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不知道這一回她相中的倒霉鬼會是准。他只要求千萬不要是自己。
他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頓時看見一個十分出色的男人。再看了看杜珊珊一臉的賊樣,看來,對象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個正在熱身準備跳水的男人!
「哈!哈!哈!」他大笑了三聲,萬分感謝諸位愛護他杜柏青的天神,
這麼一來,他仍可以過他的好口子,高枕無憂了。
「怎樣?」她用手肘撞了撞杜柏青的手肘。
「什麼怎麼樣?」
「你豬啊!」口中罵著杜柏青,眼睛仍是緊盯著那健碩的男人不放,她看見他準備跳水。
「咚」一聲,完全標準的姿勢,以四十五度角滑入水中後,他像條男人魚般以蝶式開始在池中盡情地游起來。真是個完美的男人!她在心裡又讚歎了一聲。
」你看他跳水的姿勢,說有多完美就有多完美,比我的游泳教練還棒!」杜珊珊眼神癡迷地道。
「是嗎,你這麼認為?」杜柏青嘟起了唇,胃裡泛出一陣酸氣。他真想掐死杜珊珊,她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
「對啊!還有,你看他蝶式游得多有力啊!水在他四周好像完全沒有阻力似的。」她仍是一臉崇拜。
「還是比『你的游泳教練』好嗎?」他強調了「你的游泳教練」六個大字,企圖「稍微」拉回她的注意力。
」哎呀!」她左手揮了揮,在杜柏青的兩眼前方成了五根巨大的香腸,「怎能將他們拿來相提並論嘛!」她一點反應也沒有,理所當然地說著。
「杜珊珊!」杜柏青忍無可忍地大吼。
如雷的聲音灌入杜珊珊的耳朵,她這才活似被鬼嚇著般摀住雙耳,杏眼圓瞪地將注意力從那名泳池內的男子身上轉移至發火的杜柏青。
杜珊珊仍舊是一臉無辜表情,彷彿完全忘了方纔的話,這副模樣真把杜柏青的怒氣提升到了最高點,一張俊逸逼人的臉龐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全被杜珊珊氣得漲紅成了豬肝色。
「怎麼了嘛!」委屈得要人命,杜珊珊微嘟起唇瓣博取同情。
「你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嗎?」
「我說他游泳游得很棒而已嘛!」
她真的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麼,會惹得杜柏青這般生氣。難道,她連在游泳池畔稍微欣賞一下別的帥哥的自由都沒有嗎,
啊!肯定是因為杜柏青吃味了,因為她太過注意別的男人,使杜柏青的男性自尊受了傷害。
唉!她的堂哥怎麼這麼小家子氣呢?如果是他的話,肯定不會如此的,她兩眼再度流露出著迷的光芒。
見杜珊珊說沒兩句話似乎又準備將目光移向那正準備從池裡起來的男人,杜柏青跳腳地從涼椅上站了起來,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長大咧咧地立在杜珊珊面前。
他捧住杜珊瑚的鵝蛋臉,強迫她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大吼遭:「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你這旱鴨子教會游泳的?」
「啊?」
「你又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難教?連跳進游泳池都不敢,碰到水就像只吸力特強的章魚般粘在別人的身上?」
「啊?」她啞口無言。
「你又記不記得每次游不到一公尺就喝了水,被嗆得叫救命時,是誰在你身邊幫你按摩、拍背?」
「我——」杜珊珊一張小臉開始充滿愧疚。
看樣子,她終於想起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話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倒霉的、要死的教練就是我啊!你的堂哥,杜柏青!」他氣呼呼地指責完,然後才放開她的小臉.抿著唇看杜珊珊接下來有什麼表示。
「我不是故意的——」她無力地申辯,但眼角餘光仍偷偷地再度撇向那個正用毛巾擦乾濡濕黑髮的帥男。
「不是故意的,你居然敢說那男人游得比我好?我真是——他媽的夠倒霉!」他忍不住低聲地詛咒了一句。
沒親身體驗教杜珊珊游泳的人,是不會瞭解杜柏青的感受的。想當初他把一個光碰到水就哇哇大叫救命的杜珊珊教導成現在可以游百米的游泳健將,而且泳技和自己幾乎不相上下,著實花費了他不少的精力。而現在,她居然完全忘光了,還說那個混男人游得比自己還要好,他真的感到十分挫敗!
「堂哥,別說髒話,很難聽——」她仍不忘提醒她那極具身價、地位的堂哥。
「你——你真氣死我了!」
「哎呀!」她的小手輕輕拉扯著他的大手,「你別生氣嘛!我是言者無心,像你這麼寬宏大量的男人,是不應該跟我這小女子計較的嘛!對不對?而且,你明知道我最喜歡胡言亂語了,所以,為了表現你的君子風度,就更要忘掉我犯的過錯。我保證,下次我說話—定先經大腦想清楚再說,好不好?好不好?」
軟言軟語的「安慰」,杜珊珊最拿手,而且這一招用在杜柏青身上更是屢試不爽。
果然,杜柏青的臉部線條緩和了下來,人也放鬆地再度坐回躺椅上。
「算了!這一次就饒了你,下次再讓我——」
「不會有下次了!不會有下次了!」杜珊珊雙手在胸前交叉揮動著,一再地保證。
「算你識相!」杜柏青揉揉她的頭頂,這動作自然表示氣完全消了。
杜珊珊將目光瞄向那男子,他正悠閒地喝著剛點來的運動飲料以補充方才失去的體力。這次杜珊珊的眼光就不敢再那麼明目張膽了,以免杜柏青又借題發揮。
「喂!說真的,你覺得那個男人的外表怎樣?」
「長得是不錯,不過,比我稍差一點!」杜柏青怎會讓別人佔他的上風,
「好啦!我知道你杜柏青最帥,這一點你就不必再提醒我了!」不過,嘴裡是這麼說,杜珊珊心裡當然並不這麼想,現在她的眼中除了他還是他。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杜柏青看了她一眼,直覺杜珊珊的眼神不對勁。她又流露出她那慣有的表情,也就是——有人要倒露了。看來,她從注意到那男人開始,心思便已轉個不停,否則,她也不會吵得自己無法獲得片刻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