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話?!」
於永明生氣的想打來於慶,為宋浩傑出口氣,手才舉起來就聽到門外「砰」的一聲,趕到門外一探究竟,卻見到宋浩傑倒在門外,嘴裡還有血流出來。
「趕快送他去醫院!」老師著急的說著。
於永明一把抱起浩傑,在老師的提示下送他到就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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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挨的那頓打,害他整整住院兩星期,後來又因為身體虛弱,索性休學一年在家療養!」浩傑搖頭歎息。這件事現在說來好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般。
「從那時候起,他就一直住在舅舅家是不是?」逸嫣含著淚問。
「他跟舅舅住了兩年,後來又攝去跟叔叔住。」浩傑凝視遠方的說。
「那你父母……對不起!」逸嫣吶吶的道歉。
「沒關係!那孩子就是我。」浩傑收回遠方的視線看著身旁的逸嫣。
她忍不住掉下眼淚,哭倒在他懷中,緊緊的抱住他。她為他的童年往事而哭,為他父母如此待他而哭。
「傻丫頭,都過去了,還有什麼好哭的?」浩傑輕拍她的背安慰她。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待你!怎麼可以?」逸嫣的聲音從浩傑的懷中悶聲傳出。
隨著她哭泣的聲音,他原以為麻木的感覺消失了,取代的是傷心的椎痛,隨著她因哭泣而顫抖的身子,他感到那椎心之痛似乎也慢慢被撫平。
逸嫣覺得自己的情緒較平靜了,抽抽噎噎的說:「難道從那次以後,他們再也沒來看過你?」
「沒有!」
「他們……」
「或許是內疚吧!」浩傑經過剛剛那一段的往事回顧,似乎不願從另一個角度看事情。
「內疚?」逸嫣抬起頭看他,偏著頭想了一下,瞭解的說;「因為那一次,他們還害你住院兩星期,事後想想覺得自己大過分了!」
「應該是吧!否則他大可把財產捐給國家,而不是留給我當創業基金。」他感覺到逸嫣哆嗦了一下,拉起她說:「我們再走一走吧!
不走動,你都開始發抖了!」
浩傑摟著她的肩,她回摟著他的腰,他是為了將身上的體熱供她取暖,她則為了靠近他。
走了一段路後,逸嫣已經不感到冷了,但她仍捨不得離開他的身邊,他也沒收回摟著她肩的手。
兩人默默的走了許久,她才開口說:「其實,我想伯父會這樣待你,大概是他只懂得這種教育方式吧!在伯父那時期的軍人,講究的就是絕對服從,所以他才會那麼嚴厲。」
「這些我也想過,不過我仍有些不能釋懷。」浩傑歎息的說。
「其實,我在想另外一點,就是因為他常年都在部隊裡,每次一回家你總是又大了許多。他會覺得錯過你成長時期,再加上伯母的『閒話家常』。」看到浩傑有趣的挑高眉看她,逸嫣笑笑:「本來嘛!只是伯母說話較沒技巧,誤讓伯父以為她在抱怨。」
「然後……」
「然後他覺得教養兒子,他要負絕大責任。而他沒有做到,他感到對不起伯母;再說,愛之深,責之切嘛!」逸嫣對於自己的解釋滿意極了。
「是喔!外加打是情,罵是愛!」浩傑戲諺的看著她。
「這或許是……有些太過了!」逸嫣嘟噥的說。
「好啦!這些我都知道,也都懂了。」
「看!是竹廬。」
逸嫣欣喜異常的爬上階梯,看到斗大的兩個字,竹廬。
「小時候我曾看過一部電影,片名叫晨霧,那時候男主角的屋子,就是以竹廬為背景。從那時候起,我好希望有一天也能住在這。」
浩傑看著這周圍的環境,除了竹廬,再有的則是大片的竹林。不管是山風圍繞,還是薄暮余暈的籠罩,連現在的正中午太陽高照,它還是一樣的美、一樣的令人向住。
「你若早說,說不定可以安排看看!」
「不知道它有對外出租嗎?算了,說不定裡面並沒有像外表如此完美!」逸嫣自我安慰的說:「還是這樣就好!」
逸嫣拉著浩傑在竹廬石階前的大石頭坐下,靠著他的肩膀想像著自己住在這裡的情形。
「想什麼?」
「夢想是否都能實現?」
「看看自己努力了多少!」
「如果……已經極盡己力呢?」逸嫣迷憫的眼神籠罩著浩傑。
「如果是你,我相信你會成功。」
「真的?」
「真的。」浩傑肯定而誠摯的回答:「只要你開口,我也一定會幫你的。」
「任何事?」
「任何事!」
俏皮搗蛋的眼神再度出現在逸嫣的眼中。她問:「那,婚姻大事?傳宗接代呢?」
浩傑平靜的說:「只要你開口要求,我一定幫忙到底!」
「如果,對像是你自己……」
「二話不說!成全。」
聽到浩傑信誓旦旦的承諾,她反倒一點喜悅之情也沒有。不過她也不願放棄這大好機會,她決定先讓他愛上地,再讓他娶她, 若行不通……
「我記住了,到時可別反悔。」
浩傑只是淡然一笑,並不再多說些什麼。
「走了這麼久,我們先休息一下。吃過午餐,小睡一下,等傍晚再來一次,看黃昏時這裡依然如此的美。」
浩傑想到逸嫣或許真的一夜未眠,如此活動了一整個早上人就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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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中午時,逸嫣終於休息了整整兩個小時,而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躺在床上聽著屋內與屋外的動靜,她可以肯定浩傑並未起床——至少並沒有走動。
想到清晨浩傑坦言童年的記憶,雖然不是自願,但他終究還是說了。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她認識他時,他總像個「大人」般。原來,父母對他的態度迫使他早日面對一切。他一定有段時間無法面對自己,甚至自責是自己造成了這一切,讓他無法像一般的孩子有父母陪伴著成長。
這也說明了浩傑每天到家裡時,總用希望與著迷的眼神看著他們一家人的生活。每次只要爸、媽對他好一點。甚至把他當成家中的孩子,賞罰分明、恩威並施時,他的眼中除了欣喜,還有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