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洛董想念你,跟我回家吧!」任迅翔讓自己無視小晨的哀淒神情,這樁婚約如果要解除,回洛家是勢在必行,不能心軟。
「回去吧!」封煦背過身,看向窗外,「別讓令尊等太久。」
洛蛾晨心碎神傷地轉身,一步步往任迅翅走去,一邊不捨地頻頻回頭,將他的身影牢牢地記在心底。
都是她的錯,他好不容易才接受她,她卻狠心推開。
「走吧!」任迅翔開曰,藏不住陣陣歎息,「有緣你們會見面的。」
「會再見面嗎?」凝望愈來愈遠去的封家大宅,她忍不住地再次低泣。
第八章
人潮來來去去,衣香鬢影雜錯,男女交談之聲、笑聲不絕於耳,這是一場成功的宴會。
每年由洛家主辦的宴會,各方名人皆會應邀參加,目的是為討好洛家小姐——這是企業界近年來不成文的傳統。
洛家小姐柔美動人,縹緲的氣質加上弱不禁風的小女人模樣,每每讓與會的青年才俊爭破頭,只為求得與美人共舞機會。
「對不起。」洛曦晨婉拒了另一位企業小開的邀舞,靜靜地退到一旁。
一直都是這樣,只要任大哥不在她身旁,她就會成為被圍繞的主角,她知道任大哥正在與父親談論一件似乎非常重要的事,從傍晚至現在都關在書房未曾出現,因此無法關照到她。
唉!歎了口氣,環顧整個會場,人雖多,卻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孤單無依的感覺油然而生,實在白費了父親的一番心意。
因為這不是她所喜愛的生活方式,這樣煩擾的空間更使她透不過氣來,洛曦晨腳下不停地緩緩移步,要找一處不受干擾的淨土,沒想到各處都已有人捷足先登,歎了一口氣,她不禁回想起在封家大宅的日子?
如果現在她是在封家大宅,那麼她正在做什麼?
是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享受安靜閒逸的夜晚?還是和封煦一起在書房裡,兩人各踞一方,透著沁涼如水的晚風,拜讀一本本好書?
從侍者手中拿了一杯果汁,她索性步向陽台。撐了一整晚,她渴望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任大哥對她的態度變得有些奇怪,一雙晶亮的眼總有意無意地帶著盯著她瞧,無關惡不惡意,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就拿那日離開封家大宅來說,她的失態應該會讓任大哥很不以為然的,可是他卻什麼責備的話也沒說,只盯著她頸上的那條銀鏈笑道:「很適合你。」
難道任大哥發現了嗎?發現他的未婚妻已經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走到了落地窗邊,才發現陽台似乎也已經有人了,洛曦晨笑了笑,原來有人和她一樣不耐呢!腳跟一轉,她另尋平靜之地——
「你就和嬌滴滴的未婚妻在一起嘛,別來煩我。」
這聲音,好熟……洛曦晨聞聲停住,狐疑地在腦海裡搜尋相似的記憶。
「蔚湘泠!」壓抑的低吼,聽得出來是從牙縫中迸出來的。
這個男人……是任大哥!
相熟的聲音她不會錯認,而蔚湘泠……不就是封煦的表妹嗎?
他們兩人在這裡做什麼?沒有嫉妒,純粹好奇,洛曦晨對自己的心態非常瞭解,任大哥之於她,只是個兄長。
「別吼,要是把人都引來,我就跟你沒完沒了!」蔚湘泠,沒好氣地哼道。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任迅翔無奈地靠著窗框,似乎對蔚湘泠完全沒轍。
噗哧!洛曦晨差點笑出來,難以想像一向在商場上冷硬的任大哥會有啞口無言的一天。
「我不想嫁你啊!」蔚湘泠可憐兮兮地說道。
「別這樣,不結婚我們的孩子怎麼辦?你要他一輩子是私生於的身份?」
我們的孩子……任大哥和蔚湘泠……的孩子??
「五年來我和小實還不是這樣過了?況且在法國,未婚生於很平常啊!」
「已經五年了……那不就是在訂婚之前?為什麼任大哥從未說過?
「那是我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你以為我還會讓你這麼胡來嗎??他沒好氣地斥道。
「可是你有未婚妻啊!你的新娘不是我。」
「別再用這個借口推托,我已經解除婚約,放曦晨自由了……」
任大哥與湘泠仍在爭論,然而接下來的話洛曦晨都聽不到了,耳畔縈繞的只有任大哥的那句話——
「我已經解除了婚約……放曦晨自由……」
她不再是任大哥的未婚妻了……這個認知讓她呆愣了數秒,然後一絲絲的喜悅慢慢萌生。
「偷聽別人談話很不道德喔!」
來人強行摟住她的腰,在她驚慌大叫之前吻住她的唇——
洛曦晨瞠大眼緊盯著眼前優雅獨特的男子——
「洛小姐,你的回答呢?」封煦如是說。
「洛小姐,你的回答呢?」
封煦趁她怔愕的當兒,情難自已地又偷走數個吻。
「你……」洛曦晨眨眨她的大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我,忘了嗎?」封煦取笑她可愛的反應。
「真的嗎?」洛曦晨傻傻地喃喃自語。
封煦擁住她,趁陽台的那對曠男怨女尚未發現他倆的存在之前,移向會場,混人人群之中。看來任迅翔已經被他那高唱不婚萬歲的表妹逼急了,才會在這樣重要的場合攤牌。
「好。」洛曦晨眸光流轉,注意到他一身簡單的白色西裝,合身的剪裁配合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即使不若其他男子的盛裝,封煦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更將他的神秘優雅顯露無遺,「你沒說過你會來。」洛曦晨發現幾道女性獨有的獵捕目光朝他而來。
「我是不是聽錯了,好像有股濃濃的酸味。」封煦宜示似地摟住她的腰,順道給那些色眼黏在她身上的男人警告的一瞥。
「我才沒有。」他本身就是個發光體,要他不引人注目很難,「你—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的。」
「俱爾也想嘗嘗當凡夫俗子的滋味。」他笑得自負,「更何況我來是有目的的。」她細緻雪白的頸項沒有垂掛任何貴重的首飾,只除了那條銀鏈,戒環隨她身形款擺而動,眩亮了他的眼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