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強拉住夏絮千的手臂往後台休息室走去。
「你……」她對他突如其來的暴怒感到不解。
「別跟我講話!」沉類毫不客氣地命令。
後台,化妝師、模特兒雖然一個個手忙腳亂地上妝、換衣服,仍用怪異的眼光看著沈類和夏絮千一前一後的拉扯。
「類……」麗莎只穿內衣的衝到沉類面前。
沉類看也不看地繼續走,夏絮千擺脫不了他強勁的手力。
「他……怎麼了?」麗莎看事情不對勁,緊張問說。
「我也想知道!」夏絮千苦喪著臉回答,
「類……你這樣會扯痛千千的手。」麗莎試著阻止。
沉類不為所動,陰冷地說:「妳少管閒事。」
夏絮千知道沉類刮颱風時樣子嚇人,但這樣子石破天驚的情緒失控是第一回。
「去忙妳的。」夏絮千知道麗莎幫不上忙,安撫她說。
沉類把她拖進休息室,鎖上門,不發一語地陰鬱凝視她。
在這種求救無門的局勢下,先發制人顯然失效,夏絮千用沉默和他耗。
十分鐘後,他的怒氣似乎消退許多,想起什麼似地拉起她衣服的袖子,檢查她瘀青的手臂。
「如果想說抱歉,就免了,傷害已造成。」夏絮千輕舉有廢掉可能的右臂。
男人在盛怒的情況下,力氣還真不是普通大。她想,那些面對家庭暴力,又考慮社會眼光不離婚的婦女,生活肯定跟煉獄沒兩樣。
沉類闃暗的眸子深情圈住她,「很疼?」
她好笑地回應:「你用老虎鉗鉗住手臂,看看疼不疼?」
沉類的表情漾著關切的溫柔,「千千……」
夏絮千發現兩人間的距離只有一個拳頭近,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鼻頭呼出的灼熱氣息。
「有話好說,別貼那麼近!」她倏地臉紅,不斷往後退,直到發現後面是死角。
「無路可退了?」拉出她手臂上的瘀痕處,沉類用嘴唇來回舔吻著。
夏絮千被他的舉動驚嚇到整個人動彈不得,只聽到心跳巨響!
「你……你……」她靠著牆,不知如何是好。
「妳也會有倉皇的樣子?」沉類用鼻尖輕觸她鼻頭,「十分鐘前,妳和阿賓不是親熱得很?」
他在吃醋?
身子溫度緩緩上升,她臉部發燙,「我們是……朋友。」
「是嗎?」他挑逗地在她耳朵吹氣,「你們的朋友尺度也太大了。」
「鬧著玩的!」夏絮千使勁要推開他銅牆鐵壁般的身子。
「他喜歡妳?」沉類連著發問,肢體動作不停,俊臉上下摩挲著她的臉頰。
「沒有!」她懷疑他是想搞得她慾火焚身。
「他是gay,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夏絮千呼吸急促地說,「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千千,事情還沒完呢。」沉類環住她的頸子,「妳應該要慶幸……」
「慶幸什……」
她仰頭,話含在嘴裡未說出,沉類的唇猛然吻住她,舌頭迅速襲擊毫無防備的她!夏絮千智商退化到零的癡呆住,瞳孔不斷放大地瞪著他暴徒似的行徑!
天啊!沉類竟然在休息室和她激情香吻,外面有一大票人耶!
「纏綿」了幾分鐘後,他意猶未盡地放開她,邪邪地笑看她嫣紅的臉色。
「慶幸……我沒當著阿賓的面吻妳。」
「這一點……都不好笑!」推開他,夏絮千惱火地想走出去。
三兩步跨前,沉類狠狠地將她抱進懷裡,「我沒在開玩笑。」
他擁得太緊,她呼吸不過氣地說:「那你是想怎樣?」
「我要妳。」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不想面對的問題終於發生,沉類的坦然讓夏絮千措手不及。
她慌道:「那會使事情過於複雜!還是維持同事情誼就好了!」
沉類不為所動,「不可能。」
「你不搞辦公室戀情的!」她抬出他面試時的戒律。
「那是認識妳之前。」沉類賴皮地笑。
「你雙重標準!」她不予理會。
「沈總經理!來不及了,你要上台致詞!」工作人員在門外大喊,連續不斷敲門。
沉類放開她,矯健地開門走出,留下夏絮千想著怎麼收拾殘局。
「千千!」麗莎衝了進來,「妳……和類吵架了?」
「沒有。」若是吵架,她可能還高興點。
「認識類這麼多年了,還未見他發火成這樣!」
「壓力太大,情緒不穩嘍!」她胡亂塞個理由。
夏絮千不安地想,她沒勾引沉類,他卻鬼迷心竅地愛上她!
真是讓人跌破眼鏡的轉折!那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竟由她本人當選!
「耶?妳脖子上怎麼紅紅一塊?」麗莎的憂慮轉成狐疑。
沉類耍老千的種了個大草莓在她頸間,是想昭告全世界嗎?
「可能和沉類扭扯中撞到的吧,他生氣時力道好大,甩都甩不開。」夏絮千對鏡子照一眼,假裝沒事地說:「害我全身到處瘀青!」
「真的?」麗莎依舊不放心。
「走了!」夏絮千推麗莎出去,「妳要上台了,還在這鬼混!」
麗莎匆忙換上展出衣服,仔細地補妝,「類……不會愛上妳了吧?」
她心跳漏一拍,喉頭緊縮,「妳是傚法沉類,壓力一大就疑神疑鬼嗎?」
「只是假設嘛!」麗莎撒嬌說。
「無聊!」她旋風似地閃離後台。
不行了!明天就遞辭呈走人,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會精神衰弱。
「千千!」小唐遠遠叫住想拔腿落跑的她。
夏絮千百般不願轉身,「有何貴幹啊?吼這麼大聲。」
「沈老大交代,要妳盛裝出席今晚的慶功宴。」小唐賊兮兮笑說。
沈類到底搞什麼名堂?她咬牙切齒道:「盛裝出席?姑娘我並不想參加!」
「不行哪!老大說,總裁和公司的大股東都會來,妳要負責招待說明。」小唐照本宣科轉述。
「倘若我不去呢?」她有恃無恐說。
「那我的皮……就得扒緊了。」小唐苦笑地看著她。
「仗勢欺人的傢伙!」她還是不服輸,「不過說到底,我就是沒有所謂的盛裝衣服,拆了我家的衣櫃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