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取笑我了!」遠籐拓郎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不過還是要謝謝你,還好你及時趕到,沒想到你送我的這個藏有追蹤器的戒指,這麼快就派上用場。」
古澤徹聳肩一笑,「這位小姐肯定就是你那位失憶的友人吧?」
「你知道?!」
遠籐拓郎有些訝異,因為他從未向他們提過此事。
「奈緒美第一天就得到了消息,原本今晚我跟她要回去看你的,但是管家說你還沒回去。」他頓了一下,「我看我最好找個理由絆住她幾天,否則讓她看見你這一身傷,肯定會哭得不成人形。」
遠籐拓郎點頭附和,「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否則那個小管家婆肯定會叨念得我不得安寧。」
「走吧!我先載你去醫院擦藥,然後再送你們回家。」說完,古澤徹又朝其中一名兄弟一嚷:「雄太,剩下的就全權交由你處理了!」
混亂中,被點到名的雄太由人群中露出臉,「請大哥放心,我會好好『處理』的。」
上了車,看過醫生,古澤徹將他倆安全護送回家後便離開。
深深自責的妮琪從上車到回家都不吭半聲,直到遠籐拓郎安撫她回房休息,她也只是低垂著頭,默默跟在他身後上樓。
「啊!」
她沒料到遠籐拓郎會在二樓樓梯的轉角處突然站住、轉身,不小心一頭便撞進他懷中。
「糟了,有沒有撞疼你?」她擔心的是遠籐拓郎胸口的瘀青被她這一撞,會不會更嚴重?她伸出手想替他輕揉,卻被他半空攫住。
「告訴我,那時候你為什麼會不顧一切的幫我擋刀?」遠籐拓郎早就想問她這個問題了。
妮琪微愣了一下,沒料到他會記得這件事。
「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受傷。」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難道你沒有想過,那一刀可能會要了你的命?」遠籐拓郎餘悸猶存地握緊她的小手,「如果不是阿徹及時射出那支紅尾鏢,也許你已經因為我而死於非命了!」
聽他這麼一說,妮琪才想起那只被鏢射穿的血手,當時的危險氣氛又攫住她。
「是啊!好險!」她自我挪揄地笑說:「我要是就這麼死了,那墓碑上要刻什麼名字,你恐怕得大傷腦筋!」
「你——」
遠籐拓郎恨不得讓她知道,當她奮不顧身的替他擋刀時,他心裡受到多大的衝擊與震撼,而害怕失去她的念頭又帶給他多大的恐懼,他長歎一聲,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拓郎?」
被他緊緊的抱住,聽著他在自己耳邊輕歎,那溫暖的鼻息輕輕拂過她裸露的頸項,讓她不禁開始貪戀這個厚實的胸膛。
沒錯,當時她會不顧自己的安危替他擋刀,就是因為在她心中,他的重要已經超越她的性命,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已深深地愛上他。
該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了嗎?
考慮了一會兒,她在心底否決了這個想法!
在他親口說出愛她之前,她決定繼續「失憶」到底。
☆ ☆ ☆
第二天,妮琪照常去咖啡廳上班,遠籐拓郎則在鏡前端詳了自己受傷的臉孔許久,決定放棄去公司上班的念頭,留在家中以電話及電腦處理公事。
但是看見妹妹和妹夫連袂造訪時,他可就後悔自己沒乾脆將公事丟在一邊,跑去箱根的別墅隱居,謝絕訪客了。
「阿徹,你不是答應我會把這愛哭鬼攔住幾天嗎?」
遠籐奈緒美一看見大哥被揍得臉上有青、有紫的慘狀,還沒開口說話,她就已心疼地掉下淚,讓遠籐拓郎像哄小孩似地抱抱她,說盡好話安慰她。
「別怪我,是你忠心的老管家三更半夜撥電話『告密』,我能說服她不馬上衝過來打攪你睡覺就很不錯了!」古澤徹一臉的無辜。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奈緒美一在沙發上坐定,便急著問明事情的原委,「你外出不是一向有保鏢跟著嗎?為什麼昨晚你會落單呢?」
「我也不是每回外出都讓保鏢跟著,偶爾我也會想要擁有不受外人打擾的自我空間,這一點你應該也有同感吧?」
古澤徹插話,「是啊!就像是約會的時候。」
遠籐拓郎被道中心事,臉上頓時浮現此一微尷尬。
奈緒美乘機追問:「對了,聽說你還接了一個失憶的外國女孩子回家住,可是對方的身份、來歷你卻一無所知,是真的嗎?」
「嗯。」他不認為有什麼好隱瞞的。
「哥,你太不謹慎了!這一點都不像是你的作風。」她略顯不悅,「萬一她根本沒有失憶,是想藉機傷害你怎麼辦?我聽石田總管說,昨晚你就是跟她出去玩才出事的!」
「昨晚的事純屬意外,與妮琪無關。」遠籐拓郎立刻為她辯駁,「我相信妮琪不會是對我有所圖的壞人,如果你跟她相處過,你一定會深表同感,而且昨晚她還奮不顧身的替我擋一下刀,這一點阿徹能替我作證,他也看到了。」
「這倒是真的。」古澤徹據實說:「那個女孩子的確是拚了命的在保護大哥。」
遠籐奈緒美抿抿唇,在腦海中仔細思考了一下。
「好吧!就算她是好人!可是你要幫助人,也用不著讓她搬進家裡來吧?為什麼你不在外面租間公寓給她住?這麼一來,不就可以避免別人的閒言閒語嗎?」
這可把遠籐拓郎問住了。
從頭到尾,他還真沒想過要租屋讓妮琪在外獨住,他只想著自己要照顧她,「就近」照顧她。
「哥,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孩了吧?」
遠籐奈緒美單刀直入地問,就在遠籐拓郎被她問愣同時,女傭轉來公司打來找他的電話,適時幫他解圍。
藉著上樓看一份資料為由,遠籐拓郎連忙離開客廳,躲避妹妹的追問。
「奈緒美,你這麼逼問會讓大哥很尷尬的。」一看遠籐拓郎上樓,古澤徹便輕聲提醒妻子。
「可是我擔心他嘛,」她柔美的臉龐除了淡淡的淚痕,還有幾抹愁意。「大哥的商業手腕是很高桿,腦袋也很聰明,但是談感情可就是個生手了,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對那個外國女孩動了心,可是對方來歷不明,教我怎麼能不擔心他會被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