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服務生怎麼慌慌張張的啊?」何豆豆看著窗戶,有些好笑地說。「他居然還叫你少爺耶!真好玩。」
南宮天淺淺一笑,卻笑得很寂寞。在他底下做事的人,見了他還能對答如流的人本來就不多,對這些人而言,南宮天是比神佛還崇高、也比惡魔還可怕的存在!
「不過,原來你姓『南宮』啊!我可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姓的人耶!」何豆豆看著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不覺得『南宮』這個姓光是聽起來就很棒嗎?我看武俠小說裡頭,很多男主角都姓『南宮』耶!而且他們不只武功出神入化,還一定是英俊瀟灑、風流惆儻的翩翩公子呢!咦?你長得也滿帥的嘛!奇怪了,是不是姓『南宮』的人都是大帥哥?」
南宮天聞言一楞,心中居然有絲雀躍。「你覺得我長得很好看?」
「帥是很帥啦!不過……」何豆豆上上下下端詳一番,摸著下巴,很認真地說「就是太陰險了些。」
「我、我陰險?」南宮天聽到這個評語,差點沒吐血身亡;恰巧韓其昌在這時候把點心和葡萄酒送了進來,於是便成了南宮天發洩怒氣的替死鬼。「點心上得太慢了。」
韓其昌感受到話裡有一股殺氣,嚇得差點沒跪了下來。「對、對不起,我、我……」
「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
韓其昌嚇得語無倫次。「沒有,我、我絕對沒有聽到『陰險』兩個字……」
「立刻消失,誰也不准再進來!」南宮天面色一沈,韓其昌立刻嚇得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你生氣了?」何豆豆也發現他在生氣了,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措辭不當,難怪你會生氣。我不是說你陰險啦!我是說你長得有點像我小時候遇到的一個大壞蛋,而那個大壞蛋很陰險啦!」
「原來如此。」南宮天神色略緩,將一塊蛋糕放在小碟子裡,遞給何豆豆。「你還沒吃東西吧?!先吃塊蛋糕好嗎?」
「好啊!」何豆豆接過蛋糕,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
南宮天見她吃得香甜,不知怎地,居然也跟著開心了起來,笑問:「何小姐,你要不要來一杯葡萄酒?」
「你叫我豆豆啦!我朋友都這樣叫我。」她吃完蛋糕,又拿了一個燒賣,笑咪咪地說。「我也要一杯葡萄酒。嘻!這樣好像在旅行喔!」
他替她斟了一杯酒,隨口問說:「你經常旅行嗎?」
「也不是經常啦!不過,我小時候就有出過國喔!」何豆豆雙手捧著酒杯,喝了一口,得意洋洋地說。「那個地方是一座海島,很漂亮的,不過,我忘了那座島叫什麼名字就是了。對了,我剛才說的大壞蛋就是在那座島上遇到的。
「你知道嗎?那個人真的很壞喔!我請他喝椰子汁、陪他出海玩,還釣魚要請他吃,結果他居然把我爸爸打到吐血耶!
「可是因為那時候老師一直教我們要傚法先總統蔣公『以德報怨』的精神,所以他掉到海裡的時候,我還是救了他一命耶!唉!我的心腸有時候就是太軟了……
咦?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沒、沒事,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大好人』啊!」南宮天愈聽愈惱,鐵青著臉,險些吐血而亡。
死丫頭顛倒黑白、胡說八道!什麼以德報怨,要不是你把我推到海裡,我用得著你這臭丫頭救命?
「沒有啦!」何豆豆乾笑了兩聲,臉上卻難掩得色。「不過你還真是倒楣耶!
長得這麼帥,卻和那個大壞蛋長那麼像……哇!你的酒杯怎麼碎掉了?」
死丫頭!我沒殺人你就該偷笑了!南宮天眼角跳了兩下,陰沈沈地說:「我、我最近在練握力,想試試自己的握力有沒有長進。」
「白癡!那也用不著拿玻璃杯來試啊!你看,手都流血了。」何豆豆連忙從皮包裡拿出手帕,身子略傾,替他包紮手上的傷口。
她一靠過來,兩人相隔便只有指掌之間;南宮天一低頭,就可以看到何豆豆玉頸勝雪,一抹酥胸若隱若現。
他平生見過美女無數,比何豆豆美艷性感的更是大有人在,但此時不知怎地,竟然感到一陣目眩神迷、口乾舌燥起來。「謝、謝謝。」
「這沒有什麼,你不用那麼客氣啦!」何豆豆抬起頭來,展顏一笑,卻又被嚇了一跳。「哇!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我知道了,你的身體一定很不好,難怪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又發青發黑……」
「你、你少胡說八道!」南宮天面紅耳赤,臉上陣青陣白,果然一副不太「健康」的樣子。「我身體好得很,再活一百年都沒問題!」
「真的嗎?你要不要去做個健康檢查?」
南宮天沒好氣地說:「就跟你說我身體好得很,你是沒聽到啊!」
「咕!好心沒好報。」何豆豆好生沒趣,咕嚕一聲,把手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伸到南宮天面前。「喂!我還要一杯。」
「小豆子就是小豆子,一點長進都沒有,一個『請』字還是不會說。」南宮天小聲咕嗚,卻還是替她斟了一杯。
何豆豆沒聽清楚,眨著大眼睛,好奇地問:「你說什麼啊?」
「沒什麼。」南宮天也替自已另外斟了一杯,邊喝邊問:「對了,你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會想成立『推理研究社』?」
「幹麼?你瞧不起女生啊?女孩子就不能成立『推理研究社』當偵探啊?」她瞪了他一眼,義正辭嚴地說。「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最出名的推理小說作家阿嘉莎·克莉絲蒂就是女生耶!」
「我沒這個意思,你何必這麼激動?」南宮天莞爾一笑,斜靠著窗,輕鬆地說:「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會想當偵探而已。」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從小就聰明伶俐,當偵探是再自然也不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