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星河應了聲,便接過她手上的花朵,替她簪上了髮鬢,只見淡色月光照在他倆身上,男得年少風度翩翩、女的有花做襯更加嬌美,這幅畫面靜幽幽的如詩如夢,任誰都瞧不出他們倆剛才做過什麼事。
「你有心事?」商離離抬頭瞄了孤星河一眼。
孤星河聞言回神,尷尬一笑。「不……」
「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孤星河囁嚅著。「我有什麼心事能逃得過你的眼睛?」
「星河。」商離離忽地嚴肅起來。「我不喜歡你這樣,你輕狂些、霸道些才好,於公,我是決策的人,於私,我卻希望你不只主宰我,甚至能凌駕我,你若做不到,咱們在一起這些日子,就算是白費了。」一個轉身,紗衣撩過身後人的臉面,香風撲襲,惹得人一陣心猿意馬。
孤星河再忍不住,雙手搭上商離離雙肩,一下就將她扳轉過來,想也不想就吻了下去,商離離先是被動的任由他放肆,直到兩人都要喘不過氣來了,她才適時的將對方推開,有些嬌嗔地埋怨。「你怎麼這麼大膽,教外人看見了可不好……」
「我才不在乎!」孤星河猛地吼這,衝上來便抱住商離離,狂躁的舉止與他平日俊秀爾雅的形象差別甚大。他摟著商離離的身子,焦躁地吼著。「你不是說只愛我一個人?不是說只愛我?」
商離離被他捏得有些隱隱生疼,但唇邊卻是笑了。「我是只愛你啊。」
「你胡說!」孤星河恨道。「你方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你說你愛孤自裳,你說你愛他,你那個樣子簡直像瘋了,你那時根本沒想到我!你眼底只有孤自裳!從頭到尾只有他!」孤墾河咬牙切齒,表情是滿滿的妒嫉,那是因他無法控制商離離感情而生的怒氣。他多恨、多恨哪!多恨商離離一見孤自裳,眼底就沒了他!
商離離聞言,心下微微一顫,但表情仍未變。「你……」
「是你叫我說的!」孤星河道。「是你說;我有心事不能瞞你,於是我就說了,這就是我的疑問,你是不是自始至終只愛過他一個人?所以才利用師父、利用我?!」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會利用你呢?」商離離溫柔地道,但孤星河並沒有瞧見她的模樣。「我若是存心要利用你,那我何必還跟你相好?你又不是因為這樣才心甘情願為我賣命的,嗯?」
「……」孤星河頓了下,手勁仍未放鬆。「離離……你太會騙人了,我怎麼知道自己不會被騙?」
「你不相信我……」商離離輕歎一口氣。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我自己。」孤星河漸漸雙目赤紅。「離離,我是真的愛你,可我無時無刻都在對自己失去自信,因為你只要一見到孤自裳,我的存在就如同隱形,卑屈得猶如你手中的一顆棋子……」
自憐的話未說盡,商離離忽然將手伸進他的腰側,孤星河不明就裡時,商離離忽地握住他繫於身旁的佩劍,長劍離鞘,拖出金屬特有的細長音響,商離離趁著孤星河因錯愕而鬆手時退開兩步,一個拔起將整柄長劍抽了出來,「刷」地晃在孤星河鼻尖。
「離離?你這是?」孤星河愣住了。
「別過來,」商離離一抖長劍。
「離離!」
「我說別過來。」商離離收手一彎,頃刻間將劍架在自個兒脖子上。「星河,你不該不相信我……」
「你……」她這是以死要脅嗎?孤星河一陣駭然。
「我已將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寶貴的所有都給了你,那若不是愛情,還會是什麼?我要跟你一起創造屬於我倆的未來,屬於我倆的前景,我只跟你一起分享這成功……」
「你又來了……」孤星河苦笑著。「你永遠都形容著所有的美夢並加諸在我的未來之上,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否需要這些?我想要的東西,你從來不聽我說,你只是替我說,要求著一個必須同意的同意,就這樣而已,我的存在對你而言,難道只是只應聲蟲嗎?離離,我是嗎?!」
「當然不是!」商離離想也不想就回答。「你的夢也是我的夢,我的夢更需要你來落實,若你不同意早該對我說,我再傻也不會強逼你去做!我已經這麼努力了,並且將所有成果捧到你的眼前,我只是要你的扶持,如此而已!星河,你要的是我,你已經得到並且夢想成真了,難道你就不願意見到我也如同你一般因為美夢成真而欣喜嗎?!」
「我……」孤星河被商離離激昂的言辭叱得面紅耳赤,倒不是因為羞赧,而是因對方的表白而不自覺地情緒激切。
商離離眉眼一抬,將架在自個兒脖子上的劍忽向後頭作勢橫去,孤星河見狀大驚,隨即邁開腳步衝上刖去捉住商離離的手肘向旁參拉,出歪忌料的,商離離並沒有做什麼反抗,反而順勢偎人他的懷中。
「如果你不幫我,你就乾脆連我都別要好了,反正我就是這麼討人厭;丈夫說我干涉要務,師兄指責我利慾熏心,我就是這麼一個惹人厭煩的女子!若你不要我,大可明講,不用拿我的痛腳來折磨我!」
「我怎麼可能討厭你……」孤星河為了防止她再傷害自己,立時將劍甩開,隨著劍身落在地上發出眶當聲響,他迫切地立刻宣誓著自己的忠誠。「我是因為愛你……我是因為太愛你了啊!」商離離需要他!這個認知使得孤星河的情感瞬間又凌越了一切。
商離離聞言,唇邊露出一抹笑,那是得意而且涵義複雜的微笑。
「我也愛你……」愛他的年輕、他的身體、他那單純而容易為人驅使的心性,她是多麼愛他呵!
商離離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撫著孤星何的頭髮,默默地想著。
孤自袋,你就等著看我成功,然後抱著你那該死的情人下地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