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哽咽道,但那作夢也想不到的奇異觸摸仍然繼續下去,她像冰塊一樣躺著。他加重力道撫摸她,同時好奇地注視她僵硬的表情。他一直持續到兩顆屈辱的淚珠沿著她面頰滑落,不過他對她的反應似乎仍然不滿意。"你什麼時候才會住手?"她口中冒出這句話,使藍道抿住了嘴唇。他不再努力取悅她了。
"你喜歡速戰速決?我會盡力讓你滿意的。"他說道,她還來不及換口氣他便已毫不留情地撕扯她的柔軟。若薇痛得驚呼出聲,立刻拱起身體。他停住不動,注視著她臉上狂亂的表情。藍道低聲說了句什麼,口氣中有一種無以名之的情緒。他捧起她的臉,但她既不願迎向他的目光也不願接受他嘴的碰觸。她不想讓他佔有,也不想被他安慰。他耐心地等待她適應他。
若薇覺得體內好像有東西在焚燒。現在我知道這是什麼滋味了,她呆滯地想道。正如玫蜜所說,充滿了痛苦和尷尬,肉體的慾望是低賤的。她聽說女人天生就是必須滿足男人的需求,提供自己的身體供他們取樂。可是,若薇淒慘地想道,男人怎麼會認為這種事是樂趣?現在她懷疑自己永遠也不會心甘情願地獻身給某人了,這是一種侵犯,對她的貞操和尊嚴的一種侮辱。
謝天謝地,最後他終於吐了一口氣。若薇有氣無力,可憐兮兮地躺著,等他抽身退開以後,立刻便背過身子。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來回掃過自己的身體。藍道瞥了床單一眼,看見其上鮮紅的痕跡,輕輕搖搖頭。即使有這麼明顯的證據,還是很難相信她原來竟是處女之身。截至目前為止,除了她以外他從未攫取過女性的童貞。二十八歲的藍道已閱人無數,但從未有任何女人能夠帶給他像剛才那麼強烈的快感。在佔有她的過程中,不知何時他的肉慾已轉變為對她的脆弱的認知。她是多麼無助,和她的無邪相較之下,他的快樂顯得無比殘酷。他不該這樣利用她,這種覺悟使他感到一陣羞愧,不過他還是用平常粗率無禮的態度將之掩飾起來。
"原來你說的是實話。"他不動聲色地承認。若薇恨得全身哆嗦,不去看他。
"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她恨恨地低語。
"你到底要我放你到哪裡去?"他問道,開始衡量她目前的處境。該死!現在他感覺自己該對她負起責任。
"回我僱主的寓所去。"
藍道皺起眉頭。他憶起曾和文氏夫婦有過一面之緣……他們小氣、癡肥,對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巴結得要命。他們是否會對一個已遭摧殘的女僕存有憐憫之心,委實大有可慮。
"我正好認識文男爵夫婦,"最後他說道。"還有他們的女兒伊莎。"他記得她是個無聊的小東西,依照傳統的標準看還算漂亮,不過實在乏味得可以。
"是伊蓮。"若薇指正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想偷笑。她向來懷疑別人是否也和自己一樣,覺得伊蓮平凡無奇。現在她可知道了。
"我覺得他們似乎並不是很能體恤僕人的人。他們不會歡迎你回去,想接替你職位的應該也大有人在。"
若薇不知如何回答,她心中明白他說的沒錯。
"我不在乎能去哪裡,我只想擺脫你。"她苦澀地低聲說道。突然之間,藍道一心只想拔腿開溜,他不喜歡面對自己做下的好事。可是如果讓她走,這段記憶勢必會一直折磨他。
"我不想看到你再被人欺負,"他說道。"不過我已經沒時間處理這件事了。"她轉過身張口欲言,他不讓她有機會開口。"而且,我對你自保的能力也沒有信心。"
"我才不——"
"我知道,我瞭解你的感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確實很同情。"
"是很難相信,"若薇恨聲道。"除非你要自殺。"
藍道驟然咧嘴一笑,她這麼難纏使他的悔恨逐漸消褪。他不怪她想把自己殺了。事實上,他還很欣賞她這麼快就又恢復過來與他對抗。在這種狀況之下,很多女人都會從窗口跳下去自求了斷,而不是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她一定會讓旅途增色不少。他原打算給她一筆錢讓她自謀生路。但為了某些使人困惑的理由,他不想讓她淪入風塵,而像她這種地位的人,一旦失身以後沒有幾條路可走了。或許最有效的解決方法就是先保護她一陣子,至少等到她能夠自立為止。
"已經發生的事,顯然已經無可挽回。"他說道,密切注意她的反應。有其必要讓她明白自己的處境。"更不幸的是,過去二十四小時以內所發生的事還導致了一些更嚴重的後果——比如說,你丟了工作。"她毫無反應,於是他又接著說下去。"我想,假設你已不能再回到文家是很合理的吧?"
"是的。"若薇低聲說道。"我是說,我不會回去的。"
"而你的財務情況也顯而易見。"她慢慢地點頭。她可說是一文不名。
"你有親人嗎?"
"我母親,"她承認,避開他的視線努力用被單裹住身體。"她也在文家工作,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若薇想起玫蜜,用手遮住眼睛,強忍住淚水使她的頭隱隱作痛。"昨晚戲院失火的時候,我和她失散了。說不定這會兒她已經被趕到大街上去了。"
"你好像受過教育,"藍道漫不經心地說道,對她的憂慮不予理會。他擔心的是她,而不是一位應該可以照顧自己的母親。"幫你找一份好工作應該不是難事。問題是今早我就要出發到法國去了。"
"我不用你幫我找工作。"
"除非你想讓昨天晚上的事件重演,否則目前你需要我的保護。"
"你的保護?"若薇逼緊了喉嚨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