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喔!」他無奈地輕歎了一聲,真不知該拿這鬼靈精如何是好。
「我想叫一瓶酒。」她又興起了新念頭。
「酒?」他揚揚眉。
「慶祝啊!」她掛著一臉甜美的笑容。
「什麼事值得慶祝?」
「喂!你不覺得我們倆今天很不一樣嗎,一句爭執的話都沒有耶!這還不值得慶祝?而且,我們……算是朋友了。」她說。沒錯!真的算是朋友了!她在心裡想著,但不知為什麼,一顆心彷彿又有點空虛、不踏實。
她似乎有著期待,但……期待什麼呢?甩甩頭,不願多想了。
揚手叫來了服務生,杜珊珊毫無猶豫地便點了瓶白蘭地。
服務生走後,齊可風皺起眉,略不悅地開口:「為什麼點那麼烈的酒?」
「我喜歡!」她說,而後不理會齊可風便開始大快朵頤。既然今天不準備跟他鬥氣,就更沒必要為了一瓶酒而起爭執。
服務生將酒送了上來,並幫他們一人倒了半杯。這種酒濃烈、辛辣,但入口後卻十分甘甜芳香,所以,只適合用來一口口品嚐。
但杜珊珊卻自行加滿了酒杯裡的灑,,所且不等齊可風有所反應,便一杯灌入裡中。
「過癮啊!」她說著,並張開嘴,右手在嘴前揮呀揮的,因為實在太辣了。
「杜珊珊!」這會兒齊可風真的受不了地搶走她握在手上的酒杯,「你發瘋啦I這種酒哪能讓你這樣喝?」他責備道。
看她臉上已被方纔那杯酒所刺激而泛起了一片醉人的紅暈,他又默默地在心裡暗加了這麼一句——美極了!他為她這副嬌憨的模樣而著迷,但是,並不能因為如此,他就容許她這樣喝酒。
「都說要慶祝了!偶爾放肆一次又有什麼關係?」她對他露出一抹憨傻的甜笑,又道,「反正就算我喝醉了!還有你嘛!怕什麼,你少喝點,就可以把我安全送到家了呀!」她是賴定他了,總之一切有他當靠山。
「你少喝點,這種酒後勁很強,我是怕你受不了才好言相勸。」
她對他眨了眨眼,一臉嫵媚動人地朝著他刻意地露齒微笑:
「謝謝你的好言相勸,不過,我好像沒告訴過你,我這個人固執起來是很可怕的,誰也勸不了我,除非我自己主動放棄!」顯然是不肯接受他的好意了。
「杜珊珊,等你明天一早起來,頭疼得快爆炸時,別怪我事先沒警告過你。」他手裡的酒杯被她搶了回去。
「敢做敢當是我的座右銘,放心!我不會亂栽贓的,你只要把我安全送到家就oK了,而且,我不一定會醉呀!對我有點信心嘛!」杜珊珊替自己又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灌入喉嚨。
齊可風只能跟睜睜看著杜珊珊一杯又—杯地喝著,暗暗計數她會在第幾杯下肚之後,醉得不省人事,
「別擔心啦!我不會酒後亂性的。」說著,杜珊珊咯咯地對看齊可風笑下起來。
齊可風看著她喝下第五杯盛得滿滿的白蘭地,他覺得杜珊珊可能喝到第十杯時便會倒在桌上,由他架著她回家了。
看她已有點醉意醺然地朝自己逸出一朵燦爛如花的微笑,齊可風不自覺地也隨她一杯接著一杯,雙頰也漸漸滾燙了起來,他不知自己的眼光為何直瞅著她俏麗的臉蛋不放,好似移不開視線。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吧!他又盛了半杯灑,一飲而盡——
第八章
翁以倩自大床上醒了過來,混沌之間彷彿聽見了爭吵的聲音,她走下床,向聲源靠近。
迷糊地揉了揉惺忪紅腫的雙眼,她才想起自己方才奔回房內哭泣了許久,直至疲累才漸漸地睡去。但不停的爭執聲將她從睡夢中拉了回來,她才發覺自己依然是只籠中鳥,而不是夢裡頭在藍天中自由飛翔的麻雀。
走向客廳,她站在一旁的角落,看著古米跪在地毯上掩面哭泣;她莫名所以,這場遊戲的大贏家是他,他沒理由會有這種舉動。
「你別以為我沒看見!康則邦,你動情了……」吉米抬起頭,指責、怨懟地看著康則邦。
康則邦坐在沙發上,兩手支著頭部,似乎十分疲倦與無奈,他彷彿不知如何駁斥吉米的控訴,只能低著聲調一次次地重複著:「沒有!我沒有——你究竟要我說幾次才明白,」他的手指插入了發間,緊抓著頭皮。
「明白?」吉米低哼了一聲,瞪著紅絲滿佈的眼,憤恨地說:「我不需要明白,我只相信自己看見的—切!你要吻她,你不敢向我承認,但找卻看得一清二楚。」
吻她?
翁以倩鎖住了眉,吉米在說什麼?康則邦要吻誰,他背叛了吉米嗎?
她告誡自己該離開了,偷聽是不道德的,但她的腳步卻無法移動十步,她想知道他們之間的爭執與對談的內容。
心底一簇小小的火焰逐漸燃起,彷彿點燃了她心中那微小的希望。上天原諒她的自私!她竟暗自禱告著康則邦果如吉米所說的那樣對別人起了興趣,也許,她也能因此而獲得自由。
「吉米,你真的看錯了!我怎會對她有興趣?我——我愛的是你啊!」康則邦煩躁地捉著自己的短髮,突地站了起來。
「你自欺欺人!我是那樣深刻地將感情投入在你的身上,而你卻……」他也站起身與他對視。
「住嘴!」康則邦困窘地怒斥著。
他也開始對自己的情感歸屬產生矛盾,看著吉米充滿妒意與恨意交錯的目光,他竟不知自己對他究竟抱持著什麼樣的感情,自己真如口中所言,是「愛』他的嗎?
似乎是為了證明什麼想法,他猛地樓緊了吉米瘦長的身體,將唇覆上他的,完全不容吉米反抗。但不過幾秒的時間,他便如碰著了燙手山芋般,使勁地將吉米推離自己的胸前,睜大了眼,難以相信自己心底的那抹聲音。
康則邦,你是正常的!你是正常的……
這聲音—直在他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響聲夾雜著回音在他的腦子裡激盪,如回帶似的不停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