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同時也響起了火雁嬌俏的聲音。
「二姊,哇!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莫非天要下紅雨?還是今兒個日昇西方?」火雁驚奇地問。
冰心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似乎太過激動了。
在心居的客房裡找不到離江,她也沒多想,直接便到藥室裡來。
她的舉動對眾人而言,會惹人訝異也是可以預料的,因為這位花家二姑娘長久以來鮮少步出心居,難怪會引人側目。
「心心,你怎麼來了?」離江一聽見是她,立刻將她拉進門來,怕脆弱的她受寒。「你要出來怎麼沒多被件衣裳?萬一受寒了怎麼辦?」
他甚至比花氏夫婦更加緊張。
「我沒事。」冰心沒時間去考慮其他人的想法,雙眸凝視著他,一心只擔心著他身子是否真出了什麼問題。「你呢?你怎麼樣了?」
「我?」離江的腳步突然有些輕浮。「沒……沒事。」
「還說沒事?」冰心水眸一轉,看向另一邊的父親。「爹,你對離江做了什麼?」
「我……我沒有啊!」花刁好無辜呀。
「二姊,其實爹也沒做什麼,只不過拿了些奇怪的藥丸給離江哥吃,結果離江哥一吃,就從清晨昏睡到現在才醒來。沒事的,爹真的沒做什麼喲!」花祖兒端著天真可愛的表情說著。
死小子哩,竟然吃裡扒外。花刁對著小兒子齜牙咧嘴,氣得牙癢癢的。
「奇怪的藥丸?」冰心臉色有些難看。「爹,你怎能這麼做?」
「是啊,難怪我到現在還覺得頭昏。」離江不解地道。
花祖兒看到「效果」不錯,竊笑在心,表面上卻還是一貫天真。
「二姊,離江哥,你們可別誤會爹了,其實爹是好意。」他十分認真地辯駁道。「爹只不過是想要讓離江哥恢復記憶而已,爹,您說是嗎?」
死小子,沒害死我你不高興嗎?花刁看到二女兒冰心冷冷的眼神後,心裡七上八下,可擔心的咧。
「咳!冰心兒,你也用不著緊張,反正離江兒又沒事,不是嗎?」花刁也學兒子,露出無害的笑容。
「那萬一有事呢?」冰心直接地問。
「萬一……呃,不太可能吧!」花刁朝兒子投出求救的眼神。
「對啊,二姊,你忘了,爹可是神醫呢。」花祖兒連忙問:「離江哥,你的記憶恢復了沒有?」
「記憶!?」離江懷疑問。
「是啊,爹這麼做都是為了恢復你的記憶呢,絕對不是拿你當實驗品,也絕對不是想害你,是真的。」花祖兒很用力地強調。
「我……記憶?」離江搖搖頭。「很抱歉。」
「不需要對他們說抱歉。」冰心直言道。「爹,若有空,請您多研究如何救救您的女兒,要實驗也找我,別去殘害他人。」
話說完,她轉身就走。
「心心——」離江也連忙追了出去。
他們走後,花刁突然掩住了臉,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冰心兒她……她竟然這樣對我?」他難過地道。「她在怪我,怪我這個作父親的沒用,救不了她。」
一代名醫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嗚!該哭的是我,是我不好,都怪我懷孕時胡亂吃東西,而且又任性,都怪我。」在聽到冰心竟然離開心居到了藥室時,鳳小邪也在漣漪的陪伴下前來一探究竟,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這席話,讓她好難受。
「爹、娘,別難過了,我想二姊她不是有意的。」溫柔甜美的漣漪輕聲安慰著。
「是啊,三姊說得有理。」花祖兒倒是笑得十分開心。
「你這死傢伙還笑得出來,都是你搞的爛計謀,這下二姊生氣了,看你怎麼辦。」火雁氣呼呼地嚷著,對小弟十分不滿。
「四姊,你太侮辱我了,什麼爛計謀?若不是我,你們看得到二姊走出心居的模樣嗎?你們看得到二姊為一個男人著急的樣子嗎?你們到底在想什麼呀,我們的計劃很成功,你們都忘了嗎?」花祖兒忍不住想翻白眼。
「計劃?對喔!我們的計劃達成了,我們的計劃達成了,哇!哈哈哈——」火雁突然拉著花祖兒又叫又笑。
「計劃?什麼計劃?」一早鳳小邪和漣漪就到廟裡拜拜去了,所以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花刁這才釋然,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原來你們是故意讓離江哥昏睡,好看看二姊的反應?」漣漪覺得好荒唐。「難怪二姊會生氣,她要知道你們是故意試她,一定會更生氣。」
「那你就別說出去。」花祖兒笑著道。「不過我們這下可以安心了,二姊和離江哥是情投意合的,有離江哥在,二姊一定會幸福的。」
「是啊,多美好!離江哥是上天賜給二姊的良人哪!」火雁欣慕地道。
「四姊,聽你這麼說,莫非也想嫁人了?」花祖兒打趣道。「爹娘,你們可得為四姊留心了。」
「可惡!你這小子在胡說什麼,看本姑娘的奪命飛雨拳——」火雁端出了最新學的武功招式朝花祖兒殺去,一點女孩兒樣都沒有。
花氏夫婦連連搖頭,看著溫柔甜美的漣漪,心中總算有一點點的安慰。
當然,離江和冰心這一對,更是令他們滿意。
☆ ☆ ☆
「你怎麼能這樣對爹娘說話?」回到心居,離江忍不住問冰心。
「這是事實。」
「心心,可是你想過沒,你這麼說爹娘他們會很難過的。」
冰心咬著唇,她當然知道他們會很難過,但是……話都說出口了,叫她如阿收回?
凝視了他一眼,她心中突然暗自慌張。
她竟然為了他對最敬愛的父親說了重話?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心心,其實……雖然你不應該那麼做,可是我還是很高興。」離江當然也知道她是為了他。「心心,謝謝你。」
「謝……謝什麼?我——那是事實啊!」她別過頭去,不讓他多窺探出自己一分的情意。「爹不該只注意你喝下了忘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