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羽一笑,他既然讓步就放他一馬吧,玩笑適可而止就好。「段姑娘處理得很好。雖然還是約有四成的幫眾出走,但異心分子離開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江浙分堂總算是保住了。」
「那萱兒人呢?」石鈞崇最關心的還是她。
「在回程途中。莊主,你就放心吧,你的未婚妻人機靈、武功又好,不會有事的。」
石鈞崇白了他一眼,但眉宇間的笑意卻掩藏不住。「誰擔心了?萱兒的本事我還不清楚嗎?」
「那不知道這半個多月以來是誰盡在那裡歎氣、練劍的?嗯!大概是我眼花看錯了吧。」
石鈞祟臉一紅,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又是雷霆山莊莊主竟為了一個女人牽腸掛肚、食不下嚥的,傳出去恐怕會讓人笑死。「你是不是沒事做?」他瞪著朱瑞羽。
朱瑞羽忍不住哈哈大笑,「早知道你會翻臉不認人我就該再吊吊你的胃口才是。算了,我這就去幫你籌備婚禮去了,喜帖還沒發完呢,堂堂雷霆山莊莊主的婚禮怎可草率呢?偏偏莊主自己又不管事,唉!只得苦了我們這些做手下的了……」朱瑞羽搖頭歎氣地踱開。
石鈞崇只有苦笑,真拿他沒辦法,但也幸好有他這個得力助手在,才得以在老莊主過世後權力順利移轉,且雷霆山莊的勢力更加的壯大起來。想到這裡他不禁想起萱兒,她是另一個敢打斷他所有正在進行中的事、甚至指責他練劍的女孩。唉!他真的好想她,一時之間,他陷人對段媛萱的回憶中……
在他倆都是小孩子的時候,他就決心要照顯她一輩子了。萱兒十歲時,由於機緣巧合拜了一位醫術聖手、武林奇人為師,從此便隨人稱「回春手」的宋青浪跡江湖,直到八年後段雷霆病危時,已長成亭亭少女的她才趕回來。師父臨終前執起萱兒及他的手,將她及雷霆山莊全都交給他,前年宋青老前輩也過世了,萱兒守孝三年,沒多久前才答應完婚。
當時兩人正為了江浙分堂的事而爭執……
「風雲堡企圖瓦解咱們分堂的事,你怎麼都不告訴我?要不是我剛好總到你和朱大哥談起,我還不知道情況已經這麼嚴重了。」段媛萱埋怨地說。
「我不想讓你擔心。咱們山莊近年來擴張得很快,樹大不免招風,因此風雲堡會處處針對雷霆山莊,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所以我才沒告訴你,只是沒想到這次風雲堡會做得這麼過分,都怪我太過輕敵了。」石鈞崇解釋著。
「雷霆山莊是爹留下的,我身為他的女兒卻從沒為山莊做過什麼事,這次的事就讓我去解決吧!」
「不行!」石鈞崇沒等她說完就斷然拒絕,「太危險了,我絕對不同意!」
「你是不相信我能解決?」
「當然不是。萱兒,這件事你就別管好不好?」
「石大哥,你讓我去嘛!」她開始軟語相求,「我曾經跟師父到那裡行醫過,認識好些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時看看情況如何,我如果需要人幫忙,很多人會買我的帳的。莊中事務繁忙,你和朱大哥都抽不開身,只有我去最合適了,你就答應吧!」
她說得是有道理,但……「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我和師父闖蕩江湖這麼多年,江湖經驗絕對足夠,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再說,自從師父去世後,我一直沒再出去走動過,一身醫術、武功棄置不用,我自己也覺得可惜,因此這一趟讓我去,豈不是一舉數得?除非你是藐視我的能力,否則幹嘛不讓我去?」
石鈞崇真說不過她。「我看你是在莊中悶久了,想出去透透氣吧?」
段媛萱臉上一紅,使得原就清麗動人的容顏更增幾分嬌媚,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她笑問:「好不好嘛?」
石鈞崇心中一動,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柔荑,歎口氣說:「你執意要去,我反對還有用嗎?」
「這麼說你是答應囉?」媛萱興奮不已。看見她的表情,石鈞崇只覺得就算她要他去死,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萱兒……」他握緊她的手,誠懇地說:「師父和宋老前輩已仙逝這麼久了,我答應師父要照顧你一輩子,我想……等你從江浙分堂回來後,咱們就完婚吧!我是真心誠意請你與我共偕白首,答應我好嗎?」
媛萱不由得垂下了頭,一臉的嬌羞,儘管她的個性爽朗,一遇上此事,也不免害羞起來。她心中對石鈞崇的敬愛是打從很小的時候就存在了,長大後更是有增無減,對這門親事她並無異議,只覺得再自然不過了。「一切由你作主就成了。」語聲細若蚊嗚,但卻探探震撼著石鈞崇,他只覺得一顆心似飛上雲端般飄飄然的。
「你答應了?!」他猶自愣愣的看著她,心中喜不自勝,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媛萱不禁笑出聲,氣氛頓時恢復了自然。她回到原先的話題說:「現在江浙一帶應是風光明媚吧?好些年沒去了,不知景物是否依舊?那裡的姑娘可美了,難怪人家總說江南多美女,的確沒錯。」
石鈞崇滿懷衝動的想抱抱她、親親她,但卻沒有付諸行動。對她,他只有敬她、愛她、疼惜她,從不敢有絲毫的褻瀆,她帶笑的話使他平息了衝動,只剩下滿滿的愛與幸福充斥在胸臆間,他突然發覺自己在她面前好像變笨了。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他的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意,仰望天邊的雲,他輕喃道:「萱兒……萱兒……你現在在做什麼?可如我想你這般想著我?唉!快回來吧,我想你想得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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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媛萱四處閒逛了一陣,然後漫步走到林間,突然覺得有些累,便找了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縱身一躍,斜倚在枝極間,閉上眼睛,掠風襲來,舒服得讓人想睡覺。想起酒樓中自己所做的事,她不禁感到好笑。沒錯,她便是那女扮男裝的年輕人。女扮男裝的習慣是隨師父行醫時養成的,一穿上男裝她就忘了自己是女兒身,這麼多年來被女孩子傾慕早已習慣了,雖然她一直覺得既無奈、又有些好笑。但是那男子……想起他的目光、他的笑,她突然臉上一熱,唉!想他做什麼?她與他根本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