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待會兒會交給你。」白奇不動聲色地說道。
「幾點?」她咄咄逼人地追問。
既然大老闆愛撒金子,那她就揮霍個夠!
「一點半之前。」
「好!」謝綺一個旋身坐上辦公桌,撥出一通電話——
「愛心基金會嗎?」她的眼睛沒有離開過白奇,昂起的下巴沒有一分認輸的意味。「全影娛樂。這裡有一戶房子要過戶給你們,贈與稅也有『善心人土』願意支付,請你們下午三點半派人帶個律師過來找一位王秘書。這裡的住址是……」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白奇的眼中則問過欣賞。
「我們可以走了嗎?」女子嬌軟的嗓音黏上白奇的耳畔。
「等我說完話,隨你們走到天涯海角。」謝綺跳下桌子,抓起桌上仍鮮美的一化往白奇臉上砸去——
「你這個自大的混蛋!」
那一把花還沒砸到白奇的臉,他身邊的女子已在尖叫聲中先行動了手。
「你——居然敢打白奇!」女子的指甲完美成功地在謝綺臉上劃出幾道血痕。
謝綺愣住了,搗著自己火辣的臉頰,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沒有人——包括她最愛的父母、姑姑、希顏——打過她!
「誰讓你動手的?!」白奇冷下了聲,狠狠地推開了女子。
「人家只是看不慣嘛!」女子委屈地想拉回他的手,卻被狠狠甩開。
好無辜喔。
「滾出去!」白奇粗聲喝道,頭也不回地跨步到謝綺面前,捧起她的臉頰想細看。
「不用你的假惺惺!」謝綺狂亂地推開他的手,一臉的怒恨。
「拿醫藥箱來。」他命令地說道,後方人馬一陣忙亂。
「敢問大老闆,這樣的結局,你還滿意嗎?」
謝綺用她依然火辣的臉頰面對他,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中卻毫無痛覺——她從沒有這麼痛恨過一個人!
「她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白奇怒威的神情全寫在他的眉目間,沉黑的眼看到她的傷口泌出血珠時,臉色更是一凝。
「要不是你大老闆囑咐,誰敢這麼放肆?!先檢討一下你自己!」她說話的口氣囂張,一派豁出去的姿態。
「別動。」他抽起一張面紙,制住她的掙扎,按住她的傷口。
「我何必聽你的話!只因為我『有幸』和你有了一點關係,你就見不得我心裡有別人?就一定要逼得我走投無路嗎?」謝綺抓下那張面紙,丟向他的臉——
「我不會如你的意!」
謝綺用力地推開他,拿起背包往後一甩,就往門日走去。
「你去哪裡?」白奇掣住她的手肘。
「別碰我!」她低吼一聲,根本無法忍受他再碰她一下。
毀了她的名譽、毀了她的專業形象,只為了她的不肯屈服——
一個人能夠不擇手段到什麼地步,她見識到了。
正大光明的手段之下,他有著最骯髒、最殘忍的心思!
謝綺逕自走向經理,漠然地說道:「經理,我要辭職。辭職信會在今天晚上七點以前刖交給你,現在——我要蹺班。不高興,可以把我辭掉。」
她的雙唇揚起,樣子似笑,那笑出息卻冷得讓旁人都閃避著她的目光——
除了白奇。
「親愛的」謝綺睨了他一眼,嬌嗔地低喃了一句:「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這種卑鄙小人。我這種小麻雀從不想變成那種奇怪的鳳凰,而你也知道人在受到打擊時,總會回到他們永遠的避風港。希顏一回國,我們會立刻訂婚。大伙等著我下個月擺筵席。」
言畢,她轉身走人。
白奇的臉色沒變,只是斂去了所有表情,眸中儘是一片凍餒人的寒。
謝綺站在員工電梯前,傲然地連回頭都不肯。
「你只會有一條出路,那就是走向我。」白奇的話陰鬱地吐在她的後頸。
來不及開口,來不及拉開兩人的距離,他已然狂佞地攬起她的腰,公然將她因鎖在電梯的空間裡。
白奇的拳頭猛烈地擊向電梯的樓層面板,電梯一陣搖晃。
「白先生,你沒事吧?」對講機中傳來了警衛關心的問候。
「把攝影機關掉,讓電梯直升到頂樓!」低嘎的命令聲陰沉異常。
「是——」當警衛的聲音消失後,電梯內只剩下一片駭人的靜。
他粗重的呼吸聲是唯一的響聲。
「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你竟然還想躲我!還想利用凌希顏來推開我!」他倏地逼近了她,像頭欲吞噬獵物的黑豹。
大掌捏住她下顎,氣憤的力道捏紅了她的肌膚——他不會讓凌希顏得到她!
她的一顰一笑只屬於他!
「你憑什麼?!你沒有權利這麼做!」謝綺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掙扎不開的痛苦讓她瘋狂踢著、踹著,只想從他身邊離開。
她的巴掌在他臉上烙上紅印——白奇惡狠狠地瞪著她,俊臉鐵青而不發一語。
「你想當伴郎嗎?我恩准你!我想和誰結婚是我的事,你只是一夜風流的對象!」她大吼。
「而那位要被你拉上禮堂的新郎,甚至連你一夜風流的對象都構不上。」他出言譏諷道,灼熱的呼吸盡吐在她臉上。
「你管我們!我們結婚後就要天天纏綿、夜夜纏綿、纏綿一輩子,這樣不行嗎?你放開!」
氣不過他的霸道手腕,謝綺用力咬住他的手臂,把自己的憤怒全發洩在裡頭。
她招誰惹誰了!回國只為了好好平靜地過生活,卻碰到一個注定讓她不得平靜的男人!
咬!再咬!她只懷著這股報復的意願。
他,一動不動。很好,不怕痛是吧?
謝綺的牙印得更深,用力的程度甚至讓她的兩頰隱隱地發疼。
不清楚咬了多久,只知道嘗到了血腥味,只知道嘴酸了!
她鬆了口,瞪著他手臂上的深痕。
沒有任何內疚,她示威地瞪了他一眼。
他火般燃燒的眼光,讓謝綺一驚,她旋即狼狽地轉過了頭——
為什麼要那樣看她?誰都不該投入太多的。
「怎麼不敢看我了!」他扳起她的下顎,就是要她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