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新娘向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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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到紐約還有一段航程,妳可以再睡一會兒。」他熄掉雪茄後站起身,正準備走向前艙,這時機身一陣晃動,他才努力站穩,旋即又在另一次的機身搖晃下,顛撲上前,不偏不倚的壓在雪璃的身上。

  驟然間抱成一團約兩副軀體,相視愕然。然後是雪璃顫巍巍的聲音,「怎麼回事?我們要墜機了嗎?」

  「只是亂流。」他冷靜的安撫她。撐起手臂,正要從她身上站起,不意間,他深深的望進她黠亮的星眸。惹得他沒來由的一陣心猿意馬--突兀地一個舉動,他俯傾下臉,將唇覆在她驚怔錯愕的柔唇上。

  熱焰般的氣流,從他混雜著男性氣息,和辛辣雪茄煙草的氣味中送入她的唇腔,昏惑了她的知覺,吞噬掉她所有的意識和行動力。

  直到那個吻幾乎要窒息了兩人,他才喘息不下的放開她。「吻妳的感覺,和我記憶中的一樣美好。」他笑道,眼眸發亮。

  她只是瞠目看他,忘了該說些什麼。

  機身隨即而來的,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她幾乎可以感受到連引擎的聲音都變調了,這讓她喘息如劇。她驚訝的看向莫凡。

  飛機不尋常的接連晃動,似乎已經不是遇上亂流可以解釋的,莫凡迅速的掃眼向駕駛艙。「坐著別動!我到前面看看。」他指揮若定的說道,起身走向前艙。

  該死的,希望不是引擎出了問題。那彷彿嗚咽一般的引擎聲,帶給他不祥的預感,他在心中暗禱,雙眉挑得死緊。

  剛走上兩步,金健已經神色倉皇的走至後艙。

  「莫先生!我們遇上亂流了。」他劈頭就對莫凡說,緊張得聲音隱隱發抖。

  「還有呢?」金健不是個容易驚慌的人,他比高邁還沉得住氣,如果只是單純的亂流,他不曾這麼神色倉皇。

  金健看了他身後的雪璃一眼,力持冷靜的說:「機師發現左引擎和機翼出了問題,我們必須找地方迫降。」

  「迫降?」雪璃從椅座上彈了起來,心臟差點停止跳動。他們在二萬芵呎的高空,她剛剛才被這個超級惡霸非禮和輕薄,現在卻要靠著這架破飛機迫降在某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這開的是什麼玩笑?!

  當莫凡一雙凝肅又深奧難解的目光掠過她的身子時,她心中只想到一件事,這個殺千刀的莫凡會害死她!

  然後他丟下一句「坐好在妳的位置上,別亂動!」即跟著金健一起往駕駛艙去。

  在莫凡之後,雪璃只能讓一遍遍的在心中禱告,希望飛機能安全著陸。天啊!她還這麼年輕(二十三歲應該算年齡吧?她突然又想。)怎麼能就這樣隨隨便便就死?

  「冷靜點,只是亂流,只是飛機引擎和機翼出一點小問題,只是……」天哪!平白遭三名惡徒綁架上飛機,現在飛機引擎失靈、機翼又故障……事情還能更糟嗎?

  她現在只想殺了那個姓莫的惡霸,是他害她遭遇這場惡夢。

  ******

  想不到藍脊鄉間風光這麼明媚,都是悠閒和諧的。

  莫凡手肘上吊著一條護帶,固定在那只骨折的手臂;透過澄透潔淨的窗口,眺望著藍脊山脈那片蓊鬱的山谷,陽光撒在山峰間的雲嵐,將整個藍脊山區勾勒得更具風情。

  好個世外桃源。

  他突然興起一個念頭,他要在這裡蓋一間鄉間別墅,等他過膩了紐約那種爾虞我詐的都市叢林生活之後,就飛來這裡,淨化自己的心靈,享受那種與世無爭的淡泊。

  是的,雖然他積極於自己的事業,也享受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核心權力,可是他偶爾還是想當一名隱士。

  「莫先生,可蕾小姐醒過來了。」

  高邁走進莫凡的病房,他是飛機失事意外事件中,唯一沒有受傷的人,就連金健都撞斷了三根肋骨,而莫凡自己除了手臂嚴重骨折外,頭部也受了傷,現在頭上還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幸好沒造成腦震盪。

  至於機師和副駕駛,兩人也雙雙掛綵。

  只有那個安可蕾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她像個睡美人一樣的昏睡了數天,白皙粉嫩的俏顏上,就是不肯張開那雙緊合的眸。

  莫凡開始懷疑她是藉昏迷來懲戒他。因為他拖她下水,所以她要讓他良心不安。

  如果是這樣,她已經成功的折磨了他的心。從她昏迷到現在整整五天的時間裡,莫凡沒有一刻是輕鬆度過的,焦慮帶來的沉重壓力,壓迫著他的胸,讓他幾次想衝到她的病床,用力搖醒她,喝令她不准再昏睡下去。

  她到底想幹什麼?等王子騎著白馬來吻醒她--這個該死的安可蕾,她就算要做美夢也該換個時間。莫凡在心中抓狂的想。

  高邁來稟報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滿腦子都在想那女孩子,包括她的倩笑和難以駕馭的眼神,以及沁著蜜一般的甜美柔唇……不過,白馬王子那一幕,卻讓他感覺很不是滋味。

  怎麼回事?他中邪了嗎?他們剛死裡逃生的經歷一場飛機失事意外,而他竟滿腦子都是對那女孩子的綺思遐念,還有荒謬絕倫的無稽妒意,不是中邪是什麼?

  他深深吸入一口氣,不該這樣,他在五年前冰封起的心,難道這麼輕易的就為這個女孩子敞開?他的定力是如此不濟的嗎?

  闊步走向略顯狹窄的醫院長廊,莫凡在心中告誡自己,不,他不能再犯另一個錯誤,他要的只是那件能將他推向巔峰的合併案,安可蕾……只是一顆棋子,如此而已。

  第三章

  她是誰?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彷如初生的嬰兒懵懂的面對著突然降臨的人生,她單純的眼眸露出迷茫和不解,環顧著這陌生的白色房間。

  潔淨的四壁,只有從百葉窗的縫隙透射進來的幾束稀疏陽光,窗台口擺放的一隻水晶花瓶,插著幾株紫玫瑰和海芋。

  病房一隅,莫凡和醫師正在低聲交談。

  隔一會兒,他走過來,停駐在她的病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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