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最後真正有結果的會是我們兩個人……江天行心中這麼想著。
「這……」推開了江天行,雷楚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一臉的為難。
她需要好好地思考這個問題。探知齊璋的心意,這個提議對她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可是,心意可以這麼試探的嗎?她不能相信自己。相信齊璋就好了嗎?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去試探對方?
「我不能這麼利用你。」雷楚為難地說。
就為了試探齊璋的心意,她還必須利用江天行。而不管齊璋的心意是什麼,她都不可能接受江天行,這對江天行太過殘酷了。
「我不在乎。」江天行走上前,繼續說服她,「我不認為你是在利用我。經由這件事情,你可以得知齊璋的心意,同時也是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彼此多認識,不是嗎?」
「這……」雷楚陷入了兩難。她低下了頭,閉上眼只想讓自己的思緒清楚一些,找出最適合的解決方案。
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真令她左右為難。
「怎麼樣?」看雷楚始終不說話,江天行開口詢問。
「我決定好了。」抬起頭,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雷楚的語調是前所未有的輕快。
「是什麼呢?」彷彿感染了她愉快的情緒,江天行的口氣也很輕鬆。
「我一直是一個霸道的女孩子。」站起身,雷楚走到吧檯邊,為自己煮著咖啡,唇角的微笑一直沒有褪去。
「對於齊璋,我更是任性,而他也一直都是順著我的。然而,感情是不能刻意去探試的,那就像是拿著玻璃杯往地上摔,藉以證明它是玻璃做的一樣。雖然得到了結果,但也毀了一切。所以,我決定再任性一次,不論璋是不是愛我,我都一定要讓他愛上我才行。」
咖啡香溢滿整間辦公室,雷楚轉身倒了一杯給江天行,雙眼因為充滿了決心而顯得亮晶晶的,「謝謝你,但是我決定自己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等他了,我要主動去追尋,得到一個真正的結果。」
她決定從現在起,要自己去追尋屬於她自己的美麗情人。她絕對不會再坐著等待第二個六年了。
第七章
「三哥,我下個星期想到香港出差。」事情一旦決定了,一向行動力充沛的雷楚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當天下午,她就找上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也就是自己的哥哥雷少昊。
「到香港?」一邊審著工程計劃,雷少昊頭也不抬地回答:「為什麼?不是預定要讓小曼去嗎?你物資局的競圖招標就快到了,還有空去呀!」前一陣子才向他抱怨沒空的妹妹,怎麼會突然想去參加那個其實無關緊要的工程呢?
「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自己去。物資局的競圖,我會事先處理好的。」雷楚還是堅持親自出席。
她在千挑萬選之下,好不容易才找上了香港這個不算太遠,又離台灣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正巧下個月在香港中環的銀行大樓又有改建工程,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差,她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好吧!」雷少昊沒有特別堅持,辦公大樓的設計事宜,他一向都交給妹妹負責的。
「不過,我要帶齊璋去。」雷楚補充。
「齊璋?」雷少昊這下可聽出些端倪來了。他抬起頭,瞇眼看著妹妹,「小妹,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可別欺負齊璋斯文老實呀!」
雖然齊璋是個男人,不過依小楚那不輸男人的強悍個性,他著實有些為齊璋擔心。
「不會的,我只是想找個機會和璋一起出去走走……」雷楚沒有多作解釋。
「是嗎?」雷少昊笑了,「小妹,你就真的那麼喜歡齊璋?那江天行怎麼辦呢?」
齊璋今天早上才來拜訪過,他發現成年後的齊璋比他印象中更加俊美,是個斯文富有書卷氣質的年輕人,他相信一定有不少女人對齊璋心動過。
齊璋和小楚在一起嗎?雷少昊在腦中描繪著這兩個人的形象……也許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可惜要讓江天行鎩羽而歸了。
「江天行只是個好朋友罷了。」雷楚笑著解釋。經過早上那一番談話,她相信江天行可以諒解的。
「好吧,就讓你們兩個人去吧!」歎了口氣,雷少昊答應了,卻還是不放心地叮囑,「別耍什麼古怪主意,也別太欺負齊璋,事情辦完了就回來吧!」
「當然,我怎麼可能會對齊璋怎麼樣呢!」雷楚笑了笑,看起來天真無辜,肚子裡卻不知正醞釀著什麼詭計。
望著雷楚的背影,雷少昊禁不住開始替齊璋擔心了起來。
* * *
有了雷楚的要求和雷少昊的命令,甚至連雷少游都遠從美國打電話來要求齊璋協助雷楚,這一次齊璋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了。訂妥了機位,兩個人就如期到了香港,住進了位於尖沙咀的一間知名酒店裡。
香港是一個小得出乎意料的地方,處處擠滿的觀光客、洽公人員,縱然入夜之後仍是一片燈紅酒綠,是個名副其實的不夜城。
當天晚上,雷楚和齊璋在飯店附設的西餐廳裡共進晚餐,鄰窗的座位,正可以遠眺維多利亞港的百萬夜景,一邊品嚐桌上的鵝肝醬牛排和白酒墨魚意大利通心粉。
「好久沒有這麼優閒了呢!」喝了口紅酒,雷楚滿足地笑說。
也許因為不是旅遊旺季,餐廳裡的人不多,昏黃的燈光配上柔和的音樂,感覺上更加有情調。
「小姐平常太辛苦了,該好好注意身體才是。」齊璋也笑著回答。看她滿足歎息的樣子,就像是只舔夠了奶油的貓,令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撫摸她那粉嫩的臉頰。
自從晚餐開始,齊璋就發現雷楚一直不停地喝酒,使得她的雙頰呈現美麗的酡紅,令人心蕩神馳。
「小姐,你喝得太多了,別忘了明天還要去看工程。」齊璋忍不住又提醒她一句。宿醉造成的頭痛令人很不舒服的,他不忍心看雷楚那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