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希望我陪你!」
浩傑終於知道會進她房間騷擾她的怪物,事實上就是她會認床的習慣。
「既然如此,我陪你睡吧!」
「真的?」
「是!」看到逸嫣高興的神情,他也高興。「不過,只讓我手握著你的手入睡!」他特別聲明。
山區的夜晚總是較為寒冷,尤其現在正值為冬交替的時候,今天又有冷風過境,剛剛急於過來的探視逸嫣,並沒有多披一件外套。現在看到她沒事,心情一放鬆,觸感整個都敏銳起來,現在他可感到有些冷了。
「你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既然答應要陪她,縱使只是握著她的手,他仍覺得還是多層隔閡比較安全。他回到自己的房裡,將棉被抱到她的房間。一人一床厚重的棉被,這樣的隔閡應該夠了吧!
心中雖然這麼想,可他躺在他身邊,兩人的身旁四周皆是棉被,根本觸碰不到對方的身體,也感覺不到對方,只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柔夷,他仍能感到一陣忐忑不安襲來,心跳似乎加快了許多,明知現在是半夜三更,只有他和她在一個房間,這種氣氛……
這種氣氛、這份認知,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某部位堅挺了起來。
「裸睡!」
「不要動!」浩傑小心的深吸一口氣。似乎連空氣中的都有她淡淡的體香充斥著整個房間。他先小心往後移動,盡量讓自己除了棉被外,還能再多分些距離。「大概我剛剛分心,沒聽到你說什麼,但是裸睡?介意重複一下嗎?」
她忍住笑意,用最無辜的聲音說: 「我是說,偶爾當我失眠或又認床時,我就裸睡。希望能讓身上無束縛,而能輕鬆的入睡。」
「既然我打算陪你,你想你現在能輕易入睡嗎?」他深深的呼吸、吐氣,不會發現他急促的呼吸聲。
「應該可以。」
「介意穿上它嗎?」
他那種心小翼翼的說話語氣,在逸嫣聽來實在是非常有趣,他的確沒注意到自己剛剛在說什麼。她早把睡衣穿在身上,可是看他如此緊張,她忍不住想捉弄他。
「可是,若不穿,說不定更容易……」
「穿上!」
他那無庸置疑的命令語氣,強硬的堅持她非得聽他的話不可。
當她毫無預警的下床,在被子掀開的那一剎那,他想尊重她,但連閉上眼睛的機會也沒有!他已經看到她柔美的曲線,如此的稠織合度。
瘦!她是瘦,但是該有的曲線還是有,只怕比同齡女孩更具曲線呢!她的睡衣樣式雖然保守,但仍貼身地將她的曲線展露無遺!
睡衣!
「你有穿睡衣!」浩傑指控似的張大眼睛,盯著她的睡衣。
「我當然有穿。」她狡黠的對著他笑。
「可是,你剛剛……」
「我是說『以前』,當然我原本有些打算,只是還是做罷了!」
「你故意誤導,讓我以為你沒穿……」他再一次提起「睡衣」這兩個字,都感覺到困難重重。
「我有嗎?」
聽到她無辜的反問,浩傑只能重重的歎口氣。是自己「疏忽」沒聽清楚!
「晚安!」
「晚安!」
她心滿意足的道晚安。而他的回答,則是乾濕與苦惱。
**************
六天的假期終於結束了,他總算可以不用再抱著逸嫣入睡了。
這對浩傑而言,無待是判了緩刑。
雖然除了那天以為她未穿一絲寸縷的裸睡以外,其餘的幾個晚上,她都衣著整齊的合衣而眠。可借浩傑只要握住她的手,仍可以清楚的勾勒出那時的情景……她的曲線一雖然是穿著睡衣——早己深植他的腦海中。
不用再抱著她入睡,當然自己也就可以不必再在半夜起來沖冷水澡。在寒流來襲的這幾天,他沖冷水澡的次數,居然沒讓他感冒,也屬奇跡。。
既然如此,為什麼心中有股沉重的失落感呢?
「唉!」
「怎麼啦?」聽到她惋惜的歎息聲,浩傑忍不住開口問。
「假期『還是』結束了!」
「任何事情有開始,就一定有結束!」
「我知道,不過總是有些會不得!」逸嫣頻頻回顧小木屋,啞然的說。
「等你結婚時,可以和你的先生一起來呀!」
「或許!」逸嫣意興闌珊的說。
她怎能告訴他,她捨不得是因為陪他的人是浩傑,又怎能說,她在乎的是兩人所共度的記憶;她懷念他溫暖阿護的胸膛;只有彼此的兩人世界?她怎能!
「若有一天你結婚了,你會帶新婚妻子到這裡玩嗎?」逸嫣忍著心悸的感覺問。
「不一定!看對象。」
逸嫣的心中閃過一抹失望。她希望他的回答是「不會」,原因是他珍惜彼此在此的記憶,但看來他並不像她如此在乎。
浩傑則想著下一次再路上溪頭,除非結伴的人是逸嫣,否則他是絕不可能再舊地重遊,這裡有他們太多美好的記憶。
從小木屋起到逸嫣最最著迷的竹林、矗立二千八百年的神木。有著拱型竹橋及池水的清瑩碧透的大學池、可以享受森林浴並聽鳥鳴的賞鳥步道、還有樹木標本圖,他們利用六天的時間,從各處不同的時間去欣賞溪頭。他們幾乎踏遍了每一處遊覽地點,足跡還遍佈杉林溪。
「我們直接回台北?」
「先到鹿谷停一下。」浩傑看著臉上有難捨之情的逸嫣說。
「哦!我知道了,去買鹿谷苟茶,洞頂烏龍茶。」逸嫣興奮的說。
「沒錯!」
「現在是十一月份,我們買的是冬菜還是春茶?」逸嫣偏著頭問。
「只要喝起來感覺適合,春茶、冬菜、又有何關係?」浩傑笑著反問。
「對,只要適合就好。」逸嫣別有所指。
想到相處了整整六天五夜,沒有外人干擾,連電話也沒有,他們獨處的同一房間牽手而眠,居然沒發生任何不軌的行為,逸嫣不僅要自問是自己魅力、影響力不夠,還是他對自己一點興趣也沒有?別說發生關係,連真正的接吻部沒有,他們的接觸也只限於唇碰額的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