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火藥味怎麼那麼重啊!
「小安,他是我在美國唸書時的同學雷少游,就是雷少任的弟弟,你也聽說過的。」他簡單地提了雷少游的名字,沒有為他的來歷多做介紹。
要說什麼?介紹他是保鏢頭子嗎?太奇怪了。
「少游,她是小桑的同班同學,江以安。今天是來發表會打工的。」
左士奇像是對待小妹妹一樣摸了摸江以安的頭,順手又拉了拉江以安的馬尾,把繫在她發上的金色鈴鐺扯得發出清脆的鈴聲。
「她正致力於打工存錢喔!」最後左士奇又補上這麼一句。
他一向很欣賞這種肯為自己的目標努力的女孩子,所以才會三番兩次地替她找打工的機會,現在又像是獻寶似地提出這一點。
「打工?為什麼?」
他憑什麼碰她?!望著左土奇放在江以安頭髮上的那隻手,雷少游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那令他想起了下午在房間裡所發生的事,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抓住江以安的馬尾的感覺。
她的頭髮摸起來細細柔柔的,真的就像是小貓咪的尾巴,再加上她現在這樣的裝扮,看起來更像了。他好想再次捉住那隻貓咪尾巴,也像左土奇一樣搖動她發上的金鈴……莫名其妙地,雷少游發現自己開始嫉妒起左士奇來了。
「她想到德國去唸書。」左士奇笑著解釋,「學校的通知都已經下來了,可是旅費還差了一些,她想自己賺呢!除了醫院裡的實習,她還兼了幾份差,忙死了!」
有好幾次,他不忍心看她那麼辛苦,想先借錢給江以安,但她總是不肯接受。所以現在他也只能替她介紹工作而已,還不能藉故替她安插職位,免得她知道了會生氣,所以他這個乾哥哥也很傷腦筋。
「喔?我最近打算留在台北一個月,你要不要當我的嚮導,帶我參觀台北?」雷少游問著江以安。
「少游?」左士奇皺了皺眉。
就在剛才,少游不是還只打算在台灣停留一個星期嗎?怎麼現在就變成一個月了?」
而且少游從小就在台北長大,在台北住了將近二十五年,雖然最近幾年因為工作的關係在世界各國跑來跑去,停留在台北的肘問比較少,不過也用不到什麼嚮導啊!
雷少游向左士奇搖搖手,止住了他滿腹的疑問。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決定改變行程,只希望能夠有深入接觸這個女孩的機會。
「怎麼樣?薪水就比照士奇給你的。」看江以安沒有回答,雷少游繼續追問著。
如果她真的缺錢,士奇又替她找了工作,想必給她的待遇應該不低;照理來說,她是沒有理由放棄這個好機會的。
聽到又有賺錢的機會,江以安那雙大眼不禁又亮了起來。不過……
她仔細地打量了雷少游一番,不得不承認,無論任何時候,他都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濃眉、堅毅的五官,再加上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是那種只要看一眼就不容易忘掉的男人。
長得帥的男人都很危險!
他實在太帥了,依此類推,他一定也危險得很!
才見了三次面,兩個人相處的時間甚至不到一小時,她的初吻就被他搶去了,如果還要相處一個月,她實在不敢擔保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真的有一種很壞很壞的預感,總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栽在他手上。
可是……他開的價碼真的很高耶!如果接下這份工作,離她的目標又可以跨近一大步。
到底要不要呢?
江以安覺得現在的她就像是肩上各有一名天使和惡魔,輪流鼓動著她。天使要她自保為要,惡魔卻鼓勵她以賺錢為重。
老天!她到底要不要接這個工作啊?
「怎麼樣?」看江以安一臉既為難又警戒的表情,雷少游忍不住在心裡偷笑。
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全身的毛都豎起來的小貓,想偷吃晚餐桌上的魚,卻又怕女主人發現。
面對著雷少游的催促,江以安狠下心點了點頭,她已經決定把那個苦口婆心的天使趕走了。
反正才一個月而已,如果他真是左大哥的好兄弟,諒他也不敢做出什麼事情來。
「可是我另外還有工作——每天下了課有家教,之後還要去便利商店打工,要一直到晚上七點以後才有空呢!」她拿出了小行事歷,看著上面滿滿的記事。
這樣也可以嗎?雷少游給的待遇很好,她實在不想放棄,可是又不能放掉原先的工作,否則——一個月後她就沒頭路了。
「沒關係,晚上也行,你可以帶我逛逛台北的夜市,每天八點到十一點。」雷少游回答得很乾脆。只要可以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什麼時候並不重要;而且只有晚上見面,他正好可以利用白天去辦正事。
「少游?」從剛才就一言不發的左士奇,眉頭皺得更深了。
少游不是從來不逛夜市的嗎?
江以安在心裡快速地盤算了一番,每天三個鐘頭,一星期就有一萬多塊,一個月就可以賺到四萬了!這麼好的生意,為什麼不接呢?
「就這麼說定了!」像是怕雷少游忽然變卦一樣,江以安連忙笑咪咪地向他伸出右手。
面對著笑容可掬的江以安,雷少游也微笑地伸出了右手,緊緊地把江以安的小手握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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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晚餐吃下來,四個人倒是相談甚歡,一點也不像剛開始時的充滿火藥味。
雷少游和左士奇是原本就對江以安的反應不以為意,兩個人很愉快地談著自上次分開後自己的近況。
而江以安則因為找到了一個好工作,心情一好,胃口大開,她一面大啖美食,一面高興地和季若桑談著校園裡的八卦。
對她而言,現在的雷少游就像是一隻超級大肥羊,至於奪走她初吻的深仇大恨,早就被她拋到腦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