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話很少的老闆,而且好冷酷喔——這兩點至少被總經理說對了。
"很好,先去找何組長,將我明天的行程做一個安排,並把所需的資料準備好,先讓我過目。"雷柏庭快速的將事情交代完畢,隨即又埋入那堆公文裡頭。
"好的。"季唯禹微微領首,便轉身離開總裁辦公室。
※※※
季唯毓輕拭著桌面。
唐清蓉精神奕奕的掃著光潔的地板,像個朝陽般活力十足。
啊——真是美麗的一天。唐清蓉笑得明艷動人,偏偏有人在此時破壞她剛剛才讚許的一天。
"唯毓——"尖銳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兩人不約而同轉過身。
"媽……"季唯毓不安的喊著正朝她們走來,一臉濃妝的方映華。
哼!真是陰晦的一天,唐清蓉在心中道。
"媽,我還以為你早忘了我這個『媽』啦!"方映華嗤之以鼻,不屑的膘著季唯毓。
唐清蓉丟掉掃把,拉拉白色圍裙,走到方映華面前,大聲的回應著:"有你這種『媽』跟沒有不是一樣嗎?還不如養一條小狗來得有價值。"
方映華臉上一陣菜色,這可惡的惡女!她拉拉衣襟,不客氣的不請自坐。
"哼!我跟我女兒講話,還輪不到你這個局外人插嘴。"
方映華神氣活現的樣子,真教人生氣。尤其是那咄咄逼人的神態更令人憤恨不已。
"我呸!女兒是你這種人叫的嗎?我告訴你,唯毓可沒義務一直替你這種賭徒還債。別想再來跟她要一毛錢,她的錢只供小禹唸書,你可是一點也要不到的。"不讓方映華氣死,她就不是唐清蓉。
"你給那個小混蛋唸書卻沒錢給我生活?你存心讓我活不下去啊,死賤人!"方映華怒氣騰騰的站起身,冷不防且不留情的一個巴掌就向季唯毓揮過去。
"啊——"季唯毓失去重心跌倒在地,撫著剛被揮過的臉頰。
"你怎麼可以打人!"唐清蓉也不客氣,粗魯的推了方映華一把。
唐清蓉扶起跌坐地上的季唯毓,一張嬌顏漲得火紅。"你這個可惡至極的老女人!"唐清蓉正想上前還她幾巴攀,卻被季唯毓拉住。
"別動怒,清蓉。我沒事……"季唯毓急忙制止她的舉動,唐清蓉可是空手道和柔道的高手,若被她摔到,那還得了!
"你拉著我幹嘛?今天我要將這個老女人碎屍萬段一百遍!"她一向說到做到,若不好好教訓這個囂張的老女人,她一定以為她們都很怕她,偏偏這個心軟的好友還猛拉著她不放。
※※※
"別這樣,清蓉——"季唯毓死命拉著氣憤的唐清蓉,瞧她一副就要殺了她後母的樣子。
"賤貨!當初真應該把你送走,我警告你,不給我錢,你就小心那個有病的弟弟,難保他不會出什麼事。"既然要不到錢,也不能讓這兩個丫頭看扁她,尤其是唐清蓉這個野丫頭,老是不知好歹的譏消她。
季唯毓心頭一驚,"不——你別動小禹!"這女人老是扯著她的致命傷來威脅她、逼她妥協。
"你想怎麼樣?"唐清蓉強悍的質問。
方映華邪邪一笑。"你說呢?"她就不相信唯毓會不管那小子的死活。
"你要多少?"季唯毓投降了,她知道這可怕的女人將會對小禹做出什麼傷害,方映華是那種為了自己可以犧牲掉別人的自私女人。五年前她想賣掉年僅十三歲的季唯禹去外國當外勞,接著又將她賣給私娼寮……她是個心機深沉的人,為了錢她可以不計一切的算計別人。
"唯毓。"唐清蓉揪著眉頭,不贊成她的屈服。怎麼可以任由這個老女人予取予求!唐清蓉冒火的雙眸,正燃著可殺人的火團。
"還是『女兒』聽話。不多,五百萬而已,給你時間籌錢,如果七天後你仍沒給錢……就小心你弟弟的命。"方映華揚著笑、蹬著高跟鞋轉身離去。
"五百萬……我到哪兒去籌這些錢?"季唯築深鎖柳眉的歎道。
"我找人殺了她!那個老愛欺負人的老太婆,一定要給她一點教訓。"唐清蓉實在看不下去方映華一而再再而三欺負人的囂張態度,尤其是對自己的好友。
"清蓉,別這樣。"她可真擔心房清蓉這種說到做到的性子,搞不好她真的會殺了方映華。
"你就是這樣,老任著她索求。要不到錢就拿小禹的命來威脅你,難道你就這樣任她控制一輩子?我說要,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你又心腸軟……"唐清蓉氣好友天使般的軟心腸。
"你的『小小』教訓可是會殺了她的……"認識清蓉那麼久了,豈會不瞭解她的個性,要不是她每次的懇求,方映華早就莫名的消失了。憑唐家的勢力,要剷除一個女人還不簡單!只是,季唯毓天生的慈悲心腸就是沒辦法狠下心去傷害任何人,更何況那人還是她和小禹的後母。
"那就偏不給她錢,看她能怎麼樣?"唐清蓉就是看不慣方映華貪婪及欺負人的模樣。
"別開玩笑了,她真的會傷害小禹的。"
"那就殺了她。"唐清蓉老是朝這方面打主意。
"清蓉——"季唯毓沒好氣的輕斥道。
"開玩笑的啦,沒你大小姐的同意,我會按兵不動的。"唐清蓉拍拍她的肩笑的模樣。
季唯毓展出個勉強的笑容,現在她擔心的是方映華會不會真的採取行動傷害小禹。
"別擔心。"唐清蓉做了一個v字手勢。
"清蓉……"季唯毓擔憂的望著她,她該不會又打什麼歪主意吧!
唐清蓉露出一個十足把握的笑容。"小禹也算是我帶大的,我怎麼可能讓別人有機會傷害他呢?錢方面你就不用給方映華了,至於小禹……我會要『魅影』保護他的。"
"真的沒問題嗎?"季唯毓仍是憂心仲仲。
"你不相信魅影嗎?唐清蓉反問道。
"不,有魅影保護他我就放心了。"像是吃了定心丸,季唯毓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