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珊珊仍以手環著他的頸子,但在彼此間拉出點距離,嘟起了唇,含笑地問道:「你說呢?」
齊可風的眉心愈揪愈緊,看著杜珊珊迷濛中卻帶著清澈的眼神,他根本無從判斷了!
她伸出手指輕撫著他的眉心,不想看見他這樣副不甚煩擾的模樣。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捉住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中。
「我……我在考驗你的意志力!齊可風,你……喜歡我的,是吧?」她笑得—臉狐媚,卻是帶著醉意的表情。
「你在玩火,知道嗎?」
齊可風將她的手按到她的身後,而身體向前一傾,將她整個人壓在自己的身下,他們倆的臉近在咫尺。
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所呼出的熾熱狂放的氣息,他們互相凝視,用眼神瞭解對方的思緒。
沒多久,齊可風貪婪地吻住了杜珊珊豐滿性感的唇瓣,而她亦毫不保留地回應著他。他們的呼吸愈來愈急促,吻得也愈來愈深,釋放著源源不絕的熱力。
這一吻來勢洶洶,彷彿他們早已想這麼做,只是彼此都壓抑了下來;齊可風更是如此,他根本毋需懷疑自己竟會被她強烈地吸引,早在第一次見面時,他便有想將她帶上床的遐念。
他要她!他竟無法克制自己地想將她完全融入自己的體內,與她合而為一。
但他細膩地感覺到杜珊珊似乎在微微顫抖著,即使他知道她也想要他,但是,他也同時感受到她的懼意。
他輕輕抵住她的下身,而杜珊珊的指尖卻因緊張而戳入他的背部,他蹙起眉,疑惑地看著她閉得死緊的眼眸。
「你不必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他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蛋,「睜開眼……珊!」他在她耳旁輕喃。
嚥下一口口水,杜珊珊微微張開了眼睛,她羞怯地望進齊可風灼熾的眼神。
「你——小力一點——」她從齒縫中含糊地擠出這幾個字,一張小臉蛋早已紅得如同一顆蘋果。
聽到她這句話,齊可風不由自主地微顫了一下。她在暗示他什麼嗎?難道她竟是個未經人事的……
他俯下頭,吻住了她的唇瓣,用舌尖在她的唇、頸項、肩窩身體上緩緩地四處游移著,用盡所有的自制力,直到杜珊珊已完全準備好之時,齊可風才挺身向前,佔滿了她。
聽見她輕聲、滿足的喟歎,他知道自己的表現算是十分優良了。喜悅在他的胸口逐漸泛開,他實在沒想到,作風如此開放的她,竟是個小女孩,而她竟敢如此放肆地挑逗他這個名副其實的「男人」。等明天醒來,他非得好好「教訓」她一下,以後再也不准她如此調皮搗蛋,因為,往後杜珊珊便專屬他齊可風所有。
再度封住她的唇,今晚,他要好好地教導她許多許多事,畢竟——
夜還漫長得很……
第九章
一杯接著一杯的酒灌入杜柏青的咽喉中,熱辣辣的液體刺激著他的胃部。他想借酒澆愁,卻未料愁更愁;原想依賴酒精麻痺自己的思緒,卻沒料到思緒愈來愈清晰,翁以倩的身影在腦海中更是鮮明,她對著自己巧笑情兮,翩翩身影如蝴蝶般飄到眼前。
一襲粉質衣裳套在她纖細的身段上,使她看起來一身飄逸,仿若天上降下的凌波仙子。怎麼會如此清楚地看見她?杜柏青一手按摩在眼旁的太陽穴,另一隻手迅速得像在逮住獵物的爪子,捉住了她的纖纖柔荑,並使勁一帶,將她整個人用力抱了滿懷,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這麼的輕,難道真是個幻影……」杜柏青撥開她散落下的髮絲,輕撫著懷中人兒細緻的臉頰,在她的耳邊輕輕低語。
懷中的人兒咬住了下唇,心疼地看著杜柏青的臉龐,他的憔悴全納入了她的眼裡,不由得幽幽地歎:
「你怎能這麼折騰自己?我值得你這樣做嗎?柏青,你真的太傻了。」翁以倩哽著聲音,垂著頸項輕聲地責備著,但口氣中卻有更多的不捨。
杜柏青以指尖抬起她略顯削瘦的下顎,癡傻地睜著雙瞳,捨不得移開視線地看著眼前細緻清晰的臉龐。這張臉總在午夜夢迴之際緊緊纏繞住他的思緒,捆綁住他的心靈,令他無論如何也沒法忘記這張絕美的面龐。
又下意識地甩了甩頭,酒精的作用使他的腦神經開始隱隱作痛,但在自己面前的翁以倩卻是如此的真實,他是那樣明確地感覺到她的存在,這絕對不同於以往酒醉時的幻覺。
「別再離開我,以倩!」他突然使勁將她擁入懷中,力道之大,彷彿是要將她整個人嵌入心窩。
他不放她走了!再也不放她走了……
翁以倩無聲地靠在杜柏青的懷裡,任由他如此緊密地將自己納入懷中,她放縱自己的情感,讓它超越了理智。因為,只有在此時,她才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她的感情和對杜柏青滿腔的爰才得到了宣洩。
她的感情已禁錮太久、太久了……而這一刻才得到釋放,她根本不想收回。
她早該來面對杜柏青的,自那晚吉米對她施暴後,她便沒有再回過康家,她不敢回去,也不想回去面對他們。
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亂逛,竟不自覺地來到杜柏青的公司,而後看著他上下班,等到夜晚,又見他人酒坊買醉,她多心疼啊!
兩個相愛至深的人,為何愛得如此心力交瘁,彼此折磨成這種情況啊?
她不要再忍受這種無止境的痛苦了,此時此刻,她只想枕在他的懷裡,讓他明瞭自己的心亦是如同他那般愛得專注、深沉。
「不會,再也不會了!柏青,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感覺到什麼叫做快樂,我不想離開你,真的不想!」她搖晃著頭,在他面前坦白自己深藏了多年的情意,但無奈卻也同時啃噬著她的心,有很多事並非她所能做主的,她惟一能做的只有爭取,
今晚,她能鼓起勇氣走到他的面前,早已是義無反顧,她不願再繼續將自己的命運交由別人操縱,這一回,她要自已掌控自己的未來,所以,她決定不論康則邦答應與否,她都誓必要脫離他;她要為自己爭取一次。如果說,她真的虧欠了康則邦什麼,這些年來她也償還夠了。難道,她還要繼續讓自己生活在那無形、痛苦的枷鎖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