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已經習慣跨著大步走,現在要我慢慢走,簡直就是……哎呀!乾脆叫我不要走路了!」她氣呼呼的看著礙事的裙角,這一路上要不是有小玉扶著,她已經跌得不成人樣了。
「小姐她們來了。」總管苦笑的看向門外,湛恩傑卻早已離開他的視線,走向跌跌停停的兩個人。
湛恩傑笑看著莫羽晴惱怒的模樣,感到十分有趣,看來,這個小妮子被搞得快瘋了。
「小玉,我回去換回男裝好不好啊?」
她實在是受夠了這一身礙人的裝扮,還有插在她頭上髮簪重死了!女人怎麼那麼麻煩!
「不行啦!我們快要走到膳房了,小姐你做得到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這裡,她怎麼可能讓小姐臨陣退縮,要嘛也要等綠護衛看過之後,要換再說。
「小玉說得沒錯!你既然都走到了這裡,要再回你的閣樓,一定更費力。」湛恩傑看她一副別彆扭扭的模樣,實在是很想笑出來。
「你!」
一聽到這熟悉的調侃聲,莫羽晴訝異的抬頭看著他,直覺往後倒退一步,沒想到她又踩到裙擺,不平衡的她又往前一踏,結果是整個人毫無防備的往前倒去。
「看來你必須要多學學怎麼走路。」
他是不排斥抱著她的感覺,但他並不是每次都能接住她,所以她最好還是習慣穿女裝走路。
「你、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啊?要不是這一身礙事的衣衫,我才不會這麼糟。」她推拒他的懷抱,努力的使自己的腳不踩到裙角。
「我倒覺得你這身打扮不錯!沒想到你原來的皮膚那麼細緻、白嫩。」
莫羽晴的轉變的確讓他出乎意料之外,少了那層褐黑色藥水的遮掩,她的肌膚水嫩白皙,嬌艷的雙唇顯得更加誘人。
「你……你少神經了!本姑娘發誓,這種累死人的裝扮一次就受夠了!」
她明兒個不會再穿成這樣,至少穿著男裝會讓她輕鬆自在些。
「是嗎?我不是說過在『塵樓』,就要遵守『塵樓』的命令。」他絕對不會讓她再將那層黑抹抹的藥水塗回她臉上,不管用什麼方法。
「怎麼可以這樣?我穿這樣跟你出去幫忙,會很奇怪耶!」她有沒有聽錯,他居然要她每天都穿成這樣?
「這你就用不著擔心,我自有我的安排,你只要擔心你自個兒便成。」他慢慢的扶著羽晴,往膳房走去,嘴上仍不忘調侃她。
「哼!我才不會出醜,大不了我穿回男裝就行了。」她可不是個臉皮厚的人,在眾人面前出醜,她實在辦不到。
他邪氣的瞪了她一眼,似乎正警告著她。
「你、你根本就不能干涉我的行為和我的裝扮,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她怎麼自從住進「塵樓」之後,就一直處於劣勢,就連柳嬤嬤也很聽他的話,狠心的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因為柳嬤嬤將你交給我,我就有這個必要把你『導回正途』。」他一旦決定的事情,不管是誰都不能改變。
湛恩傑將她安置在膳桌旁,順道命令僕人將桌上的食物退換成溫熱的膳食。
「什麼導回正途?我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她看著忙著換新食物的僕人,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我是來幫你忙的,怎麼反而還要人幫我?」
羽晴指指跟在她身後的小玉,雖然不是很排斥跟她相處,但是她總覺得他是故意派個人跟著她,以便監視她的行動。
「你覺得這樣不好嗎?這樣你身邊可以多個幫手。」
他要總管派個人給她,是怕她以後在「塵樓」會無聊,至少身邊有個伴,也不會每天都想著要回「百花樓」
「我倒覺得身邊是多了個人監視我。」羽晴吃一口溫熱的粥品,含糊不清的嘀咕著。
「莫羽晴,不要邊吃東西邊說話!」他失笑的看著她的舉動,看來讓柳嬤嬤頭痛的問題很多,他得一樣一樣解決。
「反正又不會怎麼樣,說說話有什麼關係?」她以前不都是這樣?乾娘從來就沒阻止過她。
「我怕你噎到。被粥噎死,可不是件光榮的事。」湛恩傑很不苟同她的說法。
「呸呸呸!說那什麼不吉利的話,什麼死不死的!」
莫羽晴從十歲開始,就穿著男裝穿梭在每個尋芳客中,什麼粗鄙、粗率的舉動沒有做過,她還不曾聽過吃飯說話會被噎死的。
「看來你有些行為,的確要正當的管教。」他雖然不在乎她的出身,但她行為上的偏頗,卻讓他有些頭痛。
「我看不用了吧!」羽晴有些苦哈哈的笑道。
要她穿成這樣,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要是再說要改變什麼,她絕對會逃離這裡,莫羽晴暗自發誓。
「我不要求你做任何的事情。」他不想因為規矩將她綁死,畢竟她肯改變她的裝扮,已經是件好事了。
「真的?」羽晴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這個人真有這麼仁慈?
他不是希望她變成一個規規矩矩的黃花大閨女?怎麼一下子又改變了他的想法。
「你喔!這樣你可高興了。」他輕敲著她的腦袋瓜子警告道。
「哎呀,很痛耶!怎麼突然出手打人啊?」
她又沒有說錯什麼,一切都是按照他所說的話,她只是用她的方式說了一遍而已。
「你要是再淘氣,我出手可不會像剛才那般客氣。」他知道羽晴怕痛,所以對他來說,又多了一個威脅她的好方法。
「哼哼!真不是好人!我來這裡就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兒。」莫羽晴心不甘情不願的嘀咕。
他真服了她瞎扯的功力,這樣又是他欺負她了!
在他的瞪視之下,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也許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人這麼管過她吧!莫羽晴臉紅心跳的想。呀!四周的氣氛怎麼不一樣了!她突然覺得,他的語氣裡似乎多了一些寵溺。
「就算我欺負你,你要以身相許嗎?」他開玩笑的說道。
「我……我才不理你,什麼以身相許!」她有些結巴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