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官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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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她根本想不起他曾經對自己做了什麼?就算以往他偷親自己數百次,她也不記得啊!

  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喜歡你。

  他的話突地跳躍出來,停留在自己空白的腦袋裡,死賴著不止月走。

  「說是喜歡,說是夫妻,是因為他為我留餘地啊,不是嗎?否則孤男寡女如何生存?所以,他假造謊言,編了一個又一個故事,讓我以為自己的過去這麼地幸福……他編故事的能力跟我一樣拙劣又可笑……」想起之前在馬車裡的胡思亂想,就不由得好笑。

  現在,她只能仰賴破運而活了,離開莊園,她什麼都不會;沒有人養她,她只能等死。

  而破運,留下她,打算養她一生一世--一生一世!如今想來才心驚,他這麼容易就說出口,勢必是有心理準備了。

  「之前沒有好好想過,現在……真要以夫妻名義生活一輩子嗎?他就打算這樣瞞我一輩子?養我一輩子?!」

  所以,他打算落實夫妻間該有的行為,才會有方纔的舉動?

  從現在開始?

  她的唇微啟,神色依舊自然沒有變,雙眼狀似發呆地不知望向何方,直到很久以後,才再度很遲緩地露出驚駭的反應。

  破運進屋,正好瞧見,訝問:

  「小姐,你受到什麼驚嚇了嗎?」

  第三章

  過去。

  每天每天,他總是在她未醒之前,將她的衣物擺在她床頭上,趁著天水莊裡的人還沒有醒來時,匆匆上廚房弄早飯,然後守著她一整天,不讓任何人走近她一步。

  就算被人恥笑他只會當女兒家的奴才,他也從不動搖過他的信念。

  保護他的小恩人,絕不讓她義爹或者天水莊的其他女兒染指她,是現在的他活著的唯一目標。

  只是……這樣的保護還是拉不回以前那個惹人心憐的小姑娘,而且……

  他歎了口氣,將溫熱的水倒進浴桶,拉過屏風,向坐在床上終年發呆的禳福柔聲說道: 「小姐,該沐浴了。」

  連喊了幾次,她才微微回過神,愣愣地望著他。

  「失禮了,小姐。」他抱起她如軟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放進浴桶裡。「小姐,入水了,你把衣服脫了吧。」語畢,拿出長布紮住自己的雙眼,耳畔聽見輕輕的脫衣聲,直到接過濕答答的衣服,他才退到屏風之後等著。

  等待的時間或長或短,全賴他靈敏的耳朵聽著屏風後的一舉一動,她從不主動叫他,也不主動喊水冷。

  這就是她義爹無遠弗屆的魔力嗎?

  能夠讓一個好好的小姑娘變成如此這般,已經五年了……再這樣下去,豈不毀了她美好的一生?

  如果她義爹死了就好了!

  這個想法瞬間滑過他的心底,突地,外頭的腳步聲讓他警覺起來。他回頭對著屏風之後輕聲說道: 「小姐,我去去就回。」隨即快步走出禳福閣。

  水月--那男人養的義女之一,就在外頭似笑非笑地睨著他,那種眼神像是「同樣都沉淪了,你還在那裡故作清高什麼」般的令人難堪。

  他視若無睹,沉聲問道:「誰准你進禳福閣?」

  「你這個奴才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也不想想你的身份」忽見他的衣衫濕了一半,揚眉訝笑:「原來你們在洗鴛鴦浴啊!我就說,孤男寡女的躲在裡頭,不見外人,連睡覺也在一個房裡,說是清白,誰會信?」

  明知她在挑釁,心裡仍是不由自主地狂怒起來,他咬牙道:

  「小姐只是個孩子,你這樣說她,不免太過分了!」

  「都是十幾歲的大姑娘了,還算是孩子嗎?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天水莊之內,男盜女娼的,義爹怎能容許?」

  他一愣,還沒有從禳福長大的事實裡回過神來,忽聞門外傳來一聲:

  「水月小姐,自重。若讓莊主知道你擅進此地,只怕會惹莊主不快。」余滄元慢慢走進來,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極為複雜,讓他有些不明白。

  即使不明白,但從余滄元的隱約舉止裡,知道這男人是護著禳福的。

  「她只是妒忌。」等水月離去後,余滄元淡淡說道:「妒忌為何莊主寵愛的女兒們裡沒有她。」微不可見的嗤笑勾勒在他唇邊:「被莊主寵愛真是一件好事嗎?怎麼偏有人看不透呢?對了,莊主要我來告訴你,今晚鳴祥小姐會來陪禳福小姐。」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鳳嗚祥來陪禳福,只表示一件事。破運面無表情地點頭,道:

  「我知道了。」眼尖地注意到余滄元在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禳福閣。

  護歸護,這姓余的未免也放太多注意力在禳福身上了吧?

  回到屋內,已無水聲,他連忙在眼上綁上長布,拉過備好的薄毯走進屏風之後,輕喊:

  「小姐,失禮了。」

  薄毯立刻包裡她如軟糖般的小小裸身--

  都是十幾歲的大姑娘了,誰還是小孩……水月嘲笑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他心一驚,直覺鬆開懷裡的身子,後而一想她無法自行行動,連忙又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懷裡的小女孩……不,應是十六歲的大姑娘了。

  因為蒙著眼,所以觸感格外的敏銳,少女的身軀在薄毯之下,曲線畢露,莫名地,他的心一跳,臉微熱起來。連忙將她放置在床上,抽起略濕的薄毯,又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摸索棉被,欲往她赤裸的身上蓋去。

  指腹不慎碰到柔軟的肌膚,他嚇了一大跳,連退數步,差點踢到浴桶。

  他是怎麼了?

  水月的聲音不停在自己耳邊叫著:她不是小孩了!不是小孩……

  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聲音好粗啞,連自己都覺得陌生:「該換衣了。」

  略嫌狼狽地走到屏風外頭,發現自己心跳得好狂、臉好熱。

  這種陌生的感覺從未有過……他是怎麼了?誰能告訴他上種奇異的感覺是什麼?

  身後的更衣聲停了,他拿下蒙眼的布條,往她床前走去。略濕的長髮披在她的身後,他的手心有些發汗,緩緩上前,目不轉睛地瞧著她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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