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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呂玫恩,與千襲是青梅竹馬的死黨,外文系畢業,大約二十七歲。這就是我所知道的資料了。對了,念在你是我多年的好友,順便告訴你一則免費的消息,據我所知呂玫恩目前還無固定交往的對象。」擎裴描述道。

  擎裴望著好友超乎尋常的神情,那是他不曾見過的溫柔,就似凌岸郡的剛便在這一刻正悄悄的融化。但他卻也感到一份隱憂,他不清楚多年前聽到的那則消息屬不屬實,在他未獲得正確的答案時,希望他能預先給岸郡一些警示。

  「岸郡,她不是你追求的對象。」

  「什麼意思?」岸郡瞇眼注視他,神色是擎裴從未見過的認真。

  「算了,當我沒說。」或許他太過杞人憂天了。

  「不介紹一下?」

  擎裴想瞧出岸郡眼底開玩笑的意味,什麼也沒有,除了一絲的緊張及無比堅定的決心外。

  擎裴別無選擇地站起身。

  千襲與玫恩兩人挑了個靠窗戶的位置,服務生熱切地為她們拉開椅子。

  玫恩接過服務生遮上的菜單,「天啊!」她半誇張的低呼一聲,「光看這些食物的名稱就足夠令我垂涎三尺,每一道都是佳餚,教我難以取捨,怎麼辦?」玫恩一副傷透腦筋的模樣,最後不得不痛下決定,「還是來一份A餐好了。千襲,你呢?」

  「一樣。」千襲簡單地說。

  等服務生一走,玫恩神秘兮兮地傾身向前,故意壓低聲調,「千襲,告訴你一件事,我絕對不是太過於神經質,打從我們一進門到現在,坐在角落上的那兩位大帥哥,便一直不斷的往這邊瞧,我想是不是你認識的人?」

  玫恩又仔細一想,馬上否決掉自己的臆測,「也不可能啊,你回到台灣只不過幾個禮拜的時間,」她忽地睜大眼,「還是--他們對你有意思?」

  千襲被玫恩唱作俱佳的表情給逗笑了,「呂玫恩,請你正經一些。或許只是恰巧窗外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別太多疑了。」千襲態度十分從容、自在地攤開餐巾,啜了口冰水。

  「千襲,別怪我多嘴,他們正朝我們這裡走過來。」

  千襲故作鎮靜地先將杯子放回桌上,以免她微顫的手將杯中的水給灑出。

  不可能會是他吧?台北真的這麼小?千襲在內心祈禱著。

  顯然的,上帝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當那嘶啞的嗓音在她上方響起時,千襲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想想自己一身邋遢的模樣,一件穿了多年的襯衫,及一條幾乎洗得泛白的牛仔褲,完全與她計畫中的情景背道而馳。

  千襲開始懷疑她的勝算剩下多少?她的計畫真能成功嗎?

  「介意一道用餐嗎?」擎裴十分謙恭有禮地詢問道。

  千襲準備好展露出她最出色的笑容,轉身面對他,故作驚訝地,「閻先生,這麼巧?這位是--」那人的視線幾乎是膠著在玫恩的身上。

  玫恩當然不可能察覺不出,只是她的反應令千襲感到不解,玫恩幾乎是在逃避對方的目光,玫恩討厭他嗎?她方纔還一副熱切的模樣。更何況怎麼說對方也算是「帥哥級」的人物,斯文且彬彬有禮。

  「凌岸郡。」擎裴相當簡單地介紹。

  岸郡趨身上前,望向千襲,「你一定是敖千襲,我曾聽擎裴提起過你,他最激賞的助理。」之後,他又將視線擺回玫恩身上。

  千襲基於禮貌,「呂玫恩。」

  玫恩這才勉強將眼睛瞄向對方,輕輕一點頭。誰也無法知道這一刻的妯,多想奪門而出,再不快一點設法解救自己的話,玫恩知道往後的日子裡她將過得多艱難。

  擎裴趁機打量了一下千襲,是這麼地不設防,輕鬆自在的衣著下,似乎連她的仇恨也被擱置一邊。

  凌岸郡卻顯得有些抑鬱,相當清楚的是,玫恩可一點也不領受他的慇勤。是不是他的急切嚇到她?

  他告誡自己盡量緩下腳步,竭盡所能地發揮他律師絕頂的口才。

  漸漸的,呂玫恩似乎不再顯得那麼充滿警戒,漸漸地,對岸郡的問題給予除了「是的」「不是」外的回答。

  玫恩只想盡早結束這頓晚餐,原本想大快朵頤的心情早已消失殆盡。她嘗試告訴自己或許對方只是想表示友好罷了,並無他意。自己顯然太多疑了。

  但是為什麼他的眼神卻散發著一種魔力,不停地在蠱惑著她的心?為什麼她的理智一直在告誡自己,必須趕緊逃離這個男人?

  撇開他是千襲老闆的朋友不說,從他考究的衣著及絕佳的談吐,玫恩也能猜想到他必定也是上流社會的一份子。

  或許在多年以前,被這樣一個條件如此優秀的帥哥仰慕,她一定會雀躍不已。畢竟這是許多女孩一直在夜裡偷偷編織的夢。

  她也曾有過,只是如今的她已經失去了做這樣奢侈的夢的權利。

  那早已是一場不堪的回憶,只想永遠永遠埋葬在記憶深處,不讓任何人去碰觸,更不願讓任何人去破壞她如今好不容易已恢復平靜的生活。

  千襲說什麼也不願承認,自己的眼角餘光頻頻不斷地打量著鄰座的閻擎裴,更別想叫她承認手心正微微冒著冷汗,胸口的那顆心激烈狂跳著,腦子更像缺了氧般昏昏沉沉,無法做正常的思考,而這一切奇怪的症狀只因他坐在她身旁。

  一定是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道,迷亂了她的理智。

  她試圖找出個原因來解釋自己反常的生理反應,而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雖然這個理由薄弱得連她自己都難以說服。

  閻擎裴的情緒也可說是五味雜陳。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太清楚地知道,坐在身旁的這個女子是誰,是那個叫他割捨不了,卻又不能放手去贏取的女子。

  他的苦澀只有自己瞭解,因為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從他父親奪去敖家一切的那一刻起,他使喪失了追求幸福,或者該說追求這份愛的權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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