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錯愕過後,夏承予很有風度地朝她綻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她卻毫不客氣地撇過臉。
夏承予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自嘲地笑了笑後,領著身旁的女伴走進餐廳。
他身旁的那位清秀女子,顯然被這樣的場面弄得一頭霧水,頻頻回頭好奇地望著徐丹楓。
那好奇的眼神,勾起了徐丹楓的新仇舊恨。哼!花花公子!前一刻還跟那個崔依依卿卿我我,後一刻又帶著別的女人上高級餐廳……
她冷哼了一聲,不屑的神情明顯寫在臉上。
而這邊,在侍者引領下,夏承予與身旁的女伴來到一處靠窗、視野良好的位子一旁。
一坐下,他對面的女伴便傾身迫不及待地問道:「承予哥哥,那位漂亮的女孩子是誰?你們之間好像有很深的仇恨似的,怎麼?又是一個被你無與倫比的魅力電到的可憐女人?」
「許榕茵,不要把你那過度氾濫的想像力用在我身上,本人消受不起。」夏承予毫不客氣地敲了對方一記響頭。
「難道不是嗎?」許榕茵揉著被敲疼的腦袋抗辯一叫。
「當然不是,她只是公司的同事而已,我跟她之間……有些誤會存在。」
「誤會?」這充滿無限遐想的字眼讓她忘記了額上的疼痛,眼睛倏地一亮,「什麼樣的誤會?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
夏承予又敲了她一記,「許榕茵,才多久不見,什麼時候你成了言情小說家?」
「人家好奇嘛!那麼漂亮的女孩子,總是不由自主地引起別人想談論的興趣。」她嘟嘴睨了他一眼。
「這一次,你的好奇用錯對象了,人家不僅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還對我避之惟恐不及。」
「對你避之惟恐不及?」她不信地睜大雙眼。「怎麼可能?」
「事實就是這樣。」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啜了一口。「所以,收起你那天大的好奇心,談點別的。」
不過,許榕茵顯然有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研究精神,仍舊不放棄地道:「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會有對你『坐懷不亂』的女孩?」
「怎麼沒有?你不就是其中一個。」
「我當然不算。」從小便以兄妹相稱的他們,當然不能算在其中。「承予哥哥,你快點告訴我好不好?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你們之間浪漫曲折的故事。」
浪漫?夏承予有些哭笑不得。
「榕茵,你饒了我好不好?事情乏善可陳到了極點,沒什麼好講的。」
「那你就挑重點講嘛!」她祭出了女人的執拗與死纏爛打。
面對她一再追問,最後在拗不過她之下,他簡單把與徐丹楓第一次見面的經過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卻隱瞞了其中所有精彩的過程。
「就這樣?」聽完,許榕茵的臉上明顯寫著失望。
「本來就沒怎樣,是你自己想像力太豐富。」他移過沙拉,自顧吃了起來。
雖然還有滿腹的狐疑,但見挖不出什麼東西,她只有暫時放棄地換了話題。
「承予哥哥,那個驕縱黏人的千金小姐屈泱泱,怎沒追到台北來?她不是對你死心塌地,癡心的要死嗎?」
屈泱泱是新加坡著名的木材大王屈國際惟一的獨生女兒。
「你又知道了?」他斜睨了她一眼。
「我當然知道,上次承萱姐姐來台北時,我聽她說過屈泱泱的事,聽說,她佔有欲超級強,被她纏上的男人一個也跑不掉,你呢?被她收服了沒有?」
夏承萱是夏承予的大姐,雖嫁到台灣,卻與夫婿長住新加坡,在集團總部擔任要職。
而一聽她談起好不容易才擺脫的屈泱泱,他的眉頭在瞬間皺了起來。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榕茵卻不放過他, 「怎麼?她不知道你調回台北?」
「我的好小姐,可不可以請你再換個話題?」屈泱泱三個字,讓他的頭皮忍不住發麻。
當初,之所以同意父親將他調回台灣的安排,有大部的原因是因為她,說實話,他真怕了她那種像橡皮糖般黏人的女孩。
他臉上那種避之惟恐不及的表情,讓許榕茵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不談不談,要聊什麼話題你挑好不好?」她頑皮地挑了挑眉。
「要不是你已經這麼大了,說不定我會狠狠地揍你幾下屁股。」夏承予瞪了她一眼。 「我實在很懷疑,像你這麼調皮,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敢娶你?」
「當然是不怕死的男人!」她立即接口,說完,又哈哈大笑。「承予哥哥,你不用懷疑,或許人家就是看上我的調皮也說不定呢!「她得意地抬高下巴,做了個擠眉弄眼的怪表情。
夏承予忍不住被她的表情逗笑出來。
「你喔!真是一點也沒變,都要嫁人了,還像個大頑童似的。」
「錯!我是永保赤子之心。」
夏承予莫可奈何地搖搖頭。談到詭辯,他當然不是她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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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經過昨晚的開誠佈公,一切都可恢復原狀,解除掉花滿為患的痛苦。沒想到,四點三刻,當一大束包裝精美的海芋又送到徐丹楓面前時,她差點昏倒。
沒昏倒的原因是因為她必須保持足夠的戰鬥力,因為,送花上來的,赫然又是那個色膽包天的傢伙——夏承予。
「看來,這個凱子還沒死心,我似乎要發揮一下同胞愛去警告他,徐大秘書的心是鐵做的,下次要改送鑽石才能打動她。」
一上來,連串挑釁的話語,就先炸得徐丹楓杏眼嚴重變形。
「夏承予,你又想挑釁嗎?」
「挑釁?我可沒那種膽子,像我們這種地位卑微的人,哪有資格和高貴的徐秘書平起平坐?」
「你……」她舉起手,想揮給他一巴掌,但高舉的手卻被攔在半空中。
「怎麼?又想打人嗎?」夏承予掛在嘴角的笑容迅速隱沒。「看來,我的吻似乎還是沒讓你認清自己。」他甩開了她,將花束丟在桌上後,轉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