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善心降惡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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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我不是說租錢照收嗎?聽不懂?!聽不懂就滾出門,我不需要一個廢物來管事!」魏無儀兇惡的目光往管事一掃,嚇得他連氣也不敢吭一聲。

  「想跟我攀關係、套交情?哼!」

  范青青的手拉住他。

  「你不用這麼凶啊,他也是一番好意。」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無情地推開她的手,連看她都不願。

  范青青一愣,有些不自在。

  「你可以幫他們重建啊。」他還在生她的氣嗎?

  「我何必幫他們重建!他們愈早滾愈好,反正他們也繳不出一個子兒!」

  「幫他們好嗎?不重建,至少先不要收租錢。」范青青凝睇著他冷酷的側瞼。

  「你當我在開救濟院嗎?」他板著臉,沒有流露出一點軟弱。

  「田大哥他們也在那裡,你和他們見過,應該要幫他們。」她依然耐著性子好心地勸說著。

  「我『應該』?!我的應該什麼時候由你來決定了?他們幾個又關我什麼事?全都是一群不會賺錢的廢物!」魏無儀頭也不回地向管事交代道:

  「把鋪子全給我撤回,他們如果全餓死了,喪葬費用我出,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怎麼可以置別人的命不管!」石洛君聞言一驚,忍不住出言說道。

  「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樣?我可以做任何事——因為我是魏無儀!」

  魏無儀冷硬的眸對上石洛君不解的眼——這個一派斯文的男人和范青青一樣,不適合存活在人間。

  「你為什麼讓她唱這種水?」石洛君指著地上的花露水問道。

  「喝那種水有什麼不好?」他冷笑一聲,勾起她的下顎,拇指撫過她的水肌:

  「你不也喝得很高興嗎?喝了這東西,心情會放鬆,一切事情便會如如意意。那不正是你喜歡的嗎?」

  范青青揪起眉心,隱約覺得魏無儀並不對勁——他在壓抑些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這種花露喝了會上癮嗎?青青一旦喝習慣這種水,只要一日不喝,便會鎮日懨懨無精打采。這種花的花期又只有一個月,她到時候會發狂的。」石洛君坦白地說出事情的真相。

  騙人!范青青身子一顫,不相信他會如此待她!疑惑的眸子期望地轉向魏無儀,要求一個解釋。

  「那又如何?我有的是銀兩可以供應她喝。」魏無儀狀若漫不經心地說道,雙眼卻凝視著她眼中乍然出現的恐懼。

  「此非問題的癥結,你想要用這個來控制她?」石洛君追問,眉宇緊鎖。

  「控制她?不,我想把她變成我的人。」魏無儀睨看著她,彷若正在享受她的震驚。

  范青青倒抽了一口氣,想起那些飄著西域花香的沐浴水——眼淚是被心逼出來的。

  「哭什麼?你不也很樂在其中?」魏無儀扳起她的臉正對著石洛君,拇指蓄意地揉撫著她的粉唇。「告訴他,我們那夜裡是怎樣纏綿。或者你想要告訴他,你只著天蠶紗的樣子有多妖嬈。」

  「請你不要拿這些話來侮辱她!」太過分了!石洛君激動地看著魏無儀。

  「她身子我都嘗過了,那些話怎麼算是侮辱她?」魏無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石洛君這種說不了狠話、做不了狠事的人,才是最適合她的人。

  范青青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瓣,卻不再有任何痛楚的感覺。被他傷了一次又一次,早已很難再有痛心疾首的場面有的,僅剩一顆槁木死灰的心。

  「洛君大哥,對不起——」她根本沒有勇氣抬起瞼,腦中的火灼得她暈沉而無法思考:她希望這一切是夢。

  「我不介意你在這邊發生的事。」石洛君同情的聲音戳破了她的幻想。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與魏無儀的事,只有她沉陷在一個畫般的幻想中,以為他對她是特殊的。

  「別難過了。」石洛君上前想擁住她的肩,卻被魏無儀高壯的身子兇猛地推到門邊。

  「要卿卿我我,回你們列姑射山再談!我和她有些私人的事要說。你出去!」魏無儀毫不客氣地下著逐客令。

  石洛君擔心地凝望著她,並未離開。

  「你先出去吧。」她低聲下氣地說道,給他一個安慰的微笑。

  門板未合上,魏無儀的唇摔然佔領了她的。范青青推不開他,也身不由己地被他狂烈而不顧一切的吻法所驚駭。

  唇舌交纏之間,他嘗到了她的淚,一驚抬頭,她早已淚流滿面。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利用我嗎?」她黑白分明的眼,屈辱地看著他。

  「就算我利用了你,你敢說你不是心甘情願讓我利用嗎?」心中排山倒海的痛沒有表現在臉上,他的克制力驚人。

  「為什麼要讓我喝那種東西?」

  「要得到一個女人,尤其是那種自以為忠貞的良家婦女,該用點手段。」他的話刻薄異常,為的就是毀掉她的信任。

  他不配擁有她,也不想讓她在異域惦記著他!只要能卸下心防,跟著石洛君,她可以重拾她無憂的生活。

  「為什麼要故意傷害我?」要她如何相信他徹頭徹尾都是個心存惡念的人?

  「我曾經挨餓受凍過,餓到連草木都嚥了下去,所以我爬得比別人快,因為我餓怕了。」他沒有回應她的疑問,但卻順著她的語音說出了往事。

  「你受過傷害,那麼為什麼不對別人好一點?」看著眼前說話斬釘截鐵的男子,她卻是心疼——要多少的傷害,才能造成他今日的鐵血性格?

  「當初別人也沒有對我好一些,我何必對別人好?!」他的怨懣之氣並未因年歲增長而減少幾分。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她渴望的小瞼仰望著他,心中仍懷著希望哪——

  「因為你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我傷害你?或許吧,我想童年時摧毀過我的人,必然也不明白真正的原因。」他的臉逼近了她,從她戰慄的眼眸凝視到她顫抖的唇角。「有時候,你只是嫉妒,嫉妒某些人的得天獨厚;有時候,你只是想踐踏一個人的信心,因為你討厭那個人與你截然不同。你認為是哪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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