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恰恰小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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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好啦!不逗他了,看他一個大男人,終於被她這「小女子」給戲弄了回來,再胡鬧下去,惹毛了他,等會兒搞不好大戰又要開始了!

  「別再支支吾吾了!就算是我杜珊珊自己往臉上貼金,『假設』你是來這裡找我的好了!說吧!到底有什麼事勞駕你這大人物光臨寒舍啊?」她抬起下巴偏頭打量著他,心裡則思索著他的目的究竟為何。

  「呃,這——」他假假地看了一下剛才不知已經瞄了幾百次的表:「現在六點多了哦?」

  杜珊珊也看了看表,「是啊!六點五分,又怎樣呢?」這男人葫蘆裡不知在賣什麼藥。

  齊可風聞了聞四周的飯菜香,這附近的住戶似乎已準備開飯了。

  「你家只有你一個人,」他問。

  「是啊!嘉琦跟小丫去吃燭光晚餐了,我沒那麼不識相地去當人家的電燈泡。」她俏皮地皺皺鼻子。

  「那你呢?」

  「我?」什麼意思?她不懂地反問了一聲。

  「沒錯,難道你沒約會?像你這種美麗的女子,有可能孤單一人嗎?」

  刻意地忽略齊可風對自己的讚美,杜珊珊只是以聳肩來回答他的話。一直以為存在他們之間的言語大概只有鬥智、叫罵及互相調侃,揶揄,當她聽見他不經意的讚美時,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可能有了聽力上的障礙,不過,他卻又說得那樣自然——唉!她著實不知該如何回應他。

  「吃了晚餐嗎?」

  齊可風漸漸導入主題,他沒什麼目的,只是單純地希望能邀她共進晚餐;事實上,一頓飯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經過昨天,他們勉強已可算是朋友,一頓飯只是為了多瞭解彼此,卻不表示他們的關係會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還沒,」杜珊珊揚揚手上的小錢包,笑道,「正要到路口買飯盒——喂,你——」杜珊珊眼睜睜地看他從自己的手中奪走了小錢包,不禁吃驚地低呼了一聲。

  齊可風臉上露出似笑又非笑的表情,壞得令杜珊珊有股想踢他小腿的衝動。

  「喂!先別火,我有個更好的建議。」

  「什麼好建議?」她只知道自己現在飢腸轆轆,血糖正從自己身上不斷地消耗流失。

  齊可風知道杜珊珊是那種只要餓起來,便四肢無力、渾身發軟,而且脾氣會火爆十倍的女人,不過,只要食物送到她面前,東西再多,她都能塞進肚子中。這一點,他早在相遇之初時便已瞭解。

  所以,他知道帶她去一個地方她肯定會開心。

  「不如,我們倆一塊去吃吧!反正我也餓了。」他幫杜珊珊打開車門,邀她入座。

  咦!真是莫名其妙,她的腦子迅速轉動著,她答應了要和他共進晚餐嗎?這男人真有點自以為是,而且外加一點霸道。

  「還不上車?」他又喚了一聲。

  遲疑又遲疑,猶豫再猶豫,杜珊珊依舊不為所動地立在原地像塊木頭似的。

  她幹嘛要上他的車!她幹嘛要陪他一塊吃飯,她幹嘛要那麼聽他的話?

  心裡閃過一道又一道賭氣的問句,抬起右腳踢了一顆小石子,看著它遠遠地滾出了自己的視線。

  「杜珊珊,你在怕什麼?」

  齊可風將手肘隨意靠在車門的邊沿,手指支著微偏的頭側看著她,一派的瀟灑,一派的坦然自若。

  她轉了轉眼珠,胡亂將視線調向四周,就是不看著他,而腦子卻不停地思索著,為何他會想約她共進晚餐?

  「給我個理由吧?為什麼連上我的車都令你害怕?這一點也不像你,杜珊珊。」齊可風微合上車門,看著一臉猶疑、迷惑的她。

  「那你也給我個理由吧!為什麼會想邀我吃飯?」她抬頭望進他的眼裡。

  「你是那種做什麼事都必須要有理由的人嗎?那在南部時,為什麼你會來招惹我?你的理由又是什麼?」他直視著她的雙眼,令杜珊珊心虛地低下頭。

  「好玩吧!」她輕聲,毫不肯定地說著。

  「好玩?」齊可風也淡笑出聲,「那你為什麼不找個滿臉麻花、五短身材,甚或頂著個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玩你的遊戲找尋刺激,而是找上我?」他抬起她的下巴。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故作迷惑,不願面對他那張俊帥的面貌。

  他鬆開她的下巴:「很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也許我們心裡都想著同樣一件事,但既然我們都不想坦誠,那就別去挖掘它,時機到了,那件事便會自行浮出檯面,想隱瞞也隱瞞不了了。」齊可風說完話後,輕輕地摟著她的肩。

  「我們會像嘉琦和小丫一樣去吃燭光晚餐嗎?」她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齊可風,但眼底的深處似乎比從前多添加了一抹很美、很奇特的光彩。

  齊可風看得竟有些炫目,不能移開視線了。

  不過,他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不會,至少今天不會,我知道你肯定很餓了,所以,我決定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

  「去了就曉得,上車吧!」他開了車門送她入座。

  這一回,他們沒有方纔那種僵持不下的情形,因為齊可風的那一席話,將他和杜珊珊之間那種奇異的感覺提升成為某一層次的共識。所以,在未來的一段日子裡,他們之間也許能持續著一陣子的和平吧!

  不過,唉!有點腦子的人大概都會覺得他們倆傻得近乎白癡,這種駝鳥心理能維持多久呢?

  別以為埋住了頭就能躲過一切,外面的戰爭開打時,燒到的還是駝鳥的「尾椎」啊!

  ☉ ☉ ☉

  翁以倩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了那所謂的「家」。

  經過下午與杜柏青那次的見面,她整個人及意識便幾乎已呈完全的恍惚狀態,在市區裡胡亂地走著,無意識地流著淚。她不曉得自己此刻的面容有多麼的憔悴,彷彿是筋疲力竭。她真懷疑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怎麼沒有在馬路上被奔竄的車給撞死,而活著走回這個根本不算是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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