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兒沒想到影根本不能說話,雷的怒氣已經膨脹到最高點。
「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了!喔!我忘了,這裡是你的地盤嘛!你自然有辦法隨隨便便地找一群軍隊來突施夜襲!」
你在說什麼啊?影又驚又怒,心中只不斷的翻騰著這句話,她開始覺得腦部缺氧,一張臉脹得通紅。
「你未免太可惡,用這種方法來報復我嗎?殺了我的部下你很得意是嗎?」無視於影的雙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推擠,他毫不留情地痛下殺手,扼得更加用力。「當初是我救了你回來的,所有的錯只好由我來背負,你不想死在別人手上吧?」
這句話如洪鐘一般的敲進影的心中,她原本怒目圓瞪,不停地在雷的身下扭動地想要脫出,聽到這句話後,便放下了雙手,慘然地搬起嘴角,閉上眼睛不再掙扎了,一張臉慢慢地變成紫色,昏了過去。
雷卻在此時慢慢鬆了手,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又是一震,他在做什麼?他害死她了!他害死了她!
意識到這點,他趕緊捏住影的鼻子,從她的嘴巴裡灌氣。幸好影只是一時的缺氧,過沒多久嗆咳了雨聲,就醒了過來,待她精神慢慢集中,焦距漸漸聚集回雷的身上後,她迷憫又悲悵地低問:「你到底怎麼了?」
「你……」雷疑惑地看她坐起來,纖白的頸項上還殘留著他鮮明的士指指印,只能間:「你究竟去了哪裡?」
「我……」叫她怎麼說得出口,她昨晚生氣地從雷的帳中跑出來,後來凝思一想,覺得雷的話其實非出自本意,但又拉不下臉馬上回去,只好溜出營外隨便找了地方窩了一晚,一直到剛剛覺得不給他一個交代不行,才又溜回來。沒想到她才一走近營區,阿諾便衝出來以為她要逃走,而將她帶了回來,她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阿諾便把有人夜襲突擊一事惡狠狠地告訴她,還一副理所當然好像是她主使的樣子,還來不及解釋,雷便衝進來要置她於死地。
雷看她不回答,伸出兩隻手,放在牆上,將她箍在自己的臂彎之中。「你不說嗎?不說就是默認了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影不懂雷的意思,他好像搞錯了整件事情,而且還牽連到她身上來。
「一定就是你吧?影,我想不出來除了你還有別人了,是你聯絡百合來殺了我們守營區的士兵,再準備逃走吧?原來你們早就裡應外台了。」
她都還沒解釋呢:「你真有聯想力。」影冷笑一聲,不想再說。
「為什麼不辯解?」看著她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雷問。
「我再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的,你的心裡早就先入為主了。」影的心中幾番思量,已能揣測出這些人所為何來。她的父親顯然誤會了,不是雷挾持她,而是她自己不想走啊!那二十人的死,等於全是她害的,她不能推諉,更不能因此兩害了父親,他們都沒錯,錯的是她自己。
「那是你心虛!」說啊!說你沒有做出這種事!說吧!我會相信你,雷急迫地盯著她,影卻打定主意不開口。
「你要我說什麼?」影悶哼一聲。
雷看著她倔強的模樣,只覺得怒火高熾,他殺不了她,又沒辦法原諒她,這場相遇真是一場天大的錯誤!
「看來現在,即使我要讓你走也不可能了。」他一字一句地從牙關裡迸出這句「你想要做什麼?」影瞪視著雷,這和他們當初協議的不同,雖然她最後反悔了,不過那時雷很堅持她必須走。
「令尊如此急切地想救他的女兒,我就有點捨不得把她太快還給她父親了,你不是沒去過風刀國嗎?這次就由我做東道主,邀你到風刀國一遊吧!」雷靠近她的鼻尖,極具危險氣息,流里流氣地挑撥著影的情緒。
「你這背信的渾球!」影綸起拳頭揍向雷,孰料雷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渾球是不需要操守的。」
雷不屑地在她耳邊吹氣,一邊輕視地說道:「再說,我和一個笑裡藏奸的女人在一起,又何需自恃高深?那樣不是很對不起「誠心」待我的你嗎?」
「你綁我回風刀國有什麼用!我父親不會議你得逞的!」
「套句疾光的話,那可難說,他只剩你一個「無辜」的女兒啊!」
影拚命地睡打他以發洩心中的怒火,卻在發現對方根本毫不在乎後,失去了力氣,她越打越無力,而後終於停止了動作,無力地垂首坐在雷的身前。
「你根本不用這麼做的……」她的聲舌微弱得快聽不見,只是低低地、悲傷地說:「我本來……我本來……」淚水梗住了她的說話聲,最後只剩喃喃低語。
心的堤岸潰決了,父親若知道她在行動成功之後,自己仍沒有返回他的身邊,怎麼想?她已經無處可去了啊!
影其實並沒有更深入地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昨晚她根本不在營區之內,所以莫道爵士所派出的人並不能找到她,自然更不會想到影是自願留在雷的營區之中,她此時已無力再去分析這一切。
雷聽到她的喃喃自語,心中猛然一痛,為什麼呢,她如他所願地留在自己身邊他卻感受不到一點欣喜呢?
第九章
究竟為了什麼,我們堅守自己的秘密,為了問不出口的話,我們都崩潰了,失去理智相擁迫使我必須離開開風刀國皇宮。
雷穿著正式打扮,有別於在外的一身勁裝,他步履快速地走進皇太子一向用來接見臣子,聆取意見的議事堂,有一位女侍在往那裡的迴廊中迎接他。「雷將軍,好久不見。」
「嗯。」雷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那女侍手往雷的前方一伸。「請往裡面走,皇太子殿下二等候多時。」點了個頭算是道謝,便往前走,迴廊中掛著歷任君王的肖像,顯得氣派又高貴,抬頭一瞥,雷不覺想起近幾年風刀國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