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泡溫泉對身體不好。」雷傑冒出了這麼一句。
「謝小姐應該不會想昏倒在浴室裡吧?」白奇補充說明。
謝綺不悅地扁起嘴各瞪了他們一眼。
「親愛的,不能泡溫泉,那我們就先去外頭散步。」衛洋平突然甜蜜蜜地拉起夏雅妮的手,當下遠離了現場詭譎的氣氛。
「希顏,我們先回房。」謝綺嘟著嘴,才不想留在這裡任人欺負哩!
他不但搶了她的蝦,還輕薄了她的腳,「我還有任務。」凌希顏苦笑著,削薄的短髮強調了五官的美好,只是眉眼間有些揮不去的愁緒。
「雷先生不會那麼不懂情趣啦!」謝綺大聲說道。
雷傑沒有回答。
「待會公司有個晚會,我們都得出席。你當真以為自己的任務是留在這裡浸泡溫泉、陪女友飲酒作樂嗎?」雷傑凝了眼,微忿地低語。
「那我也要去!」謝綺猛跳腳,拉起希顏就要離開。
「謝小姐難道對希顏這麼沒信心,連讓他離開視線一分鐘都不肯?」雷傑譏諷著她,挺帥的眼瞳裡泛著睡眠不足的血絲。
謝綺無辜地睜大眼:「我可不知道我和希顏感情太好,還會讓別人眼紅呢。」
「我們走吧!」雷傑直接向凌希顏下令說道。
凌希顏握了下謝綺的手,不想她和誰再起爭執。
於是,凌希顏纖細的身影與雷傑頎長的深黑色衣影並肩離開。
謝綺氣不過地踢了下桌子,一起身又想追過去--
「唉呀!」一雙長腿絆倒了她,她的膝蓋磨破了一層皮。
「我帶你去擦藥。」白奇的手算準了她落下的方位,扶住了她。
「我自己會擦!」她還沒來得及抗議,整個人就被橫抬了起來。
「喂!你要練體力,就去買啞鈴,不要找我充數!」
她尖叫著,一拳捶向他根本無動於衷的肩頭。
「安靜。」白奇的唇重重地烙吻住了她。
謝綺只來得及悶哼兩聲,整個人忙著應付他火辣的深吻,當然就沒空用她的聲音去呼天搶地一番。
待回過神後,人已經被拎進房間裡,安置在靠窗的沙發中,坐在他的大腿上。
白奇捧住她的臉頰,吻開始變得溫柔,纏纏綿綿地吮夠了她的氣息,滴水穿石般地化解她的抗拒。
終究,她的手無力地勾上他的頸子。
輕輕的喘息聲,是彼此深深投入的最佳例證。
是故,在他的手輕探入她的衣襟間,佔領她的柔軟時,她乍然揚眸,望入他明亮的眼瞳。
她一咬唇,搖搖頭,閃著凌光的回眸有著迷惑--她不介意玩場遊戲,但是他的動作快得讓人害怕。
「你會是我的。」他的話勢在必得。
她象徵性地打了下他的手臂,在腦子還在想問題時,並沒有太多力氣和他吵架。慢慢放鬆身子,整個背部自然淪陷在他的懷裡,一任他的手臂輕攬著她的腰間、一任他的氣息瀰漫在她的呼吸間。
謝綺半側著頭,看到他低望的眼 那眼神專注得讓她乾脆把臉埋到了他的胸口。
沒說出口是她依戀他的胸膛,或者該說她也是現在才發現了這一點。
在他身邊,她感到自己被保護。
「你難道不曉得刺激過度,反而會適得其反嗎?」他指著窗外那一對逐漸走遠的人影。
「啊--原來你也知道這個道理啊。」謝綺懶洋洋地瞄了一眼他擺在她腰間的手掌。
「所有的道理從來就不適用在我身上。你不也是如此嗎?」白奇的話在她的耳邊輕吐,日氣出乎意外地平和。
輕撫著她的發,像疼愛著一個孩子。
「如果那些世俗的道理都管不到我們身上,我們至少該擁有一些愛情小說應該具備的驚天動地的要素。所有愛情小說都應該讓我在第二章就被你拐上了床。」她的頸子仰躺在他的肩上,小貓一樣地輕輕蠕動著。不敢讓兩人之間有寧靜的時候,所以小嘴叨叨地未曾停止過:「故事的第三章,一定是我家中慘遭巨變,我需要個五百萬、一千萬的,迫不得已只好要求你的幫助,於是便含著眼淚成為你的專屬情婦。你專制、獨裁,但是偏愛我偏愛得不像話。然後沒事就愛拿錢砸我,怎麼樣?很棒吧?」她抬起手在空中畫了個大餅,自個兒笑得挺開心。
纖手在空中劃了個圈,來不及飛舞的手就落入了一雙微冷的手掌。
「那我們的故事進行到了第幾章?親密關係又該擺在哪一章才合理?」她連體溫都讓人心暖。他唇角的線條放軟。
謝綺皺著眉,很嚴肅地想著這個問題。
氣氛現在是頗平靜的,但兩人之間的某種吸引力卻始終維持在某種張力之下。
她在他的腿上端坐起身,察覺到他身軀不自然的緊繃。
對上他深邃的眼,心臟又開始亂跳一通--誰說黑色是最陰沉的顏色?
他黑色的眼瞳是兩道火焰,灼得人呼吸困難。
謝綺輕咬著唇,將額頭抵上他的--這男人連呼吸都勾引她。
嗯,如果讓吸引力一直升到最高點,那她會不會對最後的結果感到失望?
她喜歡所有的事情在最完美的狀況下發生。在他們彼此的吸引力最強時、興趣最濃厚時、她連偎著他都想主動親吻他時……
有些事是該發生喔。
「我的頭好暈。」她的手指勾上他的脖子,很黏人地。
「想知道我是如何對付蓄意挑釁的傢伙?」手臂順著她的心意,覆上她纖柔的背脊。
倏地,兩個人呼吸全揉在一起。
「我怕痛。」她其實很好奇被白奇燃燒的感覺。
「甜美的痛苦快感甚於一切。」他暗示性的語句讓未經人事的她耳邊摻上了紅粉。
玉肌、粉頰、微張的嬌唇及一張期待的水靈大眼全入了他的眼。
白奇不耐地低喊了一聲,烈唇攫吻住她。
熱情蜿蜒至她全身的肌膚……
************
很怪--
很怪,真的很怪……
謝綺咬著唇,看著覆在她胸上的雪白被單--胸前還有著淺淺的吻痕,呼吸頻率仍然不是很平順。然則,最不適應的是那只擺放在腰間的佔有性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