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你怎能這麼自私。難道你不知道爹娘會擔心、家人會擔心、我……我更會擔心你。」
他的話讓她更是悲憤交加。
「擔心我?你會擔心我?」她冷淡、諷刺地笑了。「我何德何能?」
「心心,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問問你自己吧!」冰心寒心地控訴。「你怎麼能這樣?我明明一個人過得好好的,也不曾向老天奢求過一分一毫,連命我都隨時可以還予。但你為什麼要出現,你為什麼要這麼壞?帶給我滿懷的希望後,又棄之不顧,我究竟哪裡得罪了你,要你這樣傷害我?」
「心心,你在胡說什麼?我真的一句話也聽不懂。」
「別再否認了,任何人都會喜歡上漣漪,這我可以理解的。但你別再蒙騙我、別再對我甜言蜜語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她拒絕當個被玩弄的傻瓜。
她一直拳打腳踢地掙扎著,離江怕傷害到她,只好放手。
「喜歡上漣漪?」這下子他終於弄懂她的意思了,忍不住笑開來。「原來你是在吃醋啊,我的小娘子。」
呼呼!天啊,這麼大的醋桶,差點把他淹沒了。
「誰……誰吃醋了?我才不會那麼無聊。」她別過臉去否認道。
「心心,聽我說,我沒有。除了你,我沒有愛上其他人。」
「你騙我。」冰心本來就很沒安全感,這下「眼見為憑」,她更不願去信任他了。「我什麼都看到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好痛苦,她不想再經歷了。
她要逃,離他遠遠的,逃離這種不安的感覺。
「心心——」該死的,沒想到她竟然又跑了。
離江真是欲哭無淚,才一個恍惚,突然又聽見冰心的驚呼聲,嚇得他的心跳差點沒停止。
「心心——」
她橫衝直撞的,差點撞上人,在快昏倒之際,離江上前及時扶住了她。
「心心,你沒事的,別嚇我,快張開眼看看我,看看我……」他不斷地呼喊著,可惜懷中的人兒就這麼閉著眼,怎麼也不願再睜開美眸了。
他的心一直沈入谷底,渾身冰涼。
「大少爺!?」
身邊的驚喊聲並沒有引起他太大的注意,他全副的精神都集中在冰心身上,一心一意只想快點帶她回家找花刁醫治。
「大少爺,我找了你好久,終於找到你了!」差點和冰心相撞的人,竟然就是武逢,他被那女孩嚇得分神之餘,沒想到竟然會看到他尋找了許久的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下子說什麼他也不會再放他走了。
「放手,你在做什麼?」離江一抬頭,沒想到竟然會看見他最不願見到的人。
「大少爺,你知道嗎?我找你找得好苦。」武逢緊緊抓住他,深怕他再溜走,到時要再找人可就不易了。
「你認錯人了,快放手。」他武斷地道。
「我沒認錯。」武逢急忙地道。「大少爺,我是武逢啊,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的,我是你的貼身護衛啊!」
「什麼護衛我不管,要是冰心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他冷肅地吼道。「放手!」
武逢很少看到大少爺發這麼大的脾氣,心下也懼怕三分,不由自主地放開了糾纏住他的手。
離江這才趕緊往花家跑,片刻不敢多留。
「心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一路上,他不斷地喊著,像是對自己心裡的一種安慰。
這舉動引起了武逢的側目。
一向溫文儒雅的大少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尤其是他對懷中的女子呵護備至,莫非……
「那女孩是大少爺的心上人?」武逢邊跟隨著他走,邊暗自緊張。
老天庇佑那女孩沒事,要不然他就慘了。
☆ ☆ ☆
在花刁費盡心思的搶救下,冰心終於又一次脫離死神的召喚,活了過來。
不過她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不哭不笑、不說話也不吵鬧,安靜得彷彿只是個沒有生命的娃娃,叫人擔心,尤其是離江。
他衣不解帶地日夜守護在她身邊,就算是自言自語,也甘之如飴。
「心心,我解釋了那麼多,難道你還不肯相信我嗎?」他有些心力交瘁,俊朗的臉上也冒出了小鬍渣,看來有些落拓。
「我到底該怎麼做呢?你告訴我好不好?」明知道她不會回答,他還是不停地問,想要找出答案來。
他所做的,冰心並非沒看見,畢竟不是鐵石心腸,她發現就算他真的移情別戀了,自己仍無法責怪他,何況是沒有的事。
這些天來,所有人都輪流來向她解釋,尤其是漣漪,更是哭得淚眼婆娑,眼睛紅腫,讓人看了好不忍心;離江就更不用說了。
為什麼呢、為什麼他們要對她這麼好。為什麼不懲罰她,罵她任性妄為,罵她害眾人擔憂?難道他們不知道,對她太好,會讓她心中的負擔更重、更承受不起?
她的眼淚再也無法隱忍,順著臉頰流下。
「心心——」在驚覺她落淚之後,離江又被嚇著了。「別哭,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
她猛搖頭,忽然撲進他懷裡,痛哭失聲。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這麼任性、尖銳,你應該討厭我、離我遠遠的才對,你為什麼不走?為什麼?」她哭著問。
「傻瓜!」害他嚇了一大跳呢!離江輕拍她的背。「是我不好,讓你受了委屈,有所懷疑,以後我會小心的,並告訴所有的女人,我是冰心的相公,我家娘子醋桶很大,會淹死人的,要眾女子別太靠近我,這樣好不好?」
「你……你很討厭。」冰心被他的話語激得哭笑不得。
「好了,別哭了,小心哭花了一張漂亮的小臉蛋。」他溫柔地替她擦著淚,只要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離江,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對我這麼好,若有一天……有一天我不在了,我會擔心你的,我會走不開——」她好擔心,如果她就這麼死了,那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