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老翁,講話怎麼那麼惡毒!」費沙知道自己不應該跟一個老人家計較,可是這個老人家簡直可以用老頑童來形容了!
「呃?被你聽到了呀!真不好意思,我老人家沒有記性,說了就忘,不要在意。」老人家最會裝笨,這樣誰都氣不下去。
「你……」費沙實在不懂老翁為什麼要找他的麻煩,而他的讓步卻讓老人家更膽大妄為。
「小伙子,火氣不要那麼大,這樣對健康不好!」老翁笑瞇瞇的看著費沙。「而且你的主子一定不希望你大聒噪,對不對?」
「我的主子有什麼喜好,你又知道了!」費沙賭氣的不再跟老人同行,快步走向茶坊。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老人家還知道你主子是什麼『身份』!」老翁特別強調身份的語氣,就是要引起費沙的高度注意力。
費沙聽懂了,只不過這可能嗎?「老人家,我說你要是不怕腦袋不保就不要說謊,也不要說一些對你不利的謊言。」費沙輕聲的警告,表面裝作一點都不相信的模樣。
「我老人家是想要說謊,不過被人看破了,真不好玩。」老翁也知道費沙要說什麼,不過他如果不想要他老人家說,他只好裝瘋賣傻!
第五章
紫泉客棧
「呼,好舒服喔!」剛才在那鬧烘烘的市集玩出一身的汗,塵士和汗水都黏著肌膚,感覺好難受。
費沙表示明早要起程趕路,所以紫嵩哲在深夜的時候要一行人先回客棧,她也順便向店小二要求沐浴。
雖然客棧給她的感覺不是很安全,可是總比讓全身黏呼呼的上床又睡不著來得好。
唉!還是在小菊家舒服。
「小菊,不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不好?」她也算是不告而別,不知道小菊會不會心急?會不會生氣?
以後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去看看小菊!不過她現在對於她的未來真的感到茫然、不知所措,她從哪裡來?又欲往何處去?
夢中的男女真的是她的爹娘嗎?為什麼她對他們感到如此的熟悉,卻又十分遙遠……
有誰可以告訴她這一切的原由嗎?為什麼她會出現在平晰湖?為什麼她總是夢見一些令她感到熟悉又想不起來的畫面?為什麼她會把自己交給一個陌生人?
語軒沮喪的把自己埋入木製的浴桶內。她不是說過要堅強、要努力的嗎?為什麼在這寂靜的暗夜,她卻又是如此管不了自己內心那一份孤寂和懦弱?
溫熱的水把語軒整個不安的心靈包圍著,就像是一層最深厚的保護,讓語軒有點想要永遠埋在裡頭,不要再面對她所有難解的問題。
不過在剛剛踏入房裡的紫嵩哲的眼裡,她可不是被水溫保護的女人,而是一個企圖自殺的傻瓜。「該死!」
一個箭步趕上,他把語軒從浴湧中拉起。「該死的,你以為你在幹什麼?」紫嵩哲因為忿怒而嘶啞的聲音震撼了語軒。
「我、我……我在洗……」語軒呆板的反應,讓紫嵩哲看得更是怒氣衝天。
「你在洗什麼?你在跟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知道嗎?」紫嵩哲注視著語軒蒼白的小臉,心裡刷過一絲的心疼……
心疼?為了一個平民而心疼?!或許是嘗過她之後對她的一點留戀吧!一定是這樣的。
「我沒有!我只是……我只是……」只是想讓我的心更加被保護著……
她要如何說出口?要跟一個一點都不瞭解她、不愛她、且跟她有肌膚之親的男子,表示她想要被保護、想要極力的撫平她內心的不安嗎?她百般不願!
「我看到的就是你想要用水淹死自己!」在這個小女人的眼中又開始有著她特有的光芒和靈活時,紫嵩哲知道,她已經恢復為他認識的那個堅強女人。
是啊!一個特殊又謎樣的女人。
腦筋漸漸清明的語軒不再那麼懦弱,仔細思考眼前的情況。
她正在泡澡,然後紫嵩哲突然把她拉起來,她跟他相互對峙……
不對!被他拉起來之後……她是光著身子呀!
語軒突然伸出手,打了紫嵩哲一個耳光,直接蹲人浴桶內。「色魔!你這個無恥的色狼!」
沒有會意過來的紫嵩哲,直挺挺地挨了這個耳光,他沒有想到堂堂一個天之驕子,居然被一個女人賞了一個大巴掌!「你知不知道剛剛那一個耳光,對我來說是個奇恥大辱?」紫嵩哲咬緊牙關,堅守自己不打女人的原則,怒火沖天的看著她。
「我只知道你這個色狼,在我洗澡的時候闖了進來,而且還看了我的身體!」要比大聲誰不會啊?這個色狼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會有什麼奇恥大辱?那一巴掌是他活該!
紫嵩哲惡狠狠地瞪著語軒,看著她那無畏無懼的表情,和她眼裡閃過的一絲晶亮,他的火氣倒是消了不少。
「我可沒有看到你的身體,我根本什麼都沒有看見。」很少有人面對他的怒火還可以表現的那麼鎮定,她是頭一個。「你的身子早就被我看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羞的?」
邪肆的話讓語軒紅了臉頰。
「你胡亂闖進來就是不對,而且三更半夜隨便走進一個姑娘的房間,你是大錯特錯!」他明知道這個時候她正在淨身,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推說他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個房間也是我今晚要睡的!本少爺不進房,你要我去睡哪裡?所以只能怪你不把門鎖上。」嘖!這個小妮子是什麼表情?跟他睡在一起真的讓她那麼為難嗎?
也不想想,他的侍妾想都想不到的殊榮,竟會落到一個平民的身上,他的侍妾會有多心疼、多怨對?他又有多吃虧!她卻擺出一副他像是瘟神的模樣。
好不容易找回聲音的語軒,極力忍著放聲尖叫的慾望,理性的跟他爭執關於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你要跟我睡在一起?!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有沒有搞錯?有沒有聽說過男女有別?而且……你……住手!」語軒一邊指責他、對他說道理,而他……他卻一邊寬衣解帶……而且還擺出一副她大驚小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