖聲量,莫凡這才好整以暇的拿出根雪茄,咬掉上面的包裝紙,叼上嘴唇,點燃吸進一口。藍色煙苗掠過他剛毅瘦削的面頰,迷濛了他那雙看起來專注,卻又高深莫測的幽亮黑瞳。
濃烈的煙草味頃刻間溢滿整個機艙,瀰漫在他們四周圍,他的目光透過那層薄薄的藍色煙霧,直勾勾的看住她。那份志在必得的狂狷態勢,就好像她早已經是他唾手可得的獵物一般。
那是什麼莫名其妙的目光?雪璃暗惱的晲了他一眼,在他那雙萬瓦電力的狂狷目光注視下,不自禁的扭動了一下身子。「你……你死盯著我幹什麼?我頭上又沒長角,你再死盯著我打歪主意,小心我挖下你的賊眼。」她用武裝過的凶狠語氣喝叱道。
「挖下我的眼?」莫凡咀嚼著她那句狠話。「妳還真有趣,身陷虎穴,都還不知道見不見得到天日,竟然還敢那麼大口氣說話,我真是服了妳了。」
「你……惡棍!」她罵了句,漲紅著一張臉,傲慢的對著他撇開臉。二萬芵呎的高空,她總不能跟他撕破臉,打開機艙門,作空中飛人跳下去吧?
多悲哀的醒悟!而那個死傢伙莫凡掌控了全局,難怪他能那麼快意恩仇的談笑風生,一派悠然自得。
莫凡是很快意,他邪裡邪氣的叼住雪茄,欣賞著她那副氣憤咬牙的俏模樣,終於稍稍抵消了他囤積數月的惱火和不痛快。
坦白說,他欣賞她的膽識,就算她在虛張聲勢唬弄人時,依然是那麼俏野迷人和難以駕馭。只是,這該死的丫頭害他損失慘重,讓他幾乎白浪費了四個多用的時間推行他的兼併計劃。現在老安培甚至揚言要把公司交給他的侄子,而他那個不學無術的侄子,正是邁氏機構的寄生蟲,邁氏機構又是莫氏集團的死對頭。
想想看,邁氏機構想把楊克斯那塊山坡地拿來幹什麼?建造一座只有名人富紳寸進得去的高爾夫球俱樂部和五星級飯店,這些唯利是圖的奸商!
「妳塙砸了我的一筆大買賣,親愛的可蕾小姐!妳現在要彌補我的,是跟我回去補行那場該死的婚禮,替我挽回那個瀕臨難產的兼併案子。」他的聲音極為濃濁,不安好心的黑眸清楚的映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