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村裡住著一個叫做藍鬍子的神秘男人。他有著富可敵國的財產和英俊傲人的外表,村裡的人都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而未婚的年輕女孩也都希望可以做他的妻子。
有一天,藍鬍子娶妻了,妻子溫柔可人、年輕貌美,擁有了英俊的丈夫和財產,村中沒有人不羨慕新娘的。卻沒想到,美麗的新娘居然在婚後莫名其妙地死去了。
是單純的意外,或者是藍鬍子殺了他的新娘呢?眾說紛紜,卻沒有人可以去證實,於是,村子裡沒有人敢再嫁給藍鬍子,也不敢再接近這個神秘的男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們不知道。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失去了妻子的藍鬍子是一個孤單寂寞的男人……
第一章
從一封荒謬的信函揭開序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書房裡爆出了一聲男人的怒吼。隨著一聲巨響,原本放在書桌上的文具和書本全部被掃落在地板上,水晶紙鎮也因為破裂而發出清脆劇烈的聲響。
「我……我也不知道呀!大少爺。」站在書房中央,一頭滿是花白頭髮的老管家憂心得冷汗直流,結結巴巴地向主人報告。
「不知道?怎麼可能?」問著面對的老人,雷少宇的語氣仍然是氣急敗壞的。「這幾個月下來,跟著少任的人就只有你而已了,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居然告訴我你不知道怎麼了?」
自從三個月前弟媳尚若玫帶著女兒因為車禍事故去世之後,大弟雷少任便終日抑鬱不語,原本明朗愛笑的個性也開始變得沉默古怪起來,連公司裡的事也不管了。
對於弟媳尚若玫的死,雷家全部的人都十分傷心,面對著雷少任驟然的失常表現,大家也都認為是夫妻情深,使得一夕之間喪失妻女的雷少任一時無法承受如此重大的打擊,在同情之餘,也沒有人忍心苛責他的頹喪不振。
原本以為那是因為身為丈夫的他需要長時間來撫平心中的創傷,所以這段時間兄弟們讓他一個人在家中休養著,只讓從小一直照顧雷家五兄妹的老管家萬伯和幾位僕從在一旁料理著生活瑣事,也不忍催促雷少任恢復工作。
好不容易,三個月過去了,今天上午,身為大哥的雷少宇一上班就接到了雷少任差人送來的公文。
原以為雷少任終於振作起來,打算恢復工作了,卻沒想到情勢更加糟糕。
他居然作出了這種決定!
他居然有這個膽!
「我真的不知道呀!大少爺。」老管家一臉無奈地回答,「我也勸二少爺好久了,好說歹說,但他就是不肯改變心意呀!只說……只說……」
「別吞吞吐吐的,他到底說了什麼嘛!」火氣正旺的雷少宇對萬伯這種欲言又止的態度更加不滿了。
「他說……他說……」萬伯擦了擦早已流了滿頭的汗,雖然明知雷少宇聽了接下去的話可能會更生氣,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少爺說他要留在那裡照顧二少奶奶和朵小姐……」
「胡扯!」不出萬伯所料,聽到這個答案的雷少宇果然勃然大怒,「他是真糊塗了還是怎麼著?若玫和朵兒早在三個月前就死了!」
是真心想逃避,還是得了失心瘋?雷少宇不願相信自己一向冷靜堅強的弟弟會無法從喪妻之痛中走出來,經過了三個月,居然還有更加惡化的趨勢。
「可是……」對於雷少任的反應,萬伯也十分憂心。
雷家的老爺和夫人自年輕時就一直工作繁忙,雷家的五名子女可以說是他從小照料到大的,好不容易過了三十多年,眼看著個個都有了成就,卻又出了這種事,萬伯心中的焦慮絕對不亞於雷少宇呀!「二少爺說……他說……二少奶奶根本沒死,只是受了傷,身體差了些,他要留在別墅好好照顧她……」
「愚蠢!」雷少宇聽到這樣的說辭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他以為這樣逃避現實又能逃避多久呢?」
自欺欺人地以為人沒有死,就可以永遠不必面對現實嗎?雷少宇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弟弟居然孬到這種地步!
「好!好!好!」氣到了極點,雷少字不怒反笑,「我就答應了他的要求,我倒要看看他用這個法子可以逃避到幾時!」
「大少爺……」聽到這樣的決定,萬伯反而心更慌了。
他今天來求大少爺,為的是希望他能勸勸二少爺,沒想到現在大少爺居然還准了二少爺的請求。這麼一來,二少爺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他實在是不敢想呀!
「我決定了!」雷少宇揮了揮手,打斷了萬伯接下去的話,「你回去告訴少任,要他找個時間來辦一辦工作交接,我什麼都隨他了。」末了,還氣憤地補上一句,「還有,叫他別來向我報告了,我不想見到這麼沒有用的弟弟!」
憤怒的一拳又捶向桌面,他的目光又忍不住回到了桌上那封惹他生氣的罪魁禍首上頭。
大哥:
自從三個月前若玫和朵兒發生車禍之後,雖然幸而撿回了兩人的性命,但她們的身體一直不好,朵兒終日哭鬧,雖已將她送至寄宿學校,但若玫卻時常生病,性情亦轉為低落,不愛出門,夜裡也總是發噩夢,為了可以全心照顧她,我希望可以先辭去總經理的職位,住在別墅裡一段時間,待她身體恢復健康,再回復工作,希望你能答應准辭。
弟少任
想辭職去照顧一個早已死去的人,雷少任不是瘋了會是什麼?
???
關於僕人所描述的怪異行徑……
「連你也要走?才一個星期而已……」皺皺眉,雷少昊望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年輕女子,無奈地問著。
這是這個月的第幾個了?第三個?第四個?或者更多?他已經沒有工夫去細數這些根本相處時間不出一個月的僕人的面孔了。
「雷先生,真的很抱歉……」坐在沙發上的女子十分年輕,修得整整齊齊的齊耳頭髮,年紀大約不出二十歲,白白淨淨的臉,看起來有些羞怯,一望即知是個從鄉下地方來找工作的老實女孩。年輕女孩望著放在眼前小几上的紅茶和精緻餅乾,卻沒有膽子伸出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