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仙人掌,何若芹的臉忍不住羞紅。
「這盆仙人掌是他送我的。」
何若芹不好意思喊出蔣緯廉的名字。
「他?蔣先生?」周天易臉上的笑容不變。
何若芹感到身體在發熱,低下羞澀的臉,微微的點頭。
「難得蔣先生會親自送你禮物,相信這一定是他親自挑選的。」
周天易眉開眼笑的說著,語氣中充滿了好意。
這樣的態度,何若芹感到詫異,方纔,她還認為周天易對她充滿敵意,怎麼現在的他卻是滿心歡喜,彷彿很贊同蔣緯廉的做法。
或許,是她多心了,其實他根本不是在剩她。
「嗯……緯廉……他還說我可以養在充滿小玩意的房間裡,而且他還說會再買仙人掌送我。」
拋開芥蒂的何若芹,笨拙的叫著蔣緯廉的名字,她得意忘形的說著他允諾過她的事情。
「蔣先生允許你將仙人掌養在那裡?」
聽到何若芹的話,周天易的表情風雲變色,怒不可遏的揪起劍眉,他的身體還不停顫抖。
「周……周大哥?」
她第一次看見周天易這麼生氣,究竟是怎麼回事?
彷彿受到打擊,周天易沒有多說半個字,晃著腳步離開蔣家。
她不懂,難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嗎?
她不懂,在這裡為何到處都是禁忌?
她更不懂,周天易為什麼會像是受到打擊般的黯然離去?
還有,她最在意的是那一間鎖住的房間,與蔣緯廉、周天易兩人的關係。
第八章
一樣的早晨,何若芹正坐著享用早餐,幾天下來,何若芹不斷重複著一個小小的動作。
她不停的在偷瞄一個人。
那人不是蔣緯廉,而是老掛著笑容的周天易。
他真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
幾天前的下午,他明明是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沒想到,隔天他出現在這棟屋子時,又掛上了同樣的笑臉。
甚至把蔣緯廉交代的工作,完成的一絲不苟。
發現自己被注視好一段時間的周天易,便禮貌性的對何若芹點點頭,然後嘴角彎曲,形成了一個笑容可掬的表情。
「你幹嗎一直盯著天易看?」
蔣緯廉不喜歡何若芹的眼睛,死命的注視著別人。
「哪有?我沒有一直盯著周大哥看。」
何若芹睜著眼睛說瞎話,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態。
「若芹,你是有事想問我嗎?」
周天易敏銳的感覺,就像裝上雷達偵測器一般,立刻猜到,何若芹對他有所疑惑。
「沒有……我哪有事要問你。對了!你們應該要上班了!」
一身的冷汗不止,何若芹實在不是個圓謊高手,嗯嗯啊啊的,只好趕著他們去上班。
狐疑的睨著何若芹,蔣緯廉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緩緩的起身出發。
「天易,我們走吧。」
看著蔣緯廉和周天易要離開,何若芹鬆了一口氣,一方面也慶幸,自己慢慢的得到蔣緯廉的信任。
還好,她和蔣緯廉的相處模式,已經從純粹的肉體關係,進展到會彼此分享心事。相較於當初那種只有交易的感覺,實在改善太多了。
令人臉紅心跳的思緒盤據在腦海,何若芹心想,這樣子兩人之間至少算是有一點點感情吧!
飛馳在馬路上的轎車,經過了半個小時抵達公司。
蔣緯廉和周天易下車後,正走向公司大門,忽然,周天易停頓了腳步。
「你做什麼?」蔣緯廉不悅的睨著他。
周天易沒有多大變化的笑容,回視著蔣緯廉。
「蔣先生,抱歉!我把一份企劃書放在蔣先生的屋子裡,忘了帶出門。」
「忘記?你辦事怎麼這麼糊塗?!」
周天易很少把工作做得不乾淨,蔣緯廉微怒的搖搖頭。
「非常的抱歉!蔣先生,請容許我回去把企劃書帶過來。」
他不想讓周天易回去,他不想讓周天易和何若芹有單獨見面的機會,他知道周天易漸漸察覺到他心境上的變化,他已經無法承諾以往的約定了,他怕周天易破壞現在的和諧。
但企劃書卻十分重要,自己又已經約了洽談生意的負責人,他猶豫了一會兒,情急之下,他還是逼不得已的將就。
「算了,你趕快回去拿,別忘了我和高總裁約定的時間,可不能讓公司損失這筆生意。」
得到蔣緯廉的允許,周天易飛快的動身。
☆ ☆ ☆
待在可愛的小房間裡,何苦芹望著仙人掌發呆,還不時發出甜甜的微笑聲。
因為看著這盆小小的仙人掌,她老是會想起蔣緯廉。
鈴——鈴——
倏地,一陣擾人的門鈴聲切斷何若芹的思緒。
何若芹料想不到,這種時候會有什麼人來拜訪?她快速的下樓,打開了大門。
「周……周大哥!」
打開門之後,何若芹驚呼一聲,訝異的看著對方,來的人正是周天易。
「你怎麼跑回來了?你不是和緯廉一起去上班嗎?」
「我忘了拿一份企劃書,所以回來拿。」
微笑不曾消失在臉上,但仍教人看不出周天易心裡在想什麼。
走進屋子裡,周天易迅速的在客廳的櫃子上,取走一份資料袋。
原來,真的只是來拿資料,何若芹稍微放下了戒心。
最近可能是因為敏感,何若芹深深覺得周天易並不是很喜歡自己,所以不知如何和他相處,戒心自然也比較重。
「你住在這裡還習慣吧?」
正拿著資料袋的周天易,突然之間開了口。
「習慣!」
何若芹不假思索的回答。
一開始她的確是不習慣這房子,尤其是這裡的人,不過住久也漸漸習慣了、瞭解了,甚至有點愛上這裡。
在這裡的蔣緯廉、陳媽媽、周天易,三人都神秘兮兮的,但現在他們卻是對她最好的人,雖然不完整,卻總還像個家,而她是家庭的一份子,強烈的歸屬感,讓何若芹感到心安。
「是嗎?可是不知道你住在醫院的父親,習不習慣?!」
周天易慢條斯理的說著,嘴角的笑容浮現一種嘲笑的意味,但是何若芹因父親的事情,心裡著急而未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