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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莫微塵翻開范永平呈上的財務資料,不經意地問道:「能不能查得出是哪些人惡意炒作?」

  范永平苦笑了一下。「我曾經透過私人關係,想瞭解是哪方人馬惡意炒作,但查到的也只是幾個人頭戶,背後的金主是誰,沒有人知道。」

  莫微塵點點頭,表示瞭解。

  「總經理,是不是需要調資金進場護盤?」

  「暫時不需要。」莫微塵淡淡地道。「現在還不是進場的時候,我們再觀察一陣子,如果股價繼續走低,到時候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范永平點點頭。「總經理,另外……還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語中少見的猶疑,讓莫微塵不解的眼自財務資料中落到了他身上。

  「前幾天……」范永平吸了口氣,似鼓足勇氣般。「魏副總曾委託會計部一位李小姐,幫他匯了一大筆錢到瑞士日內瓦,說是要讓已移民瑞士的妻女當生活費。」

  「瑞士日內瓦?」莫微塵的眉毛揚了一下。

  范永平點點頭後再道:「或許,這純粹只是魏副總私人的行為,但是那筆錢的金額實在太龐大了,基於財務人員的直覺,我認為有必要向你報告。」

  聞言,莫微塵闔上了文件夾,整個人埋進了黑色皮椅中,表情轉為深沉。

  「魏副總是在記者會前,還是記者會後要求匯款的?」

  「記者會後隔天,」范永平肯定地道。

  「很好。」莫微塵直起了身子,眼中精光一閃即逝。「永平,麻煩你撥空追一下這件事,重點放在這筆錢最後的流向,記住!這件事一定要私下進行,千萬不要驚動魏副總。」

  「我明白。」范永平挺起胸膛。

  正巧,莫微塵桌上的行動電話響起,范永平立即識相地起身退了出去。

  「莫大哥,我是夏惟。」

  「查得怎麼樣?」一聽到他的聲音,莫微塵眼中一股寒冰慢慢凝聚,化成了數道冷冽的光箭。

  「事情進行得還算順利,這其中有很多耐人尋味的巧合。但是,我現在要告訴你的不是這些……」電話中的夏惟停了一下。「莫大哥,樊世高死了,剛剛警方在一處廢棄的工寮內找到他的屍體,」

  「什麼?」莫微塵猛地起身。

  「他身上中了五槍,很明顯是被人滅口。」

  聞言,莫微塵眼中的寒光斂去,布上一層擔憂。「夏惟,麻煩你派幾個信任的手下,立刻到XX大學……」

  「你擔心向小姐的安全?」夏惟馬上聯想到。

  「她只是個無辜的第三者,我不希望再有人受到傷害。」他只說出了最表層的理由。

  電話那頭的夏惟沉吟了一會兒。「我知道了,我會派孫德兄弟過去。」

  收了線,莫微塵置於桌上的手卻慢慢地縮緊。

  樊世高死了?想不到對方那麼狠,竟然不惜殺人滅口……

  突然,一幕血淋淋的畫面掠過他的心頭,他的心一陣緊縮。

  不,他不能再讓五年前的遺憾重演,他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傷害,他要盡全力保護她!思及此,他拋下了桌上的公文,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衝出了辦公室。

  ***

  重獲自由的向織月,第一件事,便是回到學校實驗室繼續她未完成的實驗。

  失去自由的那幾天,坦白說,讓她最掛心的,倒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她這個做了一半、關係到她能不能畢業的重要實驗。

  除此之外,她更擔心的一件事就是——要如何跟丁嵐交代自己提早近一個星期「返國」一事。

  還好,老天幫忙,根據丁爸爸的消息,丁嵐到新加坡出差,兩天後才會回來——讓她暫時免去了編一套「謊言」的麻煩。

  做了一天的實驗,眼睛酸澀的她提起背包,準備打道回府,然而,就在她走出化工所的剎那,她看到了莫微塵。

  乍見到他,她的驚愕完全寫在臉上。因為她根本沒想到會再看到他,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隨著他的身形不斷靠近,她竟緊張得有些手足無措,一顆心咚咚地像打鼓般劇烈地跳著。她心中那層被忽略的異樣感覺,又再度被喚醒。

  「你好嗎?」見到她無恙,他懸宕的一顆心暫時穩了下來。

  「你……怎……怎麼會來?」再次面對他,她竟然緊張到口吃……這是哪裡出了問題?

  由於剛從熱烘烘的實驗室出來,更因為緊張的緣故,此刻,她的臉蛋紅通通的,活像一顆新鮮的紅蘋果,那夢幻般的顏色,不禁讓莫微塵的目光一時忘情地駐足停留。

  這無言的凝視,頓時讓向織月一顆怦怦跳著的心,好像要蹦出來般。

  她的窘迫沒有逃過他的眼,是以他垂下眼,收回了灼人的目光。

  「沒什麼!剛好路過,順便繞進來看看你。」他隨意編了個理由。

  這麼個漏洞百出的爛藉口,向織月竟一點懷疑也沒有,她只是傻呼呼地「喔」了一聲。

  其實,也不能怪她啦!遇事只會用二分法的她,心眼當然沒有那麼多!

  而在她回答了一個字之後,一時之間,似乎誰也找不出什麼話題,兩人就這麼尷尬地杵在樓梯邊。

  「事情……怎麼樣了?樊世高呢?找到了沒有?」良久,她的腦袋中只滾出這個話題。

  不料,樊世高三個字卻讓他的臉色一沉,

  見他突然變得陰沉的神色,她誤以為他是因沒有進展而擔憂。

  「怎麼了?還是沒進展嗎?」見得不到他的回答,她進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再道:「要不要我幫忙?或許我可以……」

  「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他陡地打斷她,並上前揪著她的手,嚴厲地道:「聽著,我不許你再介入這件事,聽到沒有!」

  這冷硬、不留情的態度讓向織月滿腔的熱情頓時冷卻;他的吼聲更讓她胸中升起一股惱羞成怒的火氣。

  「不要我幫忙就算了,你那麼凶做什麼?」用力掙開他的手後,她氣呼呼地丟下一句再見便扭頭離開。

  ***

  一連三天,向織月的心情都不怎麼好。雖然她不願承認,但,不可否認的,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那天莫微塵莫名其妙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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