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璋,你跟我進辦公室。」雷少游下了指示,「再幫我接美國的齊堯。」
事到如今,也只有希望當初套在江以安身上的那隻金環能夠發揮作用了。
雷少游思考著任何一種可能的方案,必要時,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只求能讓江以安平安地回來。
這五天,將會是最重要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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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耳邊彷彿有著模糊的交談聲,江以安漸漸地清醒了過來。
她不舒服地扭動著身子,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人用粗麻繩綁著,頸背還傳來一陣隱約的疼痛,讓她不由得低吟出聲。
睜開眼,她發現自己在一個不知名的建築物裡,像是久無人居住的房子或是舊倉庫之類的;天花板中央吊著一盞簡單的日光燈,垂著亂七八糟的電線,屋子裡頭除了一張簡陋的木桌和三張椅子之外,什麼都沒有,就連四面的牆壁也不曾粉刷過。而她就像是個不值錢的貨物,被人隨意丟在牆角的水泥地上。
桌邊坐著兩個男人,不知正交談著什麼,察覺到她醒了,他們轉過頭來打量著她。
「醒了?比我想像得快嘛!」其中一個男人對同伴說著。
「去請新堂先生過來吧!他交代了她醒了之後要去通報的。」另一個男人說著。於是,第一個說話的男人便出門去了。
「你們是誰?把我抓來這裡要做什麼?」江以安問著。
看情形,她是被綁架了!
不過,為什麼呢?
江以安完全沒有任何頭緒,她不過是個孤兒,可不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他們綁了她,是沒有人會付贖金的。
「等新堂先生來了,你自己問他。」看守的男人根本不願多說。
不久,便從門外進來了兩個男人。
江以安望著那兩個人,其中……是剛才去通報的人,想必另一個就是那個叫新堂的了。
「你們抓錯人了!我只是個孤兒,家裡根本沒錢。」她對那個應該是新堂先生的男人說著。
他看起來又高又瘦,理著日本人常見的小平頭,臉上留著兩撇八字鬍,細細的眉毛,穿著深黑色的西裝,手上還拿著一 把武士刀,給她一種肅殺的感覺。
「我不需要錢。」新堂徹笑笑。「你的命比錢更有價值。」
江以安愣了愣,她不懂。
「不明白?只要有了你,雷少游那個傢伙就會乖乖地自投羅網了。」
「你們為什麼要抓他?」江以安問著,不明白新堂徹臉上那 個彷彿恨雷少游入骨的表情是從哪裡來的。
「我是新堂徹。」新堂徹只簡單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是雷少游的女人,沒有理由不知道雷少游的敵人是誰;他認為只要這麼說,江以安就可以瞭解了。
「啊?」江以安還是不懂。
「你不明白?」新堂徹看著她百思不解的模樣,有些驚訝。
「你難道不知道雷少游那個傢伙是做什麼的?」
「我知道他是『環宇』的四少東,還有別的嗎?」不過「環宇」的業務遍及各行各業,她倒從來沒有問過雷少游他是負責哪一部分就是了。
「那傢伙居然沒有告訴你?」新堂徹笑了,「當然,如果你知道了,大概就不敢和他來往了吧!」
「他到底是做什麼的?」江以安狐疑地追問著。
「雷少游是個保鏢,是個殺手頭子!你和他交往了那麼久,難道從來沒有聽過情報界的帝王——獅子雷恩?」想到自己的弟弟慘死在雷少游的手裡,新堂徹咬牙切齒地說出了答案。
聽到這個答案,江以安當場愣住了;她一直以為雷少游只不過是個商人,頂多是個比一般人富有的商人,從來沒有想過雷少游居然會和殺手扯上關係。
保鏢殺手……那些離她太遙遠太遙遠了,完全不是她所能想像的。
「你騙人!他只是個商人而已!」其實江以安的心裡已經承認新堂徹話中的真實性了,但是她還是想要用最後一點希望來反駁、說服自己。
「信不信在你,雷少游殺了我弟弟。」新堂徹的語氣中夾帶著強大的恨意。
「不可能!」雖然驚駭不已,江以安還是直覺地替雷少游辯白,「少游不可能會殺人的,你一定弄錯了。」
她不相信!那個笑起來總是那麼溫和、說話那麼輕柔的雷少游,怎麼可能會去殺人?!想到這裡,她彷彿覺得自己坐著的水泥地就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一樣,讓她全身發冷,寒意猛竄進骨子裡去。
「隨便你信不信。」新堂徹說得很無所謂,「總之,十五號的凌晨,你們兩個人的命都會是我的,到時候,你再去地底下問他好了。」
說完,新堂乇就頭也不回地離去了,完全不給江以安再追問的機會。
「等等!你回來!」江以安對著他的背影大叫。
可是,新堂徹並沒有回頭。
雷少游真的是個殺手嗎?對她而言,殺手都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她完全不能相信雷少游的另外一面竟然是這個樣子,她到底是和怎麼樣的一個人談戀愛呢?
「怎麼會這個樣子……」江以安喃喃自語著,被新堂徹的一番話緊緊地揪住了心,卻沒有人能夠回答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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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雷少游的家裡,雷家的五兄妹都到齊了,還加上了季若桑和左士奇,每個人都皺著眉抬頭望著二樓一扇緊閉的房門。雷少游正在房內透過計算機聯機和電子通訊設備運用各種可能的方法,準備營救江以安。而雷氏的長輩們則因為出國旅遊,不知道這個消息。
「今天都已經十二號了,小哥到底有沒有個底啊!」雷家的小妹妹雷楚擔心地說。
沒有人回答她,因為沒有人知道答案。
自從接到新堂徹的電話後,雷少游立刻和在美國的齊堯通了三個小時的越洋電話,之後就調度了一大批世環保全在台灣的工作人員開始部署,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過房門,讓房外的人著急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