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癡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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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渠令霽全身忽地僵住了!

  這些天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因此時常會聽到她喃喃囈語,除了恩人之外,最常念的就是「小龍」這個名字了。

  『小龍?!」是個男人的名吧!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到她喊這名字時,他心裡就有股酸意橫流。

  「起來。」渠令霽極度不願聽到她繼續喊那個名,連忙搖醒她。

  練鳳迷迷糊糊地張開烏黑的眸子凝睇著他。

  「我……我不想吃飯!」她未經思索地反應道。

  一股愧疚感又襲上了他心頭,渠令霽剛毅的臉上表情古怪地道:「放心,以後我不會嚇你了,別怕!」

  練鳳順勢靠向他胸懷,「恩人,你對我真好。」

  渠令霽突然有點呼吸困難:「大小姐,你爹娘沒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嗎?」

  她現在的模樣,難道想勾引他不成?!

  「有啊!」她認真地點頭,輕輕漾出一抹笑顏道:「不過你是我的恩人,不需要忌諱那麼多。就像我和小龍一樣。」

  在他身邊,她可以感覺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安全感,所以她便如此全心地依賴著他,心裡沒有絲毫生疏之感。

  「什麼?」渠令霽突然抓住她的手,語氣急躁凶狠地問:「你說你和叫小龍的男子也這般親近?」

  「是……是啊!」不知道他為何又突然生氣,練鳳急急地想收回自己的手,「哎喲!你弄痛我的手了。」

  「告訴我,小龍是誰?你丈夫?還是你的情人?」他沒鬆手,依舊咄咄逼人地問。

  該死的,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對她一無所知,這個念頭讓他更加暴躁不安。

  「什麼丈夫、情人?小龍是我弟弟,孿生弟弟啦!手……好痛好痛……」她大病未癒,他手勁又大,讓她忍不住熱淚盈眶。

  「弟……弟弟?!」渠令霽這才鬆開了手。

  是啊!他突然憶起兩人初見面那一回,他曾見過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護衛性地守著她,就像守著珍寶似的。

  「呼,好痛!」練鳳見他抬頭望她,下意識一直往床裡面縮。

  「很痛嗎?我看看。」

  「不要……」

  渠令霽不顧她的抗議,將她抓到面前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無意間在她嫩白的手腕上留下五指紅印,心頭上莫名地揪緊。

  「我去拿藥。」

  狩獵危險,會受些大小傷害實在難免,因此他身邊的藥物不少。渠令霽立刻翻箱倒櫃地找出了消紅退腫的藥,抹在她的傷處。

  「對……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他邊抹藥邊歉疚地道。

  練風看他剛剛那慌急的模樣,知道他不是存心的,所以也不怪他。

  「沒關係,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擔心我嘛!對不對啊?」生性樂觀的她永遠都往好處想。

  「呢……」她越這麼說,他心裡的愧疚感越大。「你餓了吧!我去弄東西給你吃。」

  渠令霽未等她開口,立刻急急地出去。

  練鳳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裡充滿感激。

  他真是個大好人,遇到他,自己好幸運啊——

  走至門外……不,應該說逃至門外的渠令霽顯得有些狼狽,怎麼回事?他居然會在乎她和其他男人是否太過親近?!

  會不會太可笑了點?他們……原本該是八竿子打不著一塊的人啊!

  然而自從她出現後,他的一切就全都脫軌了。這不是他想要的,從秋桐死後,他就冰封起自己的心,只要別去在乎誰,就不會再感到傷心。

  他根本不想在乎她,也不願意在乎她。

  對!等她病好,就立刻將她送走,遠遠離開他的生活、他的視線,如此一來,這一切的脫序就會恢復。

  他依舊是他,孑然一身,無情無慾!

  清晨,冬日難得的暖陽透過窗欞照進木屋裡。

  練風慵懶地打了個呵欠,慢慢睜開眼,這一覺像是睡了許久,有種好舒服、好甜美的感覺,尤其有他一直陪在身邊,她便睡得更加安心。

  一想起渠令霽,她水眸立刻閃出抹光輝,下意識凝望著四周,邊巡著他的蹤影。

  這些天她已經習慣了醒來時看到他坐在身邊,只是看了老半天竟都未見到他,心頭不禁起了一陣慌急。

  人呢?他去哪裡了?

  她慢慢走下床,移至門前往外探看。

  雖然冬陽難得獻暖,可是寒意依舊逼人,她連忙搓著手取暖。

  「大概狩獵去了吧!」她自言自語地道。

  他是個獵戶的,不是嗎?!

  在桌邊等了好一下子,練鳳這才突然驚覺——

  對了,她是來報恩的耶,沒想到恩沒報成,竟然病倒了,還要連累恩人一直照顧她,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嗯,想想,她得替他做點什麼,有什麼她可以幫忙的嗎?

  煮頓飯好了,等待他回來就有熱騰騰的東西可吃,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可惜練鳳在屋內走來走去,一直都找不到灶房的方向,只好宣告放棄,找別的事做嘍。

  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在不經意間,竟然發現了幾件他的衣裳,而且其中一件衣裳上頭還破了幾個洞。

  「呵呵……」水眸突然變得晶亮。縫衣裳,這個她行。

  身為官家千金,又是練大學士的女兒,自然學透了各項本事,琴棋書畫、吟詩作對,甚至刺繡縫衣……件件難不倒她。

  她立刻翻箱倒筐地找出了長針,開始為恩人縫補起衣裳來——

  渠令霽放慢腳步,原本怕吵醒了她的,沒想到一進門竟然會看到她拿著針線在幫他縫補衣裳。

  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意緩緩直上心頭,他們這樣多像一對與世無爭的小夫妻,夫君出外狩獵,而妻子便在家幫忙縫裳……

  不,他想到哪裡去了?怎麼最近每次見到她,自己都這麼失常?

  渠令霽懊惱得不得了,大步跨上前奪走了她手上的衣裳。

  「誰准你胡動我衣裳的?」他氣急地隨手將衣服扔到一旁去。

  「啊……」練鳳早已見慣他這喜怒無常的模樣了,所以也沒放在心上,依舊對他露出甜甜笑容。「你回來啦?獵到什麼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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