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休息一會吧!」
他拂著她頰邊的亂髮,輕撫著她細緻的臉頰。
「我……我想知道嚴明來做什麼?」
雖然她覺得有些羞赧、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卻甜甜的。
「等你睡醒之後,我再告訴你。」他輕吻著她的額頭,保證的說道。
「好吧。」
她乖乖的閉上眼,以為會睡不著的她,卻在他的安撫之下,快速的進入夢鄉,直到呼吸逐漸平穩後,湛恩傑才離開她的閣樓。
※ ※ ※ ※ ※
嚴明在總管的帶領之下,進入了這神秘的「塵樓」內,聽聞惡龍山莊的人並不喜歡跟官僚打交道,就連皇帝下的命令,他們也置之不理,他今天可以走入這裡更是三生有幸。
「嚴縣令請坐。」總管將他帶到大廳後,即轉身離開。
他靜靜的打量著大廳的四周,不知道是惡龍山莊財力過人,還是他們根本不把身外之物看在眼裡,牆上的畫軸、櫃上所擺設的器皿,全都是價值連城的物品。
莫老走入大廳,就見到嚴明正專注的看著一幅山水畫,他見他那麼的專注,就沒有上前去打擾他的興致。
「莫老爺、嚴縣令,請用茶!」女婢端出茶水,恭敬的說道。
嚴明這才從畫中的意境回神過來,也在回頭之時,看到莫老坐在椅上。
「真是抱歉!我剛剛太專注看畫,反而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嚴明有些歉然的看著莫老。
「沒關係,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那幅畫。」莫老不在意的說道。
「莫老爺見笑了!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氣勢磅砣的山水豪情。」嚴明雖然是身為揚州縣令,卻從來就不曾見過先人的真跡。
「既然嚴縣令那麼喜歡那幅山水畫,那麼我就將它贈予你,就當作你為莫家十數口洗去仇怨的報酬。」
才踏進廳門,聽見嚴明和莫老的對話,湛恩傑立刻開口說道,看著有些震驚的嚴明,他的眼中透露著不敢實信的光采。
「總管,將畫取下來,送給嚴縣令。」湛恩傑乾脆利落的下令。
總管不知何時拿出一把梯子,快速的將壁上的山水畫取下,仔細的將它捲起來,遞給嚴明。
他並不喜歡欠人家人情,所以以嚴縣令來說,贈予他所喜愛的物品,就當把一切事情扯平。
嚴明接過他手中的山水畫,有些顫抖的看著畫軸,這可能是他一輩子都買不起的物品啊!
雖然內心萬般的澎湃,但對惡龍山莊的財力,卻又多了一分的瞭解和懼怕!他收斂起激動的情緒,恢復一些冷靜。
「感謝你的好意,但那麼貴重的東西,我實在無福消受。」嚴明冷靜的將手中的畫軸遞給湛恩傑。
「嚴縣令請別這麼說,這是『塵樓』的一番好意。」
雖然他的拒絕讓他有些訝異,但他還是將畫軸推回他的手中。
「這……」嚴明有些猶豫不定的看著他。
「別說這個了,關於陳源貴的事,你應該定罪了吧!」湛恩傑幫莫老開口問道。
「沒有錯!多虧了莫老爺他所保留的證據,再加上陳氏早就認罪,陳源貴理所當然是跑不了。」他將大概的案情述說給湛恩傑知道。
「那你今天來是另有目的嘍!」
既然案子都破了,他應該就沒有必要跑這一趟。
「沒有錯,我今天來的目的是將貴重的麒麟玉,還給莫老爺。」
他小心翼翼的從懷中取出,在陳源貴家中查封的寶物麒麟玉,將它遞給莫老收下。
「非常感謝你,嚴縣令。」莫老接回他們莫家的傳家之寶,長久以來的心願終於在今天了結了。
「既然我今天來的目的已了,那我告辭了。」嚴明微笑的向他們告辭。
「嚴縣令,且慢!」莫老阻止了嚴明的腳步,隨即說道:「今晚我將在百花樓擺宴,希望嚴縣令賞光。」
「我一定會去的。」嚴明向他點頭致意道。
莫老轉身面對著湛恩傑,發覺他並沒有任何不悅或者不捨的情緒,他想要是將萬貫家財全都送人,他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吧!
「你為了麒麟玉,可以將價值連城的畫軸送出,你不會覺得太過不值嗎?」莫老還是忍不住的詢問。
「不值?這話怎麼說?」他好奇的看著他,眼神透露出古怪的邪氣。
「這麒麟玉是我們莫家的束西,就算是要送謝禮,也應該是我們莫家贈送才對,你送出價值連城的畫,卻什麼都沒有得到不是嗎?」
「我可不是為了麒麟玉,才拿畫跟他換的。我是換回他對莫羽晴所付出的人情,她是你們莫家人不是嗎?」湛恩傑淡然的對莫老解釋。
這兩個父女的想法果然都很雷同,不懂得拐彎抹角的人。
莫老經由他的點醒之後,才發現他所沒有想過的一面,他未來的女婿果然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 ※ ※ ※ ※
午後總管急急忙忙的走到書齋裡,果然找到正在處理帳務的湛恩傑。
「少爺,有山莊那邊傳來的信。」總管將手中的信,遞給湛恩傑。
他並不詫異為什麼山莊裡的人會知道他在「塵樓」,神色自若的接過總管手中的信件,直接拆封。
湛恩傑有些失笑的看著信中的內容,看來白雲焰那小子,真的是太閒了。
他倒是很訝異藍琰濯已經帶著他的妻子回到惡龍山莊。看來他也有必要帶羽晴回山莊一趟。
「總管,準備好馬車,我要回惡龍山莊。」
交代給總管後,他將信件燒燬,即轉身離開。
湛恩傑在庭院的涼亭內找到莫羽晴,她興高采烈跟小玉對弈。
「綠護衛。」
「你先下去吧!」
湛恩傑摒退了小玉,他必須單獨和莫羽晴談談。
「你怎麼了?這個時候你不是都在書齋裡嗎?」她就是因為他這段時間不理她,所以才會無聊的找小玉陪她下棋。
「山莊來信,要我在近期內回去。」他微笑的看著她,直接表明來意。
「回山莊?」她有些呆愣的看著他。
怎麼那麼快?他不是說至少還會住上一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