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籐夫人微笑地說:「女孩子都喜歡聊這些,那也無傷大雅嘛,再說人家好歹也是個大學畢業生,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你們剛認識,彼此還不熟,熟悉之後自然就有共通的話題!」
「熟悉?算了吧!」遠籐拓郎回想起他們今天在餐廳吃飯,他上完廁所回來,瞧見莫妮卡對侍者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讓我陪那個驕縱成性的大小姐三天,已經算是很給伯魯先生面子了,你說伯魯先生好意邀請我們到他家做客,盛情難拒,如今我們已經住了三天,離開也不算失禮吧?」
他由床邊站起,「當然,你若想繼續留下來做客也無妨,只是我必須先回日本,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沒辦法繼續留在這裡耗下去,我預計明天下午就搭機飛回日本——」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站住!」她叫住兒子,「你別跟我裝傻,你明知道我這趟是要你留下跟莫妮卡培養感情,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已經決定讓莫妮卡嫁進我們遠籐家,她是最適合你的結婚對象。」
「呵!是伯魯家的財富與聲望最適合遠籐家吧?」他瞭然於胸的面對母親,「可惜,我對莫妮卡這種被寵壞了的千金大小姐實在是興趣缺缺,更何況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遠籐夫人間音豆工刻沉下臉,「你死了心吧,我們遠籐家絕對不可能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說得難聽一點,萬一她失憶前犯過罪、做過牢,或者她根本是個妓女!」
「媽!」他立刻出聲制止母親繼續誹謗妮琪,「妮琪清清白白的,我是她第一個男人,這點我比誰都清楚,而她也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令我心動的女人,跟她在一起會讓我覺得很快樂,我已經認定非她不娶了。」
「我不管你認定誰,總之,你非娶伯魯家的女兒不可!」她祭出狠招,「你是我們遠籐家唯一的繼承人,你結婚的對象必須和我們門當戶對,我絕對不允許你跟你妹妹一樣,自己胡亂決定結婚對象,你要是繼續執迷不悟,我也有我的方法,讓那個女人在你面前消失!」
「媽——」
「你別說了!」她以絕對權威的口吻阻斷他的反抗,「總之,你就安份地繼續給我待下來,如果你敢偷偷溜回日本,我絕對不會輕饒你,哼!都是你爸爸太縱容你了,竟然答應讓你收留一個陌生的女人住在家裡,也不事先和我商量!我一定會好好的跟他算這筆帳!」
「你怎麼不說你自己醉心事業,長年漠視自己的子女?無論什麼事都以對財團最有利的選擇為前提,完全不在乎我跟奈緒美的感受,你的確是一個最成功的商業界女強人,卻也是一個最失敗的母親!」
說完,他留下一臉錯愕的母親,重重將門甩上。
☆ ☆ ☆
母親不准他離開,妮琪又遲遲未跟他聯絡,為了避免母親一氣之下真的找人讓妮琪「消失」,遠籐拓郎只好繼續暫時留在法國,跟伯魯家的人虛與逶迤一番了。
「拓郎,你在想些什麼?」
莫妮卡用慵懶中略帶嬌柔的誘人嗓音輕喚他。夜晚,正獨自站在庭園中想事情的遠籐拓郎,一回頭,他才發覺她僅穿著低胸半透明的性感睡衣,外罩一件粉紅色的絲質長袍,姿態撩人地站在門邊。
「沒什麼,我只是出來透透氣而已,屋子裡有點悶。」
他故意對她的性感姿態視而不見,把眼光移到遠處的風景上。
「很晚了,我也該回房睡了,晚安。」
憑良心說,莫妮卡的確是個大美人,她的眉眼間甚至跟妮琪有幾分相像,但拓郎對她就是無法心動,而且對於她舉手投足問那種矯柔造做的模樣更是打從心底感到厭惡。
既然早上已經浪費時間陪她吃喝玩樂過了,他可不想連晚上的時間都被她佔據,他寧願多留點時間想妮琪。
「噢,你別急著走嘛!」
相處這些天,莫妮卡對英俊瀟灑的遠籐拓郎是越來越滿意,卻始終覺得他若即若離的,跟以往那些對她死心塌地,一天到晚黏在她身邊的男人比起來冷淡多了。
難道是因為妮琪?
突然,她心生一計,打算讓他嘗點「甜頭」,拉近彼此的「距離」!
「拓郎,我——」
莫妮卡在他經過自己的身邊時,故意擺出嬌柔無力的媚態,再假裝踩到自己的絲袍下擺,算準了「落點」,倒向他寬厚的胸膛!
「哇啊!」
「砰!」地一聲,莫妮卡竟然跌了個狗吃屎。
她怎麼也沒料到,遠籐拓郎看見她要跌倒了,非但沒有伸手扶住她、順勢將她摟進懷中,反而很敏捷地移開腳步,避免被她「連累」!害她弄假成真,跌得灰頭土臉。
「好痛喔——」她輕輕揉著膝蓋,氣急敗壞地站起來質問他,「你為什麼不扶我?」
「很抱歉,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反應非常遲鈍!」他外表裝得滿是歉意,心裡卻在嘲笑她。「不過,還好你沒事,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儘管她早已氣得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他還是邁開腳步離開,只希望她在一怒之下把他「三振出局」,那他可對她感激不盡!
第十章
叩叩、叩叩——
半夜,遠籐拓郎原已經睡著了,但是持續不斷的敲門聲還是硬把他從夢中喚醒。
「是誰呀?」
他掙扎著從被窩裡爬起,心裡想著如果又是莫妮卡想出什麼新花招想「誘惑」他,他肯定扯開嗓門把別墅裡的人全都喚醒,讓大家一起「欣賞」她的花癡。
「艾琳娜?」
門一打開,站在門外的是伯魯家的女總管,一個親切和藹的老婦人。
「這麼晚了,有事嗎?」
他對艾琳娜的印象還不錯,所以即使被吵醒,但他還是客氣地詢問她。
「請跟我來。」艾琳娜說。
「什麼?」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跟你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