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沒有想到照片已經由原來不堪入眼的春宮艷照,換成了一疊無關緊要的旅遊照;拍的全是金粉世界的小姐們旅遊花東海岸時的留影,而帶頭的人,正是體態略顯臃腫的錢大班──她迅速的轉臉向錢大班,眼中噴出了火,切齒道:「錢大班!你──你這個叛徒!你竟敢──」
「好了!別演戲了,桑小羽!弄來這一堆破照片,就想在這裡興風作浪?你當我們是三歲孩童耍嗎?」桑桀冷冷的說。
桑小羽握起一隻粉拳,一張臉蒼白如灰,由白泛了青,連身體也起了輕顫。
桑子健說:「好了!你暫時就留在那間PUB,桑家其它的事業先不要你插手,至於其它的事,以後再作定奪。」
「好!我會留在我的PUB,但是這件事還沒有完!我桑小羽在哪裡跌倒,就會在哪裡爬起來!我會再回來的!」桑小羽說完,旋身走出去。
「小羽!」桑小柔起身,從後面追了出去。
「等一等──我有事情跟你談!小羽!」
「我現在沒心情!」
桑小羽逕自去開車門。
「你一定要聽我說,小羽!」桑小柔抓住她開車門的手。
「那就快說吧!」
「喬飛受雇殺你,你的性命有危險啊!」
「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桑小柔微愕的表情。
桑小羽開了車門,坐進駕駛座裡。看她一眼,伸手去發動車子。「如果他逃得過天龍會的狙殺,叫他儘管來吧!只怕他活不到那個時候!」
她說完,把車子倒出來,開出去前,又對她說:「如果你要擔心,就擔心他吧!不必擔心我!」
她的車子開出去後,桑小柔在院中站立了一會,等桑小羽的車完全消失在大鐵門後,才緩緩的轉過身,踱進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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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羽來到她那間尚未營業的PUB,循著些微的亮光,走到吧檯,坐上高腳凳,拎來了一瓶伏特加,倒上一杯,狠狠地往口裡裁入。
第三杯伏特加下肚之後,桑小羽轉過高腳凳,背靠著擦拭潔亮的紅木吧檯,仰起臉,喘出一口氣!
一個突然其來的舉動,桑小羽手中的酒瓶脫手而出,飛向旁邊一座玻璃酒櫃,「砰」一聲,砸爛了一地的酒瓶碎片和玻璃。
桑小羽頹然地又靠回紅木吧檯,喘出另外一口氣。
PUB後面的走道,響起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桑小羽置若罔聞,拿起另一瓶威士忌,再往杯裡斟上。
「一個人喝悶酒?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順利。」喬飛的聲音在幽暗的PUB裡響起。
桑小羽絲毫不覺意外,引頸又喝掉杯裡的酒。
喬飛走上前,憐憫的看她一眼,坐上旁邊另一張高腳凳上。
「我聽說金粉世界被一把火燒光了,只剩一片廢墟。這就是你喝悶酒的原因?就算你砸了這間PUB,金粉世界還是燒成灰燼了,有必要嗎?」
桑小羽倏地回頭,目光轉成幾分瘋狂。她說:「殺了我!你不是受雇來殺我的嗎?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滾開,不要來煩我!」
喬飛盯住她的臉一會,許久才說道:「看來他們是把你打垮了。」
「殺了我!現在動手!」
她抓住他的手臂,眼神越發狂亂了,雙手在他身上摸索著槍只,「你的槍呢?現在殺了我,現在殺!」
當桑小羽正要拔出他腰後藏的槍只,喬飛一掌抓住她的手,同時按住槍把,眼色冰冷的問道:「你是不是瘋了?」
「殺了我!你不是很想殺我嗎?現在動手!」
喬飛一把甩開桑小羽。
「你是不是當真瘋了?」他微慍的問道。面色十分陰沉。
桑小羽卻倏地失聲狂笑起來。
「是的!我是瘋了!我竟以為自己可以對付桑桀和白吟秋母子,卻沒想到原來自己只是一個丑角,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取其辱!我──好恨!」她笑完,然後滑出了一顆又大又晶瑩的淚水,「我……真的好恨、好不甘心……」
「桑小羽……」
「告訴我!喬飛,為什麼我鬥不過他們?為什麼?為什麼!」
桑小羽一把又抓住喬飛的身體,激動難抑的連聲問道,接下來的動作,卻是令喬飛和她自己都要大大震憾的!她抱住了他,仰起掛滿淚痕的一張淒美、粉淨的臉龐,湊上冰冷的唇瓣,吻住了喬飛的嘴唇。
喬飛的身體明顯的震動一下,隨即迸發的一個仿如天雷勾動地火、熾烈如火焰燃燒的熱吻,繾綣在兩個人的舌尖,兩具乾柴烈火般的身軀,迅速的糾纏起來,最後相擁的滾落到地上,在驚顫和迸爆的熱火情慾中,完成了一次最激情的肉體接觸──一切都在昏惑和錯亂中進行,毫無道理可循。
桑小羽起來穿上衣服時,喬飛正在抽一支煙,一手抵住前面的圓柱,面色陰鬱。
「這件事你不需要負責,就當是一段露水姻緣好了。」
喬飛轉過臉看她一眼,卻依然沒有作聲。
桑小羽再往杯裡斟酒。「你走吧,我還要留著好精神對付我的仇人。五天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是我會好好利用。五天後,如果你能逃過天龍會的狙殺,再回來找我吧!」
「你不該勾引我。」喬飛陰冷的口氣,「你明知道我抵擋不了你美色的誘惑,偏偏引我破壞殺手的戒規,現在我深陷情網,?你著迷,教我如何下手殺你?桑小羽,你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桑小羽用絕美的眼色輕瞄他一眼。
「我也許令你著迷,但還不至於使你放棄殺手的任務。我瞭解你,喬飛,對你這種人來說,即使愛情也只是一時的衝動,你真正熱中的是危險的殺手工作!在你殺手的生涯中,感情只是一份調劑,刺激一下男性賀爾蒙而已。」
喬飛靜默了一下。
「我可以為你作一件事。你說吧!我該?你的美色付出怎樣的代價?」
「桃色交易?」桑小羽笑了起來。「我說過你不需要?這件事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