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她與宋育凱吃完飯後,才舒舒服服地自浴室洗完澡出來,就聽到了門鈴聲。
原來,她以為是紀環,因為她說過今晚會把借給她的書帶過來,是以,只穿了睡袍的她想也沒想太多地就去應門。卻沒想到,竟是他!
「你不知道現在的時間不適宜訪客嗎?」驚訝退去之後,防衛心湧了上來,她當然知道他今晚的目的。
「不找這種時間來,你會在嗎?」他不客氣地反問。
本來,他想下班後就找她談的,卻晚了一步,只來得及見到她和宋育凱並肩離去的刺眼身影。
「對不起,我要睡了!」她擺明了不歡迎他。
「我不會佔用你多少時間,不把話談清楚,我不會心安的。」他堅定地道。
這份不容拒絕的堅定,讓她不甘不願地拉開了門。
「有話請快說。」
但一進門,江朔其似乎不急著開口,他先打量了屋內陳設幾眼——
房子坪數不大,卻十足是個相當「女人」的房間;屋內裝潢采粉紅色調設計,浪漫而不失格調,充滿了「沈筱筱」的味道。
「喂!我睡覺時間到了,請你長話短說好嗎?」見他不語,她不耐煩地催促著他。
他反身回過頭,一雙眼在看到她一身撩人的穿著時,迅速別開。
「你常常穿這樣接見訪客嗎?」雖只是匆匆一眼,但隱約可見的胴體讓他突然呼吸急促。
他的話讓沈筱筱這才注意到自己「不合時宜」的穿著,她手忙腳亂地拿起床上的睡衣外套披在裸露的肩上。
「當然不是。」她尷尬地轉過身,拉好衣帶。「有什麼話請你快說好不好?」
其實,多披上這件薄外套似乎也遮不了什麼,由於有裸睡習慣的她沐浴後並沒有著貼身衣物的習慣,撩人的春光在單薄的絲質睡袍烘托下,更引人遐想。
由於她以為來的人是紀環,是以,根本沒有換衣服的打算。當年在美國的時候,她更加大膽,在紀環面前光著身子已是司空見慣。
玲瓏的曲線雖多了層薄紗的阻擋,對他而言,卻彷彿飲鴆止渴。他逼自己把目光放在她的臉上,延續早上的話題。
「還是那句老話,我不希望那一晚的錯誤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他逼自己乾燥的喉嚨擠出一句話。
「請問何謂『不好的影響』?」她抱著雙臂不耐地看著他。
「我希望你『繼續』潔身自愛,和宋育凱保持距離。」
又是這個話題!沈筱筱翻了翻白眼。
「江先生,請你注意,我愛和誰在一起,那是我的事,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向前一步,仰起小臉看著他。「你一向看我不順眼,我也對你沒多好的印象,對你我而言,那一晚都只是個錯誤而已,一個不應該發生的——錯、誤,請你不要再來煩我,聽、清、楚、了、沒、有?」
應該是不夠清楚,不然,江朔其不會皺著眉頭又問了一次——
「那一晚,真的對你沒有任何影響?」他頓了下又道:「一個女人對第一次的失去,真的可以如此灑脫地看待?」
「那是我的事!」這一問,把沈筱筱的火氣問了上來。「喂!你很煩你知不知道?佔便宜的人是你耶!我這個被害者都已經不追究了,你到底還想怎樣?」
她的生活已被那一晚的錯誤弄得一團混亂,她想回歸平靜,為什麼這個人要這樣莫名其妙地糾纏她,不給她片刻的寧靜?難道,她的人生注定要與這個沙豬男人糾纏在一起?
她的怒氣已然又被挑起,但江朔其卻似乎完全不把它放在眼裡。
「既然你能這麼灑脫不在乎,那為什麼直到二十七歲才失去你的第一次?」就因她這個受害者一點都不追究,他才內疚,良心不安……
對!一定是這樣,他近日來所有不正常的情緒全都是因為道德良心在作祟。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她怒氣沖沖地偏過臉。她當然沒必要向這個男人解釋自己的「性」事!
「為什麼?」江朔其卻不識相地再追問。
「奇怪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終於失去耐性地怪叫了一聲。
江朔其卻靜靜地看著她,「你不說,那是因為你說不出來,你心裡根本還是介意那一晚的事,你之所以跟宋育凱在一起,無非也是想逃避我,轉移自己對那一晚的介意,對不對?」
「江朔其!」她大吼一聲,打斷了他完全猜中的臆測。「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
無視於她的瞪視,江朔其站到了她的面前,不卑不亢地又道:
「我全說中了,對不對?」
「就算你說中了又怎樣?我介意是我個人的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她憤怒地吼了回去。
他到底想怎樣?一定要把她的自尊全踩在腳底下才甘心嗎?
她的吼聲讓他頓地一僵。
對!她說的沒錯!她介意是她個人的事,又干他什麼事?
她並不是他所期待的類型,他有份社會地位高尚的工作,美麗的人生遠景正等著他……真的,她愛和誰在一起,又干他什麼事?
當下,變得毫無立場的他突然接不上話。
「請你回去。」她突然動手推他,將毫無準備的他推到門邊。接著,打開門,將他推出門外。
但,就在門即將被關上的那一刻,江朔其卻突然抬手擋住了它。
「對不起,我就是無法像你一樣,把一切當作沒有發生。」略一用力,他推開門,想跨進屋內。
沈筱筱當然拚命抵住門。
「你介意是你的事,請你不要再來煩我。」她從齒縫中進出話。
「開門,在我的話還沒說完前,我不會離開!」見沈筱筱拒不開門,他心一橫,將門用力撞開。
門後的沈筱筱當然不敵他的力道,離心力將她拋到了地毯上。由於力道太大,睡袍的帶子頓時鬆開,光滑的雙肩、撩人的性感乳溝立即裸露在外。
但,盛怒中的她可顧不了那許多,她氣沖沖地自地上躍起,將累贅的外袍丟開後,衝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