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好像被什麼阻礙著,一直裹足不前,配合度超差,算了,想一想他對她的態度,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她絕不能灰心,一定要繼續加油、努力,這麼想的時候,芊姬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方法。
一如往常,她再次展露甜美笑容。
「我每次問你,你都不去,這樣好了!我們來猜拳,三把決勝負,輸的人要聽贏的人的話。」
聽到她莫名其妙的提議,他蓋上書本,眉頭糾結成一副不解的樣子。
「什麼?」
「嗯!就是猜拳,如果我贏了,你就聽我的話,跟我出去到公園散心,要是我輸了就不吵你,如何?」
這樣的提議似乎挺有趣,他思考一會兒,成功率是一半一半,他當初在公司做決策時,最難選擇的案子,就如同現在的情形。
只是他因為腿傷的關係,脾氣變得頗暴躁,所以父親暫時收回他的權力,不讓他干預公司的事情,現在由父親代理總裁一職。
也因如此,他才會覺得整天無所事事、像個廢人,不過他也無話可說,這是賴家的生存法則,若不想被淘汰,就必須冷靜看待事情,但這一點他現在辦不到。
很多事情總需要賭一把,她的提議倒是激起謹暉工作時,下定決心的緊張感。
他睨著她好一會兒,想著其中的利害關係,終於有了定論。
「好!我跟你賭一把!」
嘿……太好了!芊姬高興的手舞足蹈,趁轉圈背對著他的一點時間,偷偷吐了吐可愛的舌頭。
她在心中默默的但書:我只是不吵他,可是沒說不跟他說話、不幫助他。
回到他的面前,她摩拳擦掌的可愛模樣,讓他突然湧上一股有趣的感覺,偷偷揚上自己的嘴角。
「好!那我們現在開始,三戰兩勝!剪刀、石頭、布!」
她的希望現在全放在這裡了,嗯……就算失敗也沒關係啦!
反正,自己會想出新的方法。
加油啊!剪刀、石頭、布!
猜拳猜三把之後,會有人輸,當然絕對會有人贏。
輸的那個人,面色凝重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勝利的那一個得意洋祥,再度手舞足蹈好不快樂!
奇跡發生,上帝、天公伯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太美妙了!她贏得最後的勝利。
猜第一把時候她位居下風,不過之後卻連贏兩把,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真讓人高興。
有燒香有保佑,她每天祈禱燒香拜拜,自己的誠心誠意,終究能傳進它們的眼裡。
「我贏了!謹暉,現在去散心吧!」
「現在?」
謹暉板起臉孔,這……命令來得太快了,被一個黃毛小丫頭使喚,有夠不服氣的!
「怎麼?你想賴賬?一點總裁風範都沒有!」
她鼓起臉頰抗議,用話刺激著他。
她……她說這是什麼話?他現在只是不能好好行動而已,大人般的器量他還有很多呢!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道理他懂,也不會食言。
「誰說的!我堂堂一個大男人說一不二、願賭服輸,去散心就去散心!怕你不成?」
他願意出去了!他願意和自己一同去公園散心,她溫柔的一笑,輕輕握住他的雙手。
「太好了,相信你今天跟我出去之後,一定會覺得很快樂,這樣對你的身體有很大幫助喔!」
她不自覺將臉湊近他的臉,兩人距離近在咫尺,她眉開眼笑的溫柔真誠,映進他的眼簾。
對他身體好……原來,她是真心掛念自己的身體。
熱呼呼的暖和感,倏的瓦解他方纔的不愉快,讓他移不開自己注視她的雙眼。
不斷在心中說著太好了的芊妲,此刻才發現,自己一直讓他給注視著,霎時,可愛白皙的臉蛋紅了起來。
害羞之餘,她鬆開握住對方的小手,開始不自然的呵呵笑。
「我……那個……輪椅,嗯……快坐上來,我們一起去散心……」
她不自然的推過輪椅,有些支支吾吾的說話。
第一次看到芊姬如此羞怯,謹暉忍不住又微微的牽動嘴角,感到一陣的心安、愉快。
冬日的太陽雖然光線強烈,卻不悶熱,空氣中沒有如夏天般那種濕黏的感覺,很適合外出踏青。
白天,賴家只剩下謹暉和芊姬,其他家人不是上班就是上課,或許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願意出來。
難得他終於肯離開房間,離開賴家大宅,最後讓她推著自己,到賴家附近的一座中型公園。
陽光刺眼、空氣清爽,他有多久沒到外面來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氣,鼻腔裡充滿花草泥土的芬芳,整個空氣的味道,和他躲在房裡味道全然不同。
外面的世界,多了一種名叫「自由」的氣息!
看著公園裡的花草樹木,還有幾名玩耍的幼童,謹暉的側臉寫上一股寂寞。
她很少看見這樣子的他,坦然讓自己推著他走,只是他臉上的寂寞、悔恨又帶點苦悶,不禁讓她難過。
「謹暉……你覺得怎麼樣?」
「嗯?」
他回頭望了她一眼,發出簡短的一聲,表示自己不明白,她話指何意?
「我是說,你心情有沒有變得比較快樂,是不是比躲在房間裡更棒?」
她還是一臉微笑,問他,除了是希望對他的心情有所幫助外,更想進一步鼓勵他做復健。
做他的私人看護以前,她從病歷表中知道,他的腿傷只要長期復健和診療,就可以恢復以往的正常行動。
但她也從賴父口中知道,他在受傷後遭受朋友的譏笑嘲弄,和未婚妻的拋棄,所以變得自暴自棄。
加上復健必須花一段時間,才能有明顯的結果,遭逢巨變使他耐性盡失,才一個月時間,他就耐不住性子了。
他開始認為自己的腿再也不能動,是個不折不扣的殘廢,那麼他盡心盡力又有何用?
謹輝心裡開始存著這種想法,乾脆連復健都不做,更何況要他定期診療呢?
種種的挫折,讓他不肯面對自己、面對別人,導致他成天躲在房裡,生活在自我的世界中。