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嫣一頭飄逸的秀髮隨著走動在背後飄揚,她高挑修長的身材,手提輕便簡單的行李走出『中正國際機場』的大門,這一咱上不知引來多少中、外人士的注目禮。
機場大門早已停了一輛加長的黑色大轎車。逸嫣才一走近,立即有兩位穿著深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士,恭敬的打開車門、行禮致敬。
她將行李交給其中一位,苦笑的點頭回禮。一坐進車內,立即跟坐在車內的另一名年近三十歲的男子,蹙眉的埋怨。
「桓哥,這樣的排場大『豪華』了吧!我又不是達官貴人,也不是豪千金。有必要開這輛車來接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多有身價呢!」
於振桓看著眼前這位義父眼中的寶貝,也是義父最怕的人,怕的是她頑皮的基因一甦醒,整人的方式多到讓人應接不暇,會被整得哭笑不得。
「義父吩咐的!」於振桓簡單的回答。
「我早猜到是這樣,他在家等我,對不對?」逸嫣偏著頭問。
「沒錯。坐了這麼久的飛機累了吧!小睡一下,到了我再叫你!」
「嗯!」她聽話的閉上眼睛假寐。
長長的睫毛倒像是兩把黑色的小扇子,覆在她白晰的皮膚,更顯得突出。於振桓看著身旁的假寐的逸嫣,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四年前。她到美國留學,用兩年的時間修得碩士學位;除了順利取得學位,最大的收穫是認識她們這一家人。
於永明是統領北部黑社會勢和的角頭大哥,也是於振桓的義父。而他這輩子唯一深愛過的女子,就是逸嫣的母親,孟穎。
他在美國時也見過逸嫣的母親,他能瞭解義父為何會愛上她;但不懂的是義父寧可孤單過日子,也不肯開口向她求婚。
他不知道逸嫣此行的目的為何:他只知道義父在家中著急的來回踱步。看來逸嫣一定負有使命前來,至於使命為何?也只有見到義父才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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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女郎,小嫣,小嫣!」於振桓輕推著她的肩,許久才見她睡眼惺忪的醒來。
「到了嗎?」她看看窗外的景致,果然已到達永叔位於內湖的豪華住處。
「下車吧!再不下車,只怕義父都要衝出來了!」於振桓已經可以想像義父心急如焚的樣子。
「大誇張了,頂多把書房的地毯走出一條線罷了!」逸嫣嘴裡說的輕鬆,卻動作俐落的下了車。
於振桓好笑的看著她,隨即從另一側下車,手一揮車子就往另一端的車庫駛去。
他們一走到門口,立即有人來開門,必恭必敬的請他們進去,口中還喊著: 「少爺,小姐好!」
於振桓只見逸嫣快速的點頭回禮,直接往書房走去;他也只能緊跟在後。來到書房,他們仍是通行無阻的直接進去,一看就知道早已有人吩咐過。
「永叔?我來了!」逸嫣朝站在落地窗前沉思的中年男子喊著。
「嫣兒,你到啦!」於永明緩緩轉過身來,看著一年沒見的逸嫣。
「你看,永叔連地毯都沒走出一條溝,可見永叔他是多麼的穩重,才不像你說的。」逸嫣戲渡的看著於振桓,眼中閃過一絲調皮。
於永明乾咳了一聲,掩飾心中的焦慮,「振恆告訴你什麼?」
「桓哥說,我動作再不快點,只怕您就要衝出來。我說才不會呢!頂多把地毯走出一條溝,或是把地毯站出兩個腳印罷了!」
她的話一說,他兩人都笑了,沖淡不少緊張氣氛。
「你這丫頭,就喜歡看我鬧笑話!」
「輕鬆一下嘛!」
「這次是什麼事這麼重要,居然要瞞著孟穎,偷偷溜來台灣?」
「當然是很重要呀!永叔,我爸爸出車禍去世都已經五年了,您和我媽還在等什麼?」
「義父,您和小嫣聊,我先出去好了!」於振桓怕義父尷尬,想先行避開。
「桓哥,你別走,留下來幫我勸勸永叔。我們也算是一家人,沒啥好迴避!」逸嫣出言制止他起身的動作,她還需告他幫忙解開水叔的心結。
看到義父並未反對,於振桓才又回原位。
「嫣兒,你又怎麼知道我和孟穎彼此的感情?」於永明面無表情的問。
「我有眼睛會看,而且我曾偷瞄了我媽媽的日記一眼!」逸嫣俏皮的聳聳肩、吐吐舌頭說。
於永明訝異的看著她,而於振桓卻因她話中的含意,滿意的笑,了,至少義父並非單相思。
「縱使你說的全是事實。」看到逸嫣想出言反駁,他舉手制止。
又道:「可是,我也有許多現實的事物必須考慮呀!」
「我知道,還不就是安全問題嘛!我們家的每一位成員都知道水叔是什麼樣的人物。四年前有人想併吞你的地盤,出言恐嚇威協要抓我們當人質。您為了我們的安全問題,明知我們遠在美國,還是派桓哥去保護我們,暗中還有六位幫中精英,隨時支援桓哥。
事情雖然解決,您仍然不放心,還要桓哥暫時留在美國。」逸嫣張著慧黠的雙眼直視於永明。
「胡說,我是讓振桓去留學!」
「那是後來!」逸嫣輕搖著頭反駁。「因為怕我媽媽起疑,也怕她擔心,才出此計策。當然您也有另一個打算!」
於永明倒想聽聽她還知道些什麼,自己的心思真的都暴露在她的面前。
「您倒是說說看,另一個打算!」
「當然是將所有的事業,正當、平常化,既能讓手下的弟兄有出路,又能不再過那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所以,桓哥一方面在美國求取企業管理的碩士學位,另一方面也能好好的參考美國有哪些較具可行性的行業!對不對?」她得意的說。
「你真的長大、董事許多,連對事情的分析、洞悉能力,都強了許多。」於永明讚許的點頭。
「當然,您也怕您現在去美國,桓哥一個人在台灣孤軍奮戰,力量太單薄,這也是顧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