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血是你家的事,少威脅我!反正你先跪了,我再考慮看看……」抽抽噎噎地打了個嗝,還不忘在淚眼迷濛間丟了一句:「你知道喔--我最討厭愛哭的女人了。」
「知道!你最勇敢了。」白奇俯身在她頰邊深深地印上一吻,重重地摟著她。
「你不是要跪嗎?」自己可不是故意讓他抱來抱去的,她不過是哭到沒力氣罷了。
「電話響了,我去接。」
他好笑地捏了下她高高嘟起的唇,橫過她身上拿起手機。
謝綺抓過小抱枕用力壓著他的傷口,他憐愛地在她額上印了一吻。
「喂,白奇嗎?我家可愛老婆妮妮前天陪謝綺去醫院做了次檢查,謝綺有身孕了,你可得多讓著她一些,我的乾兒子、乾女兒脾氣好不好,就看你怎麼做人了。」衛洋平「啪」地掛上電話。
白奇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無蹤,他銳利的眼神從她稍圓潤的臉龐觀察到她不甚明顯的肚皮。
「你剛才說過夫妻之間要坦誠、要分享的,對嗎?」他慢慢地說著話,還附贈了一個微笑,謝綺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當--當然。」她乾笑一聲,不知道為什麼要心虛,但她就是心虛。
他伸手一臂擋住她的去路,臉龐直接逼近到與她前額貼著前額。
「你剛才說要讓我看的禮物藏在你身上嗎?」他的呼吸吐在她的鼻尖,咬牙切齒。
謝綺肩膀一縮,吐了吐舌頭--糟了。
「你認為自己隱瞞懷孕的事,算坦誠嗎?」
「我肚子餓。」謝綺火速從地上爬起身,大事不妙。
「你還敢跑!」不敢將她扯回懷裡,只得打橫抱她,阻止她的妄動。
「放我下來,小心你的傷口啦!」她大叫一聲。
「怕我痛就別亂動。我們還有一筆帳要算!」他很快地將她因在枕頭與他的身軀之間。
「不然你想怎樣!?」她用力鼓起小腹,證明她現在的狀況不宜嚴刑拷打。
白奇一揚眼--
「你咬我!!」謝綺尖叫出聲,接著她的唇就被移為它途,沒空發出高分貝的音量。
待兩人再度相擁著在床上入睡時,白奇一手護著她的肚子,卻怎麼也無法成眠。
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任何程式都有破解密碼,他這一關的通關密語尤其容易破解。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謝綺就是答案。
王耀隆尤其清楚。
第二章
這樣的場面,賞心悅目。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坐在父親的左側,娃娃般的小個子專心地在沙灘上作畫;比女兒少愛撒嬌一點的妻子偎在丈夫的胸前,有一下沒一下地說著話,蜜色小腿在陽光下懶洋洋地輕晃著。
這樣的一家人,是要引人艷羨的。
如果沒注意到他們的週遭有著數名惡意窺伺的殺手。
如果沒注意那些隨意閒坐的幾名遊客中,有著幾名號稱亞洲一流保鑣頭銜的人。
如果沒注意到沙灘那頭一名偽裝不甚高明的警察。
那麼,這會是一幅完美的親子戲水圖。
白小曼五歲,遺傳白奇深黑的美麗眼眸及謝綺嬌美的小巧臉蛋及愛撒嬌的習性。
「爸爸--」白小曼玩累了,拉拉父親的小指頭,趴到他的大腿上軟聲要求著:「綁辮子。」
白奇將女兒舉高至空中,冷峻的臉部線條在看見女兒興奮的笑臉後,便只展現為人父的慈愛笑意。
「再高一點!」白小曼的笑容在陽光下閃著亮光。
白奇笑著將笑到氣喘吁吁的小曼抱到腿上,開始為她攏束著細發。
「要漂亮。」白小曼一父代。
「我也要綁。」謝綺不服輸地也湊上一腳,自動自發地把長髮也送到他面前。
一大一小兩顆人頭,在白奇面前一字排開。
白奇揉亂妻子的發,在她的抗議聲中,在她的唇上取下一吻:
「你,不許綁。」她綁起辮子,像個十八歲女孩,他不喜歡兩人相距如此遙遠。
「臭白奇!」謝綺回頭朝他扮鬼臉吐舌頭,頑皮的手拉下他的幾綹髮絲至前額,讓他的臉也染上幾許童稚之氣。
「早知道你不讓我剪頭髮,一定有企圖。」他無奈地任她玩弄著發,由著妻子像八爪魚一樣地貼在他背後。
自從女兒佔據了他胸前小袋鼠的位置之後,她便自動自發地變身為無尾熊。
如此一來,她和女兒一前一後都可以巴著白奇,多完美的組合啊!
「我才不要一個五分頭老公。」他的輪廓深,短髮只是更強調他的危險氣質與王者氣勢,更像個吸引人的黑社會老大。
她總不能詛咒那些將「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女性同胞全都變成近視眼吧!
女人的目光豈能放過這種絕品!謝綺認真地捧起他的臉孔,嚴肅地看著他:
「不許減五分頭,除非你不想當我老公。」
「媽媽,你擠到我了。」白小曼抗議地嘟起嘴,催促地拉著父親的手指頭。
「我是想擠過來幫你綁頭髮。」她碰碰女兒粉嫩的頰,忍不住手癢就輕捏了一
把。
「壞媽媽,小曼要爸爸。」白小曼堅持拉著父親的小指,白奇則笑著接受了女兒的重重一吻。
「你重男輕女!」謝綺委屈地扁著嘴,看著女兒。
「媽媽,綁頭髮會痛。」白小曼依舊黏在父親身上,一臉的固執和謝綺如出一轍。
白奇為女兒攏束著發,修長的手指一如三月微風,輕輕地穿梭在小女兒細柔的髮絲間,柔柔地將女兒的長髮系成兩尾漂亮的髮辮。
「謝謝爸爸!」白小曼開心地和父親抱了個滿懷,然後也給母親湊過來的臉一個大吻,然後開心地蓋沙堡去也。
「喂,你究竟要不要帶我和小曼一塊去美國?」
一見白奇物歸原主,謝綺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兩截式泳衣的白皙小肚子上。
「你認為你昨晚說的理由成立嗎?」
「我哪一點說的不好?孩子不能一天沒有父親在身邊,你不能一天沒有我,因為你愛我愛到捨不得離開我。我是體諒你,所以才提出這麼委曲求全的主意耶。」她理直氣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