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癡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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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誰在跟她生氣床的事,莫名其妙!

  「你哪裡來的,就往哪裡走!『』他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立刻!」

  「我……」練鳳本還想說什麼,沒想到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哈嗽……對、對不起,哈嗽、哈嗽——」

  糟糕!喉嚨有點痛,頭也有點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渠令霽瞪著她,這小白癡,連下了好幾日的雪,天氣十分酷寒,尤其山上氣溫更加冷冽,而她就這麼不多加思慮地趴在床榻上,連被子也沒蓋便睡著了,不患傷寒才怪!

  「你該死的到這裡做什麼?」

  「我……哈嗽,我來……哈——」

  「閉嘴!再打噴嚏就將你踢出門。」渠令霽煩躁地警告道。

  練鳳水眸凝上一層薄霧,委屈兮兮地努了努唇,打噴嚏又不是她自願的。

  「哈啾……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宛如小媳婦那般可憐地道。

  「不必多說。」渠令霽手指著外頭,「滾!」任何人他都不想見,就算她也不例外。

  練鳳輕咬下後,他好凶喔!不過她可不是那種會半途而廢的人。

  「不……不行,我非留在這裡不可。」她固執地道,「我……哈瞅,我已經答應過雲廷大哥,我要來報恩,絕不能就這麼走。」

  「報恩?報什麼恩?」真是荒唐,像她這般病懨懨的模樣,能幫得了他什麼?狩獵嗎?別開玩笑了。

  她表情卻十分認真,「我知道秋桐姐姐的事,也知道你很難過,所以來勸……哈啾!勸你的。」

  秋桐!

  一聽到這個名字,渠令霽淡漠的臉色更加冰冷,想不到雲廷那死傢伙居然會將秋桐的事告訴她!

  「你知道些什麼?雲廷那小子究竟告訴了你些什麼?」他咄咄逼人地靠近她,將她逼至床邊。

  「我……我全都知道,你為了秋桐姐姐的死而傷心地拋棄父母,遠走他鄉,自甘墮落於此,不是嗎?」

  雲廷告訴她渠令霽本是庶出之子,在好不容易和父親相認,回到褚家後,卻因為喜歡上小丫環秋桐,而秋桐又意外身亡,才會過度傷心而離家出走,自甘成為一名獵戶,隱居山林。

  練鳳怎麼也想不到,在渠令霽這麼冷漠的外表下,竟然有那麼一顆火熱的心,他的這份深情令她十分感動。能得此一份熾情熱愛,相信秋桐在天之靈也會感到十分欣慰,縱使紅顏是那般薄命,這輩子也算沒有白活了。

  也因此她答應了雲廷,一定要好好鼓勵他,讓他重新回到褚家去,別再繼續流浪。

  「回去吧,哈啾……這裡好冷,你一個人住這裡實在不……哈啾。不妥!而且你父母見你如此也一定會很難過的。」

  「難過?」他冷嗤一聲,「這是不可能的事。」

  褚廣懷才不會難過,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除此之外,什麼都是多餘的,包括他這個親生子!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他太憤世嫉俗了。

  「不然我該怎麼說?你教教我,我要怎麼說才好?你說……說啊!」像被踩痛傷處的猛獸,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靜,情緒失控地忿喊。

  練鳳搖搖頭,原本頭已經夠昏了,讓他這一吼,更加頭痛得不得了。

  「你……你別這麼大聲嘛!我頭好痛!」

  渠令霽臉色陰鷙,一把將她抓起往外走:「滾,快滾出我的視線!」

  門一打開,練風又連連打了數個噴嚏:「不……不行,哈啾,我……我一定要勸你,勸你……」

  頭好痛也好冷,她顫抖地揪著他的衣服不放,甚至整個人撲進他懷裡,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好困喔!她想睡一下,只睡一下就好……

  她慢慢地閉上眼,耳邊的吼叫聲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可惡!她……她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不,不行,看她的樣子太不對勁了,尤其氣溫還如此酷寒,如果她就這麼昏睡下去,難保不會……

  「喂……別睡,起來!別睡了……」

  該死的,他可不希望這木屋裡出人命。

  「起來,給我醒來聽到沒有?」

  可惜怎麼吵也吵不醒她。

  渠令霽剛毅的臉上慍滿惱火,再度咒罵姓雲的可惡傢伙一萬遍。

  迫於無奈,只好趕緊進灶房熬了一大碗薑湯硬逼她喝下,而後用屋子裡所有的被子將她緊緊裹住,這才稍稍放下心。

  忙完了,冰天雪地裡。他竟也汗流津津。

  凝望著霸住他這整間木屋裡惟—一張床的嬌顏,他劍眉緊皺地咕噥著:你這算哪門子的報恩?是來報仇的吧?!

  實在很不舒服,而且好冷!

  練鳳動了動腰酸背痛的身子,她一向習慣床榻上 鋪著一大堆軟綿綿的棉被而眠,就算夏天也一樣,那樣才舒服嘛!

  但今天是怎麼了?到底是哪個丫環那麼不盡責,竟然將她鋪在床上的棉被給拿走,睡在這硬邦邦的床上,實在不舒服的緊啊!

  「咳!」渠令霽知道她醒了,站在她床邊冷冷地乾咳一聲,提醒這霸住他惟一床榻、害他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的小女子該醒醒,滾出他的視線了!

  練鳳睜開迷濛的水眸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總算記起自己身在何處。

  原來她竟然睡在這間木屋裡的木床上,也難怪會這麼不舒服。

  「恩……」想張開嘴,喉嚨卻痛得不得了,而且聲音沙啞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怎麼了?」語氣中沒有絲毫關心,反而充滿冷酷嫌惡!她最好別告訴他真的病了。

  練鳳凝著眉搖搖頭,指著自己的喉嚨。

  可惡,果真是麻煩中的麻煩。雲廷那傢伙最好別再出現他面前,要不一定拆了他的骨頭當鼓棒敲。

  「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他可沒義務照顧這病懨懨的大小姐。渠令霽放下手中剛剛獵來的那頭山豬,靠近她問。

  剛剛沒多留意,練鳳現在才瞧見那頭被放在旁邊已死的山豬,看它的模樣實在可怕得緊,尤其一雙未合的眼珠子還像在瞪著她,不由地嚇得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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