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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孫珍珍卻一個人裹著黑色風衣獨自疾行,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的臉上,有著豁出去的神情。

  站在高大的建築物前,她咬著下唇、臉上滿佈掙扎,終究一甩頭,舉步往前——

  「孫珍珍!」

  熟悉的嗓音讓她一驚,不敢回頭,她加快速度往飯店大門走去。

  「孫珍珍!」來人不放棄的直吼,幾個大步便趕上她。

  不該在此時出現的畢之晚伸手拉住眼前的目標,一張笑臉熱情地淒到人家跟前。

  「好巧喔,在這裡遇到你,我們一起喝杯咖啡怎麼樣?」

  「我……我有事……」腕上的表差十分就十一點,孫珍珍試著掙脫緊抓著她的大手。

  「沒事、沒事,我保證你絕不會有事。」嘴裡說著雙關話,畢之晚的手可也沒停,硬是將她挾到飯店旁的咖啡廳。

  她自動的點了兩杯卡布奇諾。

  「之晚,我真的有事……」

  「我知道。」要她稍安勿躁,畢之晚等服務生送上咖啡後,才靠近她悄聲道:「我知道你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你……」孫珍珍的臉色十分難看。

  「我沒有惡意。」她先表明立場。「那天你和老色魔在會議室裡說的我全聽見了。你放心,我沒告訴任何人,我今天來也沒什麼目的,只是想代你赴這個約會罷了。」

  「代我赴這個約會?你瘋了?!」孫珍珍張大了眼看她。「既然什麼都聽到,你應該知道這個約會是……為什麼還要——」

  「因為我比你還懂得如何自保,因為我想趁這個機會搜集證據打倒老色魔。珍珍,你別擔心,就算事情失敗,我也不會供出你,我會說你是被我騙走了——」

  「算了。」孫珍珍搖頭。「我已經有丟工作的心理準備了,今天為他做這件事,只不過是為了封他的口,希望他至少讓我做到年底、領完年終……」

  「但……」

  「之晚。」她看著她的眼好沉重。「我不是完全沒有錯,公司本來就不允許員工在聲色場所打工,我也打算把工作辭掉,不過我實在很需要錢,那筆兩個月的年終獎金我怎麼樣也不能放棄。」

  「就算他要你去……去……」

  「陪男人過夜?」孫珍珍嘲諷的一笑。「工作辭掉後,我就會正式下海了,那時這種事還會少做嗎?」

  看著她,畢之晚心裡滿是不忍。「我借你錢好不好?」生怕傷害到她,她問得小心。

  「你能借我多少?十萬?二十萬?」她笑了。「我身上背的可是三百多萬的負債呢;除此之外我還得負責一家大小的開支。之晚,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的忙,你是沒辦法幫的。」

  「三……三百多萬?」把老爸的工廠賣掉不知值不值這個價?

  「聽起來很像通俗連續劇吧?父親愛賭,賭輸了又跟高利貸借,這種看到不想再看的俗爛劇情居然會發生在我身上,嗟!既然如此,跟著出現的不就應該是有錢的公子哥兒?

  「珍珍……

  「算了,我早認命了。」將半涼的咖啡喝下,她站起身。「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去——」

  「給我最後一個機會好不好?」畢之晚拉住她。「讓我試試看,也許我能讓你繼續保有現在的工作,你相信我——」

  孫珍珍歎了口氣。「明明不關你的事,你幹嘛這麼堅持要屻這趟渾水?我真不懂……」

  「為什麼不關我的事?你是我的同事,那臭傢伙是我的上司,我……我……我就是看不過去……」她氣得左手緊握成拳。

  看了她許久,孫珍珍又坐回椅上。「你去吧,我的咖啡還沒喝完。」

  「你答應了?!」畢之晚興奮地跳起。

  「快去,免得我改變心意了。」叫住往櫃檯沖的她,孫珍珍擔心地交代:「喂!你要小心點。」

  「知道了!」

  照著服務人員的指示搭上電梯往頂樓去,畢之晚倚在牆上看著鏡裡的自己。

  今天地難得穿了件貼身黑色小洋裝,這件強調曲線的衣服還是她硬跟小雯借來的,伸縮的布料加上小一號的size,讓上圍沒什麼料的她總算能擠出些什麼。

  她看來夠誘人嗎?能夠騙得男人頭昏眼花、乖乖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嗎?

  再檢查一次皮包裡的小型錄音機,確定沒什麼問題後,她深吸口氣,掐掐自己的頰。

  她並不害怕,就如她跟孫珍珍說的,她的能力足以自保,如果那男人真想對她怎樣,她絕對能打得他什麼都不敢做。

  她只擔心……薩齊。

  這幾天她在他面前總裝的完全忘了這件事的模樣,也不問他進行的如何,也不再抱怨課上的老色魔。

  今晚的約會也提早結束,薩齊沒問什麼,只說他恰好也有事,送她回家時還稱讚她最近很乖。

  嗚……她覺得好不安、好有罪惡感,薩齊要是知道她進了家門又溜到這兒來代人赴會,會不會生氣?

  頂樓到了,電梯門開啟,她走向八六二號室。舉手敲門前,她緊閉上眼在心裡對薩齊說了聲抱歉。

  有人開了門,畢之晚抬起頭做出個緊張不已的笑容。

  「嗯?你就是老張送來的人嗎?」低沉的男聲響起。

  畢之晚一面點頭,一面不經意的將手探入皮包按下錄音鍵。

  「進來吧。別緊張,我不會硬把你押到床上去的。」

  男人一面關上門,一面自顧自的笑。

  「你就是富雄的王先生?」畢之晚跟著他身後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今天的目的是來與美女同度一夜,是誰又有什麼差別?」男人坐在沙發上邊倒酒邊說。

  「當然有差別。」畢之晚環視著寬闊而富麗的套房,再看向那穿著紅絨浴袍,年約四十的男人。「我不想走錯房間,也不想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

  「如果你是老張介紹來的,那你就沒走錯。至於如何叫我?」男人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親愛的、情人或是蜜糖,我不介意。」

  噁心!

  「蜜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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