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小女孩的疑惑更深了。
「嗯!」應有悔漫應道。坐在這兒其實也挺舒服的,風吹過來涼涼的,滿身的大汗似乎吹乾了不少。
「姊姊。」另一雙胖胖短短的小腿出現在面前,打斷了應有悔正打算閉上雙眼享受的動作。
「又有什麼事?」她平常沒啥孩子緣,沒想到現在竟然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她是招誰惹誰啦,
「那邊有個人找你。」小男孩報告完之後,便順手敲敲小女孩的頭,「走啦,老師在叫你了,待會兒要上體育課。」
小女孩只得不情不願的跟在男孩的背後離開。
應有悔收回目光,抬起頭望向來人。高挑的身材,黑色的襯衫,沐浴在陽光下的他俊美依舊,輕易的便奪走了她的芳心。
「是你!」她露出驚訝的表情。
雷霆望著她,修長的雙腿暴露在太陽底下,紅通通的臉頰毫無顧忌的接受陽光的洗禮!及肩的短髮飛揚在風中,整個人看起來好年輕、好明亮,只是,滿腔的怒氣卻也頓時油然而生。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不悅的問,目光冷冷的。
「拔草。」她站起身,狀似閒散的回答。
「該死的,跟我走。」他逼近她,瞇起眼,瞧著她住後退了—小步。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他到底在氣什麼?那天不是他自送她離去的嗎?而且所有的事情他們已經談清楚,說好了互不相干了啊!他有什麼好氣的!
「應有悔,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相信你絕對不會希望第三個人知道。」他冷酷的唇角勾出輕佻的一笑,邪肆犀利的眸光教人打心底發寒。
「什麼事?」她的心漏跳一拍,嫣紅的俏瞼變得有些蒼白。
從沒看過他這一面,狂怒的神情危險騖猛,像是要將一切摧毀怠盡般。
雷霆冷酷的唇角迅速的掠過一抹冷笑,「你和秋人聯手騙我的事。」
他知道了?知道多少?
「你不該來找我,應該去找她才是。」她故作冷靜的問。
陡地,她的手被他狠狠的攫住。「你早就知道秋人的事,卻跟她串通好來騙我,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還口口聲聲說愛我,你的愛就這麼廉價嗎?還是秋人給了你什麼好處?」
他刻薄的話語重重的傷了她的心,不過,她是不會在他面前流淚的。「你別這樣,我是真的愛你,什麼條件都沒有。」
她的固執撼動了他的心,但卻比不上童秋人移情別戀所帶給他的刺激。他忍不住加大手勁,「你有多愛我?會為我做任何事嗎?」他嘲諷的問,臉上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應有悔忍著手腕上的痛,細緻美麗的五官皺成一團,「會,只要你需要,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愛我。」
雷霆哼例了一聲,使勁甩開她的手,讓她因重心不穩而跌倒在地。此刻的他,殘忍地想要毀滅一切,包括她的美麗執拗、倔強,以及她的愛。
「好,當你照著我的吩咐完成一切,我會給你所想要的『愛]。」
「你要我怎麼做?」應有悔覺得有些不安,眼前的雷霆令她感到陌生,是童秋人的背叛讓他改變的嗎?
「你馬上就會知道,現在,拿著你的背包跟我下山去。」雷霆略微勾起薄冷的唇,表面上雖在笑,但那笑卻冷得今人顫悸。
童秋人一直以為他被蒙在鼓裡,事實上,她猜對了,忙於事業的他,的確是不知道她的小戀情,如果她一直不說,或迷途知返,他不會在在意,甚至會寬宏大量的不予計較,不過,她不該坦白的,更不該殘忍的要求他成全他們!
他因此而大受刺激,直覺的想要報復!他從童秋人五歲的時候,就開始愛她了,整整十二年,他相信沒有人比他更愛童秋人,更能帶給她幸福。
而且,就算他能原諒童秋人,他也不能放過應有悔和李泰生,一個是別有心機的女子,一個是自不量力的蠢男人,他會要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應有悔愣愣的坐進他的跑車,然後來到她並不陌生的頂樓套房,這裡的一切依然乾淨整齊,自她離開後,想必還沒人住進來過。
她緊緊的抱著她的背包,彷彿這樣就能帶給她勇氣般。只著T恤、短褲,剛在太陽底下曬了大半天的她,覺得在這種開著空調的地方有點冷,於是交抱著雙臂取暖。
雷霆一路上都沉默著,她也不敢說些什麼。換個角度想,她可以安慰自己,他總算注意到她了,如果童秋人能順利的找到所愛,而雷霆又能接受她,這樣不是很圓滿嗎?
「拿著。」
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具黑色的無線電話聽筒,而雷霆突然的出聲也嚇了她好大一跳,她回過神來,茫然的將話筒接過手,「幹嘛?」
「告訴訴育幼院,你要辭職。」他語出驚人的說。
「嘎?我沒有要辭職啊!」說話的同時,她已聽到話筒中傳來喂喂的聲音了,可應有悔仍是不解的看著他。
雷霆冷笑一斂,俊美的面容布上一層冰霜,他把話筒貼進她的面頰,大手貼著她的!一告訴他們,你不會再回去了。」
她咬牙深吸一口氣,她並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但面對著那令她迷思的面容和鋼鐵般的蠻橫意志,她不得不照做了。「喂!院長嗎?我是應有悔,對不起,我不能再待在育幼院工作了。」
院長顯然是氣極敗壞的細數了不少難處與她的缺點。
應有悔頭痛不已,「院長,真的很抱歉,不過,我還沒領到薪水,你們也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
如此一說,院長更火大,直嚷著現在的年輕人沒責任感,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虧他好心的收容……
「院長,我……」
雷霆專制的將話筒移開,然後按下中止通話的鍵,還一臉的理所當然,毫無愧立忌。
「你太過分了!擅自決定我的去留,害我接下來不知道要去哪兒棲身!」她沒好氣的說著,頭一抬,正對上他深邃的眼人了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