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一下,抬頭看他,有些淒然地笑了笑。
「換做有個男人這麼死纏著我,我一定也會很討厭的,而你當初一定也沒想到好心救人卻得賠上自己的終生吧?還好,你誤打誤撞的找來了那位紅杏姑娘,讓我看清了事實,也明白了自己的幼稚。」
「她說的話根本——」
他真的忍不住想把自己的心意說清楚、講明白!
看她那麼委屈,說得那麼幽怨,他實在不想讓她再繼續鑽牛角尖難過下去,但是,他又想知道她此刻心裡究竟在考慮什麼、為難什麼?
他歎了一口氣,「算了,你想說什麼繼續說吧!」
「再留在你身邊,我只會先失去自我,然後,再貼上性命。」
這話太嚴重了,以至於羅森殿幾乎是瞠目結舌的看著她。
她交握著雙手,低垂雙睫。「認識你之前,我並不是這樣的,我知道姑娘家應該要貞靜矜持,在感情方面太主動只會被當成隨便,會被看輕,可是我的腦袋大概壞掉了,我竟自許婚姻,死纏著你不放,每天想的都是該怎麼討好你,好讓你多喜歡我一點,完全忘了羞恥。」
當她再度抬頭,美麗的雙眸已蒙上薄霧。
「紅杏姑娘罵得沒錯,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只是一個自動送上門來的輕浮女子。」
只見她眨動了一下睫毛,清澈晶瑩的兩顆淚珠立刻滾落到棉被上,化成了一攤水漬。
她止不住淚,卻仍勉強自己硬擠出一絲笑容。
「所以,我打消主意,不嫁你了,等病一好我馬上離開,你不必再害怕得連家都不敢回,而且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再尋死,因此,你不必再把我的生死當成你的責任,也不用再勉強自己硬留下我了。」
她硬是把傷心淚往肚裡吞,要自己表現得再瀟灑些。
「說完了?」
羅森殿的炯炯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表情是莫測高深。
「嗯!」
艾凝用手絹拭著淚,覺得他的反應好冷漠。
他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她良久,就在她覺得既彆扭又詭異而忍不住想開口時,他卻又突然喜孜孜地朝她開口笑了。
「好極了,你一清醒就能這麼有精神的說了一大堆話,嗓音也沒變啞,看來只要再好好休養個幾天就能完全康復了。」
艾凝呆呆地看著他。
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正經、認真的表情。
「你現在感覺如何?還會不舒服嗎?會不會覺得噁心、想吐?」他很嚴肅的問。
她搖搖頭,像著了魔似地忘了自己還能說話。
「那好,有件事這些天我一直忍著不去想、不去做,但現在我想我應該可以毫無顧忌去做了。」
他的眼睛在說話的同時激發出奇特的光彩,那是一種讓人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的眼神。
不會吧?
莫非他是想——
在讀出他思想的同時,艾凝連忙伸手想摀住自己的嘴,但是羅森殿比她快了一步,在中途握住她想掩口的手,一手則將她攔腰一抱,挪移著自己的身子親近她。
「不行!我的病會傳染給……」
羅森殿猛地吻住了她。
她試著掙扎,但是被封住的唇瓣無法言語,被箝制的虛弱身子更加無力反抗。
而且,她的肌膚骨血全在呼應著他,因羞恥而產生的抗拒心也漸漸敵不過她渴望他的意念……
「我喜歡你。」
擁吻中,他突然抬起頭說了這麼一句,艾凝在震驚與渾沌中訝異地微張小嘴,卻正好讓他乘機更深入的探索她。
他將舌滑入她口中,與她翻攪糾纏,她因緊張而僵硬、緊繃的身子洩漏了她是初次體驗的秘密,也提醒了他更溫柔地待她。
在她放棄反抗後,他托著她的腰,將柔弱無骨的她環抱在自己強健的臂彎之中,慢慢地加深這個吻,在她甜美的口中不斷反覆地輕吮,直到逼出了她的低喟。
她的身子開始微微發顫,神志開始潰散,他狂熱如火的吻幾乎讓她忘了呼吸,腦袋裡只能想著他的唇現在正落在她的唇上,而他的手正在她背後游移,由腰際漸漸往上愛撫……
「啊——」
當他一面吮吻著她的唇瓣,一面滑移著雙手撫摸她,然後未隔衣物地握住她的雙乳,她除了身不由己地因突來的興奮感而抽搐了一下,更在這短暫的清醒中發覺自己身上雖然還穿著女裳,但裡頭的肚兜卻早已被人脫下。
「停……」
艾凝費了好大的勁,才能在這銷魂快感中勉強要自己拉住他不斷蠢動的手。
她虛弱地倚在他胸前輕喘,「衣服……換過了……」
「嗯!」他將手由她胸前繞到背後,「你發燒冒汗的時候浸濕了衣裳,所以我脫了你的衣服幫你擦了身子,才又替你換上乾淨的衣服。」
艾凝手捂著胸口,覺得自己快暈了。
「為什麼——」
她從他胸前抬頭,一看見他閃著灼灼目光的雙眸,便想起兩人方纔的親密接觸,質問的氣勢當場被削弱了一半。
「為什麼不請吳大嬸幫我換?」她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有我在,何必再麻煩外人?」他的雙手輕輕在她背後摩挲著,「我們再過不久就要結為夫妻了,就算我看了、摸了你的身子,你也用不著介意、害臊,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人了。」
遲早都是……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全糊了,他為什麼突然變得很想要她,很願意跟她成親呢?
難道在她昏迷的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她想到了,「是不是吳大嬸說了些什麼,逼你一定要對我負責?所以……你的言行舉止才突然變得這奇怪。」
他雙手一收緊,將她給拉貼在自己胸膛上。
「我喜歡你,想要你,這是每個男人都會有的正常反應,哪裡奇怪了?」
「不對……」她努力要自己清醒點,別讓他欺騙了,「你明明討厭我、也不想碰我的。」
他用食指指背在她額前敲了敲,「那全是你自己在胡思亂想,我可從來沒這麼說過,況且,吳大嬸為什麼要我對你負責?是你該對我負責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