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炒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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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拓恩一雙黑眸深不見底,牢牢地盯住她貝齒輕咬著的下唇,在他胸口奔騰著濃情巨浪,恨不能悍然地將她緊擁不放,覆上那兩片薄泛誘人光澤的紅唇,品嚐他渴望許久的醉人甜蜜。

  可是他什麼也沒做,強迫地壓制住自己將要一發不可收拾的感情,就怕會被悠悠當成是乘人之危的偽君子。越愛她,他越不敢貿然逾矩,只能折磨著自己。

  「我們得爬回坡道上去,你沒問題吧?」

  「嗯,我可以。」

  「好,那你跟著我,小心點爬,知道嗎?」

  「等一下!」

  悠悠突然扯住他的衣袖,拓恩納悶地停步,回過頭。只見她抽出手絹,撩起他左手衣袖,小心翼翼地紮住他手肘上的傷口。

  「等到了我家再幫你擦傷藥。」她溫柔淺笑。「還好你上回送我的那瓶傷藥還有剩,現在能拿來應急了。」

  「悠悠。」

  「嗯?」

  「等你滿十八歲的那天,如果你還沒出嫁,我有很重要的事會告訴你。」他說完便往上爬,不管悠悠再怎麼追問,也不肯再吐露半句。

  到那天,他會向她求親。

  拓恩在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屆時悠悠會如何回答,他都要試一試!

  「到我家了!」遠遠看見屋內的燈火,悠悠便先提醒他。 「二爺,我娘不太喜歡陌生人到家裡來,尤其是男人,如果她待會兒給你臉色看,還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千萬別在意,因為她不是針對你,她對任何人都是這樣。」

  「如果不方便的話,我不進去也沒關係。」他不想讓她為難。

  「不行!」

  她扯住拓恩的衣擺。「你受了傷,至少得先擦個藥,要不是我知道我娘肯定不會答應,我還想留你今晚在我家睡一夜,明早再走呢!」她擔憂地望著他。「你後腦勺腫了一個包你知道嗎?」

  「放心吧!我說過不礙事的。」其實痛得要命!

  「真的嗎?」

  她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才放開他的衣袖去敲家門。不一會兒,門扉開敞,悠悠的母親月蓮出現在門口。

  「娘,」悠悠有些膽怯地迎向母親不悅的視線。「二爺和我在回來的途中不小心摔下了坡,他為了保護我受了傷,可不可以讓他進屋裡擦點傷藥?」

  月蓮淡淡看了拓恩一眼,往門旁讓開了一條路。「二爺,您請進。」

  「多謝伯母。」

  拓恩一進門,就看見屋內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紅紙包裝聘禮,他一下子愣住了。

  「悠悠,邱家今天來下聘禮,連日子都看好了,就下個月初八。」

  月蓮還沒招呼客人坐好,便急著跟悠悠說下聘之事,其實也是故意說給拓恩聽的。

  像是突然被雷給狠狠當頭劈下,原本就已頭疼欲裂的拓恩當場刷白了臉,僵立原地。

  悠悠也出現了相同的反應,除了震驚,在她臉上瞧不出一絲待嫁欣喜。

  她早就知道,如無意外,自己一定會嫁入邱家,本來覺得無所謂的,可是此刻,為什麼她會覺得胸口隱隱作痛,而且一點也不想嫁呢?

  「二爺,坐呀!」月蓮當作沒瞧見他們倆的異常神色。「悠悠,還不快去端水來,幫二爺清洗一下傷口好上藥,天色已經不早了,讓二爺早點趕回去,或許還來得及在醫館關門前讓大夫再瞧瞧呢!」

  「嗯。」悠悠轉身離開,不禁在心裡輕歎一聲。娘那番話明裡是關心,暗裡根本是拐彎抹角在急著催人離開。還好她事先早告訴二爺,娘不喜歡有男子來家中作客,並非只針對他,不然誤會可大了。

  」二爺,聽說悠悠這回能無罪釋放,都多虧了您大力奔走,剛剛您又救了她一次,這份恩德我無以為報,就請先受我一拜吧!」月蓮說著便曲膝跪下。

  「使不得!」拓恩連忙扶住她。「伯母,我只是做我應做之事,請您別多禮了,晚輩承受不起!」

  「二爺……」

  「別喊我二爺了。」拓恩扶她坐好,畢恭畢敬地說道:「伯母,您喊我拓恩就行了。」

  「好。拓恩,那你坐。」月蓮示意他在一旁的長凳上落坐。「我看你的確是個知情達理的君子,這我就放心了。老實說,你對我們家悠悠那麼好,我一直擔心你是不是別有所圖,不過如今看來,全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您別這麼說。」拓恩覺得她話中有話。

  「相信你剛剛也聽見了,悠悠下個月初八就要出嫁,該張羅的事還有不少,所以她從明天起就不去酒樓做事了……」

  「娘!」

  悠悠剛捧著盆水出來,就聽見母親擅自做主,替她辭去了工作,忙急著插嘴。

  「娘,您有沒有告訴邱家,我們家到處賒借的錢才剛還清,根本沒錢準備嫁妝?」悠悠頭一回巴不得人家嫌棄她們家太窮,乾脆取消婚約。

  「邱家不要咱們半點嫁妝,只要你嫁過去,能幫他們添丁就行了。」月蓮當頭澆了她一盆冷水。

  「離下個月初八還有二十多天,這中間說不定還會有什麼變數呢,我想工作還是……」

  「不會有變數了,你是死、是活都得給我履約嫁進邱家。總之這些天你給我乖乖待在家中,不准再出任何紕漏了!」

  月蓮蛾眉一挑,厲聲下令,悠悠就像老鼠見著貓,一聲也不敢再吭。

  「二爺,你坐,我人不大舒服,先回房去睡,待會兒不送了。」

  「您請,不必客氣。」

  拓恩起身目送月蓮進房,雖然僅有幾句交談,不過他總算明白,悠悠平日提及她母親時為何如此敬畏,更聽出她幾次要他遠離悠悠的語意。

  「對不起,我娘就是這麼獨斷獨行。」悠悠一邊擰著濕帕子替他清理傷口,一邊皺著眉悄聲嘀咕。「可是……她是辛辛苦苦扶養我長大的親娘,而且她身體又不好,我不能不聽她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真的不會再去酒樓工作,而且也會遵從母命出嫁了。

  像是心突然之間被人掏空了一般,有一股寒颯冷風在拓恩的胸口穿梭,擾得他凍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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